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太宗開口了。
「魏征魏大人,何出此言?」
太宗問道。
「回稟陛下,是那佛門僧侶作亂,妖言惑眾,而那佛門之人更是欺騙微臣,差點讓微臣做出了有為天道的事情!」
魏征仍然是神色肅穆,他抱拳單膝跪在地上說。
平日里,魏征可從來沒像今日這般放低姿態,這著實是讓太宗感覺到震驚。
「魏大人請起,莫要如此!」
太宗臉上露出苦笑,連忙對著魏征抬了抬手掌。
可是魏征卻神色堅定搖了搖頭。
「回稟陛下,陛下不答應臣,微臣就不起身!」
魏征開口道,神色堅決無比。
太宗一听,心里疑惑又驚訝。
「這……」
太宗皺著眉毛說。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百官中站出一人。
這人相貌堂堂,而眉宇之間卻有著一分暴虐的氣息。
「回稟陛下,既然魏大人不願意起身,那邊讓魏征大人一直跪著好了!」
這名臣子正色說。
魏征抬起了頭來,向他看了一眼,臉上頓時就浮現出來了冷笑。
「我當是誰,原來是張天師的近親!」
魏征說道,毫不猶豫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這可是朝堂,魏征做出了如此粗鄙的動作,這足以說明他心中對此人厭惡至極。
那二品武將愣了一下,之後神色變變得惱怒無比。
「還望陛下嚴懲這魏征老賊!他倚老賣老,在這朝堂上羞辱為臣!微臣心中委屈,還望陛下為微臣做主!」
說著,這二品武將也在地上跪了下去。
眼看著兩人已經起了沖突,朝堂上馬上就要亂作一鍋粥了。
太宗的心里苦不堪言。
「兩位都起來說話!」
太宗如此道。
然而兩人卻各執一詞,根本就不願意起身。
魏征開口說,決心讓太宗陛下鏟除佛門,這是在為大唐著想。
若是讓佛門一直存在著,佛門日後必將禍患無窮。
而這二品武將原本站出來的時候是在說魏征,可是,他說了一會兒以後,就開始和魏征爭論了起來。
他說,佛門東渡是一件好事,能夠讓皇帝陛下,更能夠輕而易舉掌握民心。
而他給出的理由是,佛門是教人善良,教人去除愚蠢,忍受世間苦難的教派,著實是有利于當權者的統治。
兩人爭執不下,這讓太宗覺得有些難堪。
他微微有些惱怒,憤然拍桌而起。
「反了不成?朕三番五次讓你們起來說話,可你們卻仍然跪在地上爭論!這是把朕的話當耳旁風了?信不信朕現在就罷免了你們?」
太宗發火了,沖著兩人大叫著說。
魏征和那二品大將都是愣了一下,腦袋又迅速低了下去。
這時候,太宗冷漠的聲音又在他們的耳畔響了起來。
「給你們三個呼吸思考的時間,若還不起身,便令人把你們拖出去斬了!」
太宗如此說,眼看著太宗就要動真格。
那二品武將趕緊站起了身來。
魏征猶豫了一下,他仍然是跪在地上。
太宗心中惱怒的很,憤怒的目光看著魏征。
「好你個魏征啊,你這是在逼朕!」
太宗心想著,他的拳頭 啪作響。
深吸一口氣後,太宗憤怒的目光看著魏征。
「魏征,你還不起身是嗎?」
太宗問。
魏征沒有說話,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這時候,太宗被徹底激怒了。
「來人啊,把魏征拖去朕的行宮!朕要在那里親手手刃了他!」
太宗憤怒拍桌大叫。
一陣腳步聲從朝堂外傳來,是幾名帶刀侍衛走進了朝堂中。
他們到了魏征身旁,拖拽著魏征,就此離開了朝堂。
眼看著魏征被侍衛拖走,太宗又憤怒拍桌。
「散朝!」
他撂下兩個字,甩了甩袖子,大步流星離去。
一炷香以後,魏征跪在太宗的面前。
「陛下,請陛下降罪!」
魏征說著,匍匐在地。
太宗冷哼了一聲,一腳踢翻魏征。
「魏征,雖說你跟我南征北戰,而且為我登上皇位立下了汗馬功勞,但你不能倚老賣老,在朝堂上辦我難堪,這一腳是你該承受的!」
太宗罵道。
「陛下說的是!」
魏征從地上爬了起來,又跪在了太宗的身邊。
自此之後,他便一言不發。
太宗注視著魏征,使勁吸了一口氣。
「魏征,你起來說話!」
太宗坐在了龍床上,對著魏征招了招手。
他話剛說完,魏征便站起了身,沖太宗笑了笑,就在太宗對面坐了下來。
太宗瞪大了眼,臉上又要浮出怒氣。
「好你個魏征,倒是一點都不和朕客氣!」
太宗不悅說道。
魏征嘿嘿笑了起來,而後,魏征凝重的目光看向了太宗。
「陛下,我接下來所說的事情,請您務必仔細聆听!」
魏征神色肅穆道。
之後,魏征就將武曲星君欺騙他的事情,以及今日在刑場上發生的事情,都說給了太宗听。
太宗聞言,他心中駭然。
「這……愛卿此話當真?」
太宗震驚詢問。
魏征點點頭,回應到︰
「千真萬確!」
隨後,魏征又和太宗說了,涇河龍王現如今就盤踞在太和殿那塊牌匾上。
「這……朕今日來上朝的時候,的確是發現了那條金龍,朕原本以為是工匠更換了牌匾,真沒想到,牌匾上盤踞著的竟然是龍王!」
太宗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目光向太和殿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後,魏征又開口了。
「陛下,佛門必然不可留!請陛下莫要遲疑!」
魏征開口勸說。
然而太宗卻不言不語,他皺眉陷入到了沉默中,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眼看著太宗猶豫不決,魏征跳下了床,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陛下,莫要猶豫了,佛門必須鏟除,如若佛門不除,必將禍患無窮!」
魏征雙手抱拳,神色肅穆慷慨激揚說道。
然而太宗卻仍是沒有表態。
眼看著太宗如此,魏征知道自己催促派不上大用。
于是他嘆了一口氣,在心中祈禱著太宗陛下能夠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就這樣,寢宮中寂靜無聲。
一人跪著,一人坐著,雙方都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