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只等魏三秋帶人走後,還被掩在許言背後的女子,才不自禁地吁了口氣。
在這一聲並不多麼明顯的吁氣聲之後,還站在門外的一票人,也才神色一松。
也是到這時,籠罩在空氣之中的冷意,終于開始消退。
許言就靜靜地站在包間之中,淡眼看著門外。
覃越州此時放下了半抱的胳膊,對著那票手下揮了揮手。
窸窸窣窣,沒有一會兒,那一大票人就從門口離開。
只留下狗哥一個,還守在覃越州身邊。隨後,兩人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進來。
許言倒是沒什麼反應,女子卻立刻松開還抓著他的手,對覃越州彎了彎腰。
覃越州面無表情,淡淡一擺手,便把女子給打發了出去。
然後,徑直來到他對面坐下,半倚著扶手,翹著二郎腿,並沒有開腔。
是狗哥扯著嘴角,嘻嘻一笑,先把覃越州給他介紹了一遍。
「許先生,這位就是我老大,也是這座第一會所的老板!」
說著,這丫也才轉頭,然後把他也給覃越州介紹了一遍。
「老大,這位就是許言,許先生了!」
狗哥說完,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收斂,只是笑著笑著,笑容就突然有點干。
許言也好,覃越州也罷,也不知道是听到了沒有,誰都沒有吱聲。
都只是瞪著一雙不算大的眼楮,淡眼撇在對方身上。
「那個……」
左看看,右瞧瞧,狗哥莫名有些不安,尷尬地張嘴,好像是想說點什麼。
就在這時,覃越州先開了口。
「听說,許先生在找厲豪那小子?他怎麼得罪你了!」
「覃老板這就說笑了,我還不至于和他一般見識。比起這個,我看魏三爺,剛才走的時候,好像挺生氣啊!」
狗哥默默地听著,可越听越覺得不安。趕緊找了個機會,退出了門去。
兩人卻誰都沒有往他看上有一眼,淡眼掃在對方臉上,始終是一臉微笑。
「他這個人,就是脾氣比較大,這麼多年了,我倒是也習慣了!」
許言聞言,心里一聲冷笑。
雖然還不知道這丫找他干嘛,不過顯然,對方是在等他先開出條件,然後才好討價還價。
他倒是不介意繼續和這丫磨下去,只是那好像沒什麼意義。
「多謝覃老板招待,不過天也不早了,許某也該告辭了!」
一句話落,他直接站了起來。
覃越州好整以暇的臉色,終于變了變。
許言對此只是視而不見,腳下一動,便直往門口走去。
「先生留步!」
「覃老板還有什麼指教?」
「抱歉!我沒有要試探先生的意思,但我還是想問問,先生是如何發現二狗腦子里的東西的?」深吸了口氣,覃越州輕聲問道。
許言心頭一振,暗道一聲果然。
也沒有立刻回話,眯著眼楮在覃越州臉上溜了一圈。
「食欲不振,沒事就虛汗灌身,總是睡了一半就突然驚醒。」
他的語調不高,不過卻听得覃越州臉色大變。
「看來,是覃某多此一問了!」
「另外,勸你有些藥最好少吃一點,再這麼下去,有些部分就該不能用了!」
許言面無表情,垂目往那家伙褲襠掃了一眼。
立刻,就看到覃越州臉上多了一份尷尬,之前的那份好整以暇,也徹底沒了。
「哼,和小爺斗!」
許言心頭一聲冷哼,但面上卻沒有多少表情。
過了好一陣子,覃越州才好歹恢復神色,語氣也變得客氣了那麼一些。
「實不相瞞,這次覃某冒昧邀請先生前來,是想請先生幫忙診治一位病人。」
許言卻沒有接口,只是淡眼看著他。
深吸了口氣,覃越州也不以為意,含笑繼續道︰「只要先生願意出手,無論結果如何,覃某都願意送上兩百萬診金,外加厲豪的項上人頭!」
「你知道他在哪兒?」
「很快就知道了!」
覃越州淡然一笑,說著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沒一會兒便掛斷了電話,笑著回頭道︰「人就在百花街!」
「百花街?」
「不錯。」
「我不要他的人頭,要活的!」
「好!」
「現在,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這邊請!」吁了口氣,覃越州立刻轉頭帶路。
二人很快就從第一會所離開,開著車,一路往城郊趕去。
就在城外玉林山下,一棟圍著鐵柵欄的別墅孤獨坐落。
都還沒有走近,許言就已經看到了院子里外那一個個滿臉警惕的人影。
剛來到大院門口,一股藥水味就從里面飄了出來,有些嗆人。
就在院外下了車,不過剛冒頭,就有一對對冷冽的視線掃了過來。
然後,幾條人影迅速堵到了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