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共商對策

劉大人理了理衣服,看到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叫士兵去驅散人群。

接著他朝三皇子恭敬一揖,「三殿下,是本官有失恭敬了,還好這位公子,及時阻止了我哪。」接著停頓了一下,「有如此身手了得的護衛,三殿下的安全大可無憂了,這驛館三殿下也可自由出入,是本官多慮了。」

說完他朝三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不得不說,這劉大人說話還真是滴水不漏,明明是要給一個下馬威,說得好像一番好心被辜負了一樣,玉露還真想拍拍他的臉,給他鼓鼓掌。

既然對方已經退了一步,那麼三皇子也沒有必要抓著不放了,于是乎他也就坡下驢,拱手回禮,客氣了一句︰「讓劉大人費心了。」

一行人進了驛館,安排了一干事宜,劉大人便告退了。

三皇子向眾位侍衛交待,「這位是我的暗衛,關鍵時候負責我的安危的,一般情況下不露面。」又交待了,讓玉露出入自由雲雲,好讓她行走方便。

玉露對于這樣的安排很是滿意。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兩人,三皇子才開始責備玉露,「你這樣做也太冒險了!」

玉露則不以為然,「我就是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殺殺他的威風,告訴他我們大荔國的三皇子可不是好拿捏的,免得魏國的人以為我們好欺負。」

三皇子雖是心中一暖,但還是感到後怕,「你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回去如何向鎮北侯交待?你再這樣行事,我就修書一封給鎮北侯,讓你回去。」

玉露只好做出讓步,「好吧好吧,我向三殿下保證,下次不再這樣魯莽行事了!」

三皇子這才安心了一些。

晚上,奉卿回來了,他看到玉露後也很是驚訝,「這不是祁府六小姐嗎?」得到三皇子的肯定後,他向玉露行了禮問安。

玉露看到沒有戴面具的奉卿同樣也很驚訝,他長眉若柳,身如玉樹,本應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怎奈眉眼間帶著些不符合面孔的滄桑和陰沉。

三皇子顯然看到了玉露的驚訝,向她解釋道,「這並非奉卿的真面目,他不好戴著面具,為了方便行事只好易容。」

玉露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的那雙眼楮與面容有些不協調。

三皇子接著問奉卿︰「如何,見到他了嗎?」

奉卿看了看玉露,三皇子也沒見外,「自己人,但說無妨!」

奉卿也沒再磨嘰,直奔主題,昨日他先行快馬加鞭趕著晚上到了魏都,剛好韶國二皇子也在傍晚到達了,想著周圍應該有魏國的眼線,于是他以三皇子的名義悄悄遞了封信,約著明日中午酒樓一敘。

玉露有些不解,「那你是如何知道他同不同意呢?」

奉卿笑道,「這個容易,我在信中與他約定,若是同意一見的話今日中午便到千金酒樓去吃飯。」

「這個辦法倒是不錯。」玉露夸道,「明日若是去別的酒樓也不會惹人起疑,還當是那韶國二皇子想嘗嘗不同菜式!」

奉卿暗暗想著,這個祁六小姐看起來小小年紀卻能想到這一層,真是不一般呀,于是點頭應和道︰「正是如此。」

三皇子嘆了一口氣,「如此便好。」

三人商定了大事,用過晚飯,歇息了一會兒。

三皇子突發奇想,「魏都的夜市听說很是有趣,不如去逛逛?」

奉卿和玉露不約而同地搖頭表示拒絕,玉露是因為對魏國實在沒有什麼好感,提不起興趣。

奉卿則是因為他不願意,在幫她報仇之前,他覺得自己的快樂就是對她的殘忍。

三皇子則是對這些新鮮事物都充滿好奇之人,于是勸說二人前往︰「來都來了,不去轉轉豈不是可惜了?」

二人拗不過堅持的三皇子,也不放心他一人前往,便決定一同前去。

只是他的衣服太過于招搖,換了一身平常些的,就出發了,耳目必然是少不了的,也不用做些什麼,他們便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

三人走在街市上,三皇子看著一些沒有見過的玩意兒感到很新奇,這里有捏彩色小人的看看,那里有做祈願女圭女圭的模模,簡直就像被壓抑已久的孩子心性被激發了出來。

玉露則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說來也好笑,玉露在這魏國生活了五六年,晚上來這條街道竟然是第二次,還是以另外一個國家的人這重身份。

奉卿眼看著街市上繁華萬千,心中卻是荒蕪一片,沒有她,世間萬物皆如白骨飄零。

幾人心思各異地逛完了整條街,三皇子似乎察覺到玉露和奉卿不太對,也就興趣索然地打道回府了。

次日,三人兵分三路甩開身後的眼線,最後在魏都最有名的酒樓——千喜居順利匯合。

匯合後三人定了相鄰的三個房間,之後靜待韶國二皇子的到來。

千喜居靠江而建,臨窗望去,江上一片有水氣蘊藏,如煙如霧,倒有些像郢川河畔。

三皇子喜不自勝,對一旁淡淡飲茶的玉露說道,「你看那這江水,與郢川河畔是不是有幾分相似呢?」

玉露瞥了一眼,淡然道,「天下江河,大都有相似之處,左不過這魏水,遼闊了些。」

三皇子附和地點點頭,「也是,怪不得世人都說魏水,郢川,韶河,鄴江,都從驪國入海,天下大川盡歸驪水呀」

玉露听著這句諺語,心中悲嘆道,那只是曾經了,現在驪國皇室都覆滅了,哪里來的驪國呢?

看著玉露眼底閃過的悲傷,他只當她跟自己一樣,對那女子有著深切的同情。

不久,隔壁房門響起了三長兩短的敲門聲,這是同韶國皇子約定好的暗號。

三皇子做了個過去的手勢,玉露點點頭,他隨即便從窗口飄然而出。

玉露到窗口一看,已然不見人影,這三皇子輕功之術也是不錯呀!改天得讓他教兩招!

這千喜居主要以承辦喜宴為主,一听這名字就感覺很是喜慶,像是承辦了上千場喜宴才有的排場。

她貼耳去听兩人的談話,一番模索中,只有蹲著時聲音稍微清晰一些。

兩個男人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那清秀中帶著陽光的必然是三皇子了,至于另外一個聲音渾厚中帶著沙啞,也很有特點,必然是韶國二皇子了。

只听兩人互相恭維了一番,便步入正題了。

「二殿下可有探听我們本次觀禮,那位是何心思呢?」三皇子率先開口。

二皇子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無非就是試探你我二國的反應罷了,或者借此次機會打壓打壓我們。」

玉露心想,好家伙,有底氣就是不一樣,他的背後可是有整個韶國作為後盾,她又心疼起三皇子來,比起這韶國二皇子來,三殿下簡直就像被拋棄的小可憐。

三皇子沉默了一會兒,「據我所知,魏開宴此人行為頗為詭異,不按常理出牌,如今入了這魏都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如若他真的將我倆扣押在此,你我兩國一時又能奈何得了?」

這話說得在理,若他就是一心要殺了你倆,也不能怎樣,你陳兵邊境又如何,打起來也打不過。

玉露听到隔壁又沉默了。

二皇子像是思考了一會兒,「確實,他若是瘋起來,可是誰都能下手!」

玉露听著這話心中不由得揪著疼,是的,他說得很對!

二皇子接著說,「三殿下可有什麼好的對策?」

嗨,終于步入正題了,等的就是你的這一句。

二皇子看著眼前的少年,覺得對方雖然看起來年輕,對事物的見解倒是很成熟。

三皇子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提了出來,「我手上有魏皇要的江山圖,但是他很有可能不信,因此你到時候陪我演一出戲」

兩人聲音逐漸變小,玉露也無心再听下去了,她正準備起身,卻發現腿如同千萬只螞蟻爬過。

「 ~」,她不小心發出了痛楚的聲音,玉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順勢往後一坐。

可是為時已晚,三皇子的「且慢」剛出口,二皇子劉瑞就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拔出腰間軟劍刺向牆壁玉露所在的位置。

糟了,見劍已出鞘,三皇子急忙將手中茶杯扔了出去,將那劍尖打偏了三分。

只听隔壁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啊!」玉露實在被眼前的劍尖嚇到了,劍破牆之時她下意識護住了自己的喉嚨,劍劃破了她的手背,離她的喉嚨只差一指的距離。

她感覺到手上有溫熱的血,突然覺得脖子跟著疼痛了起來,現在除了腿麻,還感到酸軟,眩暈,她閉眼往後倒去。

三皇子推門進來便見到她捂著喉嚨往後仰的樣子,眼中熊熊怒火燃起,眼圈也一下子就紅了,他飛奔過去抱住玉露。

三皇子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是我不好,我應該帶你過去的,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

劉二皇子進來一看到這場景,也有些慌了,「我不是故意的」

三皇子看著劉二皇子,那凶狠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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