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凡一直都對武道學院的老院長，很感興趣。
在所有認識的人里，每次提到對方都會不由自主的表露敬畏之心。
看得出，這位老院長應該是個深得人心的老前輩。
他帶著夜鶯，跟隨邢護法前往主樓。
然而中途夜鶯卻顯得異常緊張。
速度很慢，期間還有些猶豫不決。
程凡見狀便出聲問道︰「老院長回來就能為你正式洗刷罪名，你不該感到高興？」
確實，夜鶯從兩天前開始。
便日夜期盼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徹底洗刷冤屈。
然而真正來到近前，卻又有些擔憂。
她害怕內院的老院長也和彭院長他們一樣。
因為擁有只手遮天的權力。
所以根本不會把自己這種小輩，放在眼里。
更怕老院長會對這件事顯得很漠然。
這樣也會令她對學院的最後一絲念想，徹底幻滅。
「沒事，我就是有些緊張。」
夜鶯再度鼓起勇氣笑道。
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牽強。
很快，三人便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前。
邢護法敲響了房門。
不大會兒，就听里邊傳來一頗為嚴肅的聲音。
「進來吧。」
聲音听上去有些蒼老，卻渾厚有力。
明明還沒見面，夜鶯就突然站直了身體。
仿佛犯錯之後，帶著家長去見班主任的學生。
邢護法開門朝屋里的老者，畢恭畢敬的抱拳道︰「老院長，程凡和夜鶯來了。」
老院長看上去，是個有些瘦弱的華發老者。
他放下了手中的卷宗，又取下老花鏡。
抬頭朝邢護法提醒道︰「請他們進來吧。」
「是！」
邢護法退出辦公室，朝程凡使了個眼色。
反觀夜鶯再度變得緊張起來。
她的身體看著有些僵直，臉色也顯得越發蒼白。
直到走進辦公室，看到老院長的那一刻。
這種感覺，蕩然無存。
就連程凡也沒想到，武道學院的老院長居然有著一副慈祥的面孔。
雖不曾微笑，卻能給人帶來親切感。
老院長打量著夜鶯。
片刻後，嘆了口氣道︰「小姑娘，是武道學院令你傷透了心。」
「所以我想代替全學院的師生，正式向你道歉。」
此話一出，夜鶯嚇得連忙擺手，「老院長，您千萬不要這樣！」
誰能想到，幾乎站在武門界巔峰的老院長。
平時居然會是這麼一位，和藹可親的老爺子？
動作和語言可以騙人。
但眸子里透出的傷感與溫柔，卻是真實存在的。
僅僅一句話，一個表情。
就令原本憂心忡忡的夜鶯，徹底放下了芥蒂。
老院長再度拿起旁邊的卷宗。
翻開，並將其擺放在兩人面前。
「這些都是外院高層，犯下的所有罪狀。」
「每一項，都足夠廢除他們的修為並逐出學院。」
「所以呢？」程凡面無表情的盯著老院長。
他曾是仙界的殺神，走過的路比對方吃過的米粒都多。
所以不會因為一聲道歉，而輕易動搖。
老院長則不假思索的回道︰「所以老夫決定，將對攪亂外院秩序的高層進行嚴懲。」
「同時，永久廢除外院等級制！」
「從明天起，外院將不會再以天賦劃分班級。」
「所有入學的學生，都應得到平等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