第三章 授勛儀式

作者︰睡神之風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7月7日。

在魔法世界中,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十三世紀的一個著名的算術佔卜學家布麗奇特‧溫洛克發現,數字7其實擁有魔法特性。

今年的這一天對英國巫師界來說,也是個值得記住的日子。威森加摩打破以往的傳統,決定授予一個14歲的少年梅林爵士團三級勛章,這位少年將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爵士,成為一個傳奇,和「大難不死的男孩」一樣被載入史冊。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衣裝整齊的巫師在席間走動,男巫女巫們舉止得體,仿若麻瓜社會中的上層名流。

這里是威森加摩的大廳,在場的都是威森加摩成員。所謂的梅林爵士團其實只是個名義,是為了紀念梅林所做出的貢獻。自魔法部成立以來,一直都是威森加摩以梅林爵士團的名義負責授予勛章。

謝林身穿至尊巫師袍,他激發了袍子上的魅力光環,袍子隱隱透著暗綠色的光澤,這讓他全身都覆蓋上一種神秘而迷人的氣質。

謝林先是問候了阿米莉婭、魯弗斯‧斯克林杰、提貝盧斯‧麥克拉根三人。一番交談下,他的人際手腕得到了三人的認可。阿米莉婭甚至為他介紹了國際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這是一個長得很嚴肅的一個老男人,他有著一頭精短的灰發,中分線直得很不自然,唇上還有一個細窄的牙刷胡。

謝林自然知道這個人物,他是個精明的野心家,很可惜被自己兒子給坑了,要不然魔法部長之位非他莫屬。

克勞奇家族在謝林的名單上可是打了星星的,謝林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調查清楚。

自從他兒子小巴蒂入獄之後,克勞奇家族的嫡系現在也只剩下他一人了。

(注︰原著中,小巴蒂死後,鄧布利多說過,這個古老家族消亡了,但根據布萊克族譜來看,其實老巴蒂有兩個姐姐,作者設定兩個姐姐都已經結婚改姓,所以屬于家族旁系)

謝林看得出來,老巴蒂的眼中已經鋒芒不再,光鮮和整齊的外表下,其實昔日的雄心壯志已經被消磨殆盡。謝林不由得暗嘆可惜,這個男人本是個厲害人物,卻在一次打擊下就一蹶不振。

老巴蒂身後其實還是有不少追隨者,手里握著的國際合作司操作得當的話,也是一股不小的權力,只不過是他自己心灰意冷罷了。當然,謝林還是把握住和他交談的機會,爭取給他留下一個印象,至少要讓他記住自己的名字。畢竟他現在連自己助手的名字都記不住了……

兩人交談了幾句,給彼此留下了印象之後,復又分開。

接著,一身顯眼紫袍的鄧布利多和魔法部長康柰利‧福吉來了。福吉的個子有些矮小,還有些微胖,臉上總是掛著和氣的笑容,但是謝林在他的眼里可沒見到多少笑意。

這是一個虛偽、狡猾的男人,謝林心里評論道。

謝林突然想到一件事,今天的自己好像能夠明察秋毫,觀察入微了,和每一個人交談時,對方的一舉一動,眼神變化統統都自動被攝入謝林腦子里,分析出這些話里有多少誠意、多少水分。看來,阿奎拉沒有亂說,拉文克勞的奧義神窺天照果真是非同凡響。

「哦,謝林,我的好孩子,還記得康叔叔嗎?我和你爸爸盧修斯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了!」福吉熱情地問候謝林。

福吉和盧修斯私交不淺是不假,但事實上,福吉從沒來拜訪過馬爾福莊園,和謝林也是第一次見面。

當亞瑟‧韋斯禮拿著搜查令上馬爾福莊園搜查的時候,不見你站出來維護所謂的多年好友?謝林心里暗暗冷笑著。

謝林對福吉說不上有多少好感,這是一個想要在純血家族和親麻瓜派兩邊陣營左右逢源的人物——要說亞瑟的行動他完全不知情是不可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先是放任整個行動,算是給了鄧布利多面子,然後再假意出手干涉,讓行動不至于讓純血家族傷筋動骨,賺取了純血家族的人情。

這手平衡倒是玩得還真不錯!

只可惜,現在可不是古代帝制時期了。自身沒有實力,遇上伏地魔那種不講規則的,說啥也白搭。

謝林的臉上掛上了笑容,「康叔叔,你好,經常听父親提起過你呢。這次謝林能夠獲此殊榮,相信叔叔也出了不少力吧!謝林還要在這里先謝過叔叔了。」

「哪里哪里,這是應該的。別說我和你爸的交情了,單憑你為英國巫師界爭取的榮耀,這個獎勵對你來說就已經是實至名歸了,叔叔只不過是順勢而為而已。」福吉笑了笑,「對了,奇跡煉金坊那里生意怎樣?有什麼需要叔叔的地方盡管直言,可別和叔叔客氣哦!」

「承蒙叔叔關照,生意還不錯,讓謝林賺了一點零花錢,總算不用在向父親拿錢時看他臉色了,哈哈。」謝林開了一個小玩笑。

「呵呵,」福吉陪著謝林干笑了兩聲,「謝林,叔叔還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果然,正題來了。謝林心里冷笑,但嘴上仍是掛著笑容,「叔叔盡管說,謝林一定盡力。」

「你也知道,去年阿茲卡班里不是有個重犯越獄嘛,就是布萊克那個瘋子,天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整整一整年了,魔法部別說要抓住他了,連個影子都沒模著。不得不說,布萊克真是個棘手人物。現在的問題在于,不明真相的群眾卻認為是魔法部無能,所以對叔叔有些不滿……」

謝林露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啊,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呢,叔叔是魔法部長,總不能親自去抓捕這麼危險的人物吧?」

「是的,但是群眾可不會這麼想……」

謝林的表情隨即轉變成疑惑,「那麼,謝林又能為叔叔做些什麼呢?」

「是這樣的,」福吉語速很快地說道,「魔法部急需一些好消息來激勵人心,所以啊,叔叔希望你可以盡快做出一些杰出表現來,然後呢、然後呢,告知叔叔一聲,叔叔會讓魔法部再次向你提出邀請,加入威森加摩候補席……」

隨即他話鋒一轉,「就算沒有太大的、太耀眼的表現也沒關系,你知不知道,現在你在公眾心中有多麼高的聲望,幾乎可以和‘大難不死的男孩’並列,人們相信你是未來之星,乃至下一個鄧布利多——」福吉迅速地往左右看了一眼,這個時候,鄧布利多已經稍微走遠,正在和老朋友格絲爾達‧瑪奇班、提貝盧斯‧奧格登、埃非亞斯‧多吉三人聊得熱切呢。

「你的名字本身就已經是某種正面的象征,我不禁想到——」福吉壓低了聲音,說︰「也許你可以和魔法部合作,給公眾信心?」

咦?好熟悉的對白,這不是兩年後斯克林杰和哈利的對話嗎?怎麼應驗在自己身上了?

謝林緩緩地說︰「康叔叔,‘跟魔法部合作’……是什麼意思?」

「哦,一點也不麻煩,我向你保證。比方說,如果你能時不時地出入魔法部,那就會給人一個有利的印象。在那兒的時候,你可以和斯克林杰聊聊天,了解一些傲羅的日常工作……又或者和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烏姆里奇聊聊,假設你日後有志進入魔法部做事的話……又或者你對做生意的事情更感興趣,也可以和魔法設備控制局或國際貿易標準協會的人多接觸接觸……這些都對你有好處的。」

(注︰魔法設備控制局出自預言家日報,隸屬法律執行司,專門監管境內所有魔法物品的安全性,只有獲得該部門認證印章的魔法物品才能在境內公開售賣;作者在前面為其私自增添了注冊專利的功能)

(注︰國際貿易標準協會出自原著,隸屬國際合作司,珀西在魔法部進的第一個部門,專門設立進出口貨品的合格標準,比如坩堝的厚度,比如禁止貿易商品的歸類)

謝林沉思了一陣,確實對自己沒什麼損失,送了福吉一個人情之余,還能夠趁機在魔法部里建立人脈,自是滿口答應了。

整個對話期間,鄧布利多一直站在附近,他雖一直在和不同的人社交應酬,深邃的目光卻沒少在謝林身上停留,一直到福吉離開後才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

對于謝林這個學生,鄧布利多是抱著非常復雜的感受的。

說實話,在他眼里,謝林是絕對不可能成為下一個伏地魔的,年輕時的湯姆‧里德爾雖然擅長蠱惑人心,但是他過于迷信力量,行事風格直來直往,簡單粗暴,這樣子的人物或許可以破壞秩序、通過制造恐怖來得到表面上的統治,卻永遠無法征服公眾的內心。

他也曾在謝林身上看到蓋勒特‧格林德沃的影子,但就算是和他糾纏半生的格林德沃,也未曾給過他如此難纏的感覺。

硬要他說的話,這麼可怕的人他只認識一個,這個人只有在鏡子中他才能見到——他自己,阿不思‧鄧布利多。

謝林太像年輕時的自己了——才華洋溢,對知識有渴望,對真理有執念,有著和格林德沃同等的視野和野心,和里德爾一樣擅長洞察人心,擁有類似兩位黑魔王凝聚人心的人格魅力……但是,行事風格卻又與兩位黑魔王截然不同。

他留意謝林很久了,這個學生在明明可以武力碾壓的時候,卻選擇遵守弱者的規則;沒有少年人的意氣風發,卻有了老狐狸的隱忍不發;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即使鄧布利多無法對謝林攝念,但這不妨礙他讀懂謝林的眼神,因為這個眼神對他來說太過熟悉了……

每當他照著鏡子的時候,他就會看到這種眼神——永遠都充滿著運籌帷幄、掌控全局的眼神,就像一個傀儡師,超然物外地看著一個個人物宛若傀儡一般按照他的劇本行事……

有好幾次鄧布利多都差點忍不住干預謝林的行事了,他幾乎可以確定,謝林將會是下一個白魔王——沒錯,就是白魔王這個詞語,最為貼切不過。

一旦他有了可以匹敵自己的力量,他不需要用武力服人,也不需要用威壓的手段來統治,他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最大的變數,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世界也不會隨意月兌離他的掌控,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黑魔王或許可以征服世界,但白魔王可以征服人心!

讓鄧布利多收手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苟活未死的伏地魔。自己雖然針對他做出了種種安排,留下了後手,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個萬一呢?自己再怎麼強大,終究還是一個凡人,總是會犯錯的,萬一自己的計劃最終失敗了呢?

事實上,哈利的成長已經比他原定計劃里慢得多了,第一年里自己通過作弊式的加分為哈利成功塑造了聲望,第二年里原本自己還冀望哈利可以成為殺死蛇怪的英雄的。

為了此事自己還特地交待了鳳凰福克斯和分院帽,更是頂著巨大壓力等待曼德拉草成熟,目的就是為了讓哈利成為揭開蛇怪身份的關鍵,卻沒想到最後關頭橫地殺出了謝林,一舉取代哈利成為了那個英雄。

(注︰曼德拉草又不是只有霍格沃茲能種,鄧布利多大可以從外面買已經成熟的曼德拉草,甚至是煉好的解藥。他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讓受害者們把蛇怪的身份曝光而已。連赫敏都可以推斷出來的東西,鄧布利多怎麼可能會猜不到蛇怪的身份呢?他是知道哈利听到牆後怪聲音的,因為當時他對哈利用了攝神取念)

在鄧布利多看來,謝林是一個很好的保險。萬一他計劃中的救世主最終不給力,那麼收拾伏地魔的任務就要交給謝林了。

白魔王總比黑魔王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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