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修改重復部分。)
「李和現在的境地,還算可以吧。」
「人皇位格如今正在封印無量量劫,他沒辦法去取回前世的力量,審判委員會盜取原初之火,在現實當中可以說是幾乎無敵。」
「我們翻盤的路比較難走。」
孫明也十分憂愁的一嘆,先前還要找審判委員會算賬的豪氣不再。
憂慮的說道︰「畢竟時代不同了,要是幻想時代根本不是問題,畢竟那什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嘛。」
「可現在力量上限已經被鎖死。」
「那群比無解啊……」
如果不是審判委員會盜取了原初之火,他們當初怎麼會敗得那麼徹底?例如他自己的冥皇位格,主宰死亡與輪回,原初之火直接免疫這些,怎麼打?
偷李和的力量來打他們,真的無恥!
「倒也不是完全無解,你們之後,我們革命軍的總帥李新德崛起,以武皇之力,曾經壓得審判委員會喘不過氣來。」姬長生笑道。
「哦?那李新德呢?他在幫李和對不對?」孫明很興奮。
「不,總帥被放逐虛無了。」
「……」
孫明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幽幽道︰「你就是來跟我分享郁悶的?」
姬長生哈哈笑了起來,他挺喜歡孫明這種性格的,怪不得能夠跟李和成為前世的好基友,這兩個都是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啊。
哪怕擁有的力量再多,地位在高,其實也沒有把自己當個人物,沒什麼架子。
「不,我是來告訴冥皇閣下好消息的。」
姬長生咧嘴一笑,說道︰「李和前世太強,想的也太少,站得太高,所以哪怕他成為了人皇,人類也根本不由他來主導。」
「人們只是將他當英雄。」
「當成災難里救苦救難的英雄,當災難被解決的時候,就……不需要他了。」
「他那樸素的願望和理想,根本得不到落實。」
「所以。」
「會有審判委員會盜取原初之火,會有世家門閥伙同審判委員會盜取勝利果實。」
「人類文明也再度陷入內耗和周期律的束縛當中。」
「說實話。」
「如果是前世的李和過來,面對如今的局面,其實也沒有辦法解決,他固然能夠再平推一次,可那並沒有用。」
「治標,不治本。」
「反而是他死後,這個世界的所有妖魔鬼怪,人心中藏著的惡魔都跑了出來,在這樣的大爭之世當中,才有真正消滅惡劣之根本的機會。」
「還是那句話,世界需要一場革命,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燒斷一切枷鎖,燒毀一切惡劣。」
「而不是什麼改革。」
「哪怕那是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下面的人再听話,也不過是陽奉陰違,李和就算沒死,活到現在,世界也不會好半點,反而他會無比迷茫……」
姬長生的話讓孫明認真思考了起來。
他想了一會,說道︰「還真是這樣,我們在幻想時代根本就沒有想過那麼多,也沒有想過去統治什麼的,更沒有想過社會問題該怎麼解決。」
「那個時候,好像就覺得,打贏了戰爭,回到現實,就能夠實現共產社會。」
「天下就大同了。」
「可這些似乎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
「唉。」
說到底,他們這些人,在幻想時代中雖然崛起了,但大多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對于社會和文明的認知極為有限。
他們沒有因為力量而迷失,卻也沒有能力為人類文明而指路。
他們十分天真的,一心應對災難,將所有的治理交給了原本的體制和後來新組建的炎帝國,政治的事情一概沒有過問。
結果……
是啊,李和就算沒死,回到現實後就能如願麼?那些人打著李和的旗號反李和,最終鬧得李和眾叛親離,又不是不可能。
玩政治的心都髒,李和可玩不過他們。
真要脾氣上來了亂殺一通,那倒如了對方的願,妥妥的成為暴君了……
孫明覺得李和玩政治玩不過。
姬長生卻覺得不是這個問題,而是沒有涇渭分明,但敵人隱藏起來的時候,混進隊伍的時候,要甄別找出敵人是很難的。
破壞永遠比建設容易。
他們可以很輕易的破壞你的建設,而你失敗了卻找不到該向誰發火,那種局面,在「一團和氣」之下,就算讓周瑞來改革,他也沒辦法成功。
或者說。
周瑞根本就沒有機會與李新德一起拉起一支革命軍的隊伍來……
李和若在。
也不會有歷史研究社,審判委員會不篡改歷史,就根本不會有為了尋找歷史真相的歷史研究社,不做這種極度深入的研究,也根本不知道該正本清源,也無法在理清歷史後找到文明的出路和答案……
可以說。
李和是死了,但,文明其實活過來了……
轉世後的李和也不負所望,他也不再是那個天真的少年,他比之前要更加博學,對社會的認知要更加深刻,他在哲學和文明的理解上超越了絕大多數人。
他現在,是一個合格的領袖了。
陽明先生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
李和不死,只能破山中賊,李和死後並轉生,方才能夠破除人類的心中賊!
「勝敗之論,形勢好壞。」
「世人皆以為當世為最壞之形勢,唯獨我認為,這是人類四萬年以來,最接近勝利的時候!」
「此戰若勝,一戰可定覺悟!」
「開萬世之基業!」
姬長生豪氣干雲,孫明都愣住了,隨後,他發出輕松愉快的笑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那麼,去吧,去做吧。」
「天真的少年終于成為了屠龍的勇士。」
「是時候,終結惡龍了。」
「李和能夠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高興,也由衷的祝願你們能夠打出一場漂亮的戰爭,比幻想時代還要偉大的戰爭!」
……
……
94層,呂炎帶著一眾強者與起義軍匯合後,便輕松的控制了留守的第八團第三營,陳琦作為營長不在,是副營長劉元帶隊。
看著昔日的副帥,劉元心情有些復雜。
「怎麼,不認識我了?」
呂炎對圍困中的劉元說道,劉元猶豫了下,還是喊道︰「副帥。」
呂炎笑著上前,拍了拍劉元的肩膀,說道︰「雖然不太可能,但我還是問一句,我打算出去,要跟我一起走麼?」
劉元搖頭。
呂炎並不失望,只是打了個響指,讓人將第八團三營關進牢房里再加上幾層封印,也沒有過分為難他們。
彭沖這才有時間過來問姬長生的去向。
「姬小子去了99層,稍後他會過來與我們匯合的,還剩最後一次權限,我們去96層,顧文長和第一師的主力就在那里。」
「就以我們這烏合之眾,去踫踫精銳之師。」
「看看炎武衛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說是烏合之眾,但各人的反應都不同,彭沖帶領的那些普通凡人覺得的確如此,95層的那些聖人境囚犯則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打,而跟著呂炎一起關在第98層的那11個人,則發出狂妄輕蔑的笑容。
僅僅只是被關押久了心理不平衡?
當然不是。
那十一人里面有累計變動率超過50%的白金作者,已經恢復了皇級的實力,有膽大包天敢去昆侖要塞偷人道聖器的神偷,有動蕩年代群雄並起,當時不輸于五大幻想組織的組織首領。
這十一人包括呂炎,無一不是曾經的天驕。
加上呂炎,這里一共有三個皇級,七個非同尋常的先天聖人,兩個凶名在外的武尊,足以媲美四大宗師那樣的武尊。
當然。
他們被關久了,與外界有點月兌節,如今四大宗師都在沖擊武神了,而這兩位並不知曉外面的事情,其實已經落後了。
但並非巔峰對決,是不礙事的。
他們98層的這些罪犯,就是第一師難以抗衡的,若非如此,顧文長帶著部隊就不只是去96層了,他要是有把握戰勝,甚至連95層都不會去,會直接去98層!
事實是,沒有。
那麼,呂炎就要考核考核,看炎武衛這些年到底長進了沒有,不然的話,這一次可是真的要輸得很慘了。
打敗第一師,正大光明的走出和諧城。
這,才是呂炎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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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城里面怎麼樣了?」
伴隨著六月下旬昊天塔故障以來,到七月底,里面的混亂已經持續一個月了,顧文長並沒有派人告知外面駐守的友軍,表示混亂平息。
于是。
七月的最後一天,老元帥蘇無敵來到了和諧城外,問協防支援的第四師情況如何,第四師師長彭柯回答道︰「不太好。」
「呂炎在拿第一師練兵。」
「在姬長生盤活後五層後,他們的力量其實已經超過了第一師,3位皇級,7位半步皇級的先天圓滿,2位巔峰武尊,32位先天聖人,108位聖人與普通武尊。」
「超過五萬名完本作者,其中上萬人是超凡境界。」
「整合所有犯人以後,姬長生帶著的這支起義軍的面板實力已經非常恐怖了,從六月底的時候,他們其實已經有能力突圍,我們也做好了戰斗準備。」
「結果他們並沒有。」
「在霸佔1~10層後,反而是第一師要仰攻他們,而他們在鍛煉陣地戰的同時進行反復穿插,與第一師展開拉鋸戰。」
「其實就普通戰力而言,面對第一師依舊是一觸即潰。」
「可他們高端戰力太多了。」
彭柯有些感慨,哪怕他們炎武衛有軍勢,第一師副師長徐志紅也是皇級,他帶隊沖鋒的時候一般皇級根本擋不住。
但對面一來不是普通皇級,呂炎絕對是皇級中的佼佼者。
二來,對面哪里只有一個皇級?那麼多高端戰力,可以說要大半個炎武衛才能湊出來,這也是和諧城建立二十年來的深厚積累!
特別戰場還是和諧城。
炎武衛能夠動用的戰略武器本來就少,還沒有什麼戰略縱深……
只能說換炎武衛哪個師來都不行。
「老爺子,真的不進去支援嗎?」彭柯還是為第一師有點可惜,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第一師就這麼敗了的話,肯定是需要有人出來承擔責任的。
無論是顧文長還是徐志紅。
除非……
「不用,那位執劍者已經來了,等等吧,等到這場戰爭結束,如果執劍者也落敗了的話,第一師要承擔的責任也就沒那麼大了。」老元帥負手看了眼遠處的山峰。
在那山巔之上,站著一個人俯瞰著人間。
「那位是……」
彭柯不敢看太仔細,只是隨便瞥了一眼,但對方不是能夠輕易窺探的,所以他只能看到個模糊的影子。
老元帥倒是不用避諱什麼。
隨意說道︰「他啊,執劍者第四,風皇,陳白衣。」
當年盜取原初之火的九人其實都是驚才艷絕之輩,畢竟實力不夠強,天賦不夠好,是無法承載原初之火的。
看來審判委員會還是知曉和諧城里面情況的,否則不會讓陳白衣過來。
如今狂士坐忘尚且沒醒,迦南一般不會出手,除陳白衣外,再要更厲害的,那就只剩下漁叟親自出手了。
可以說,差點就是最高規格。
彭柯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監獄里的起義軍沖出來,顧文長帶著第一師在後面咬尾,我們第四師在前面堵截,起義軍的高端戰力多歸多,可到時候應該沒有多少余力來幫助李和的,李和要當著陳白衣的面救走姬長生,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老元帥點點頭,滄桑的聲音說道︰「時代的岔路口已經來臨了。」
「這是李和唯一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如果把握不住,不管他以後自己會變得多強,文明裁判所應該是發展不起來了,更別說在這場逐鹿當中獲得勝利。」
「革命不是過家家,戰爭更不是。」
「周瑞、任俠、奧林匹斯,三家走著各自的道路,並不會因為他是李和,就退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