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
楚銘在掛掉姬長生的電話後悠悠一嘆，李和再一次提前公開連載，讓他有一種宿命感的荒謬，仿佛，李和連載就不能制定計劃。
否則一定會出意外。
左計秋的連載，《我大明》的提前公開……
這些影響，導致整個南江的紙張庫存可能不足，按照五十萬字一本，大約八百頁的情況來看，南江的常備紙張庫存可以印刷兩千萬冊。
這十來天，各大造紙廠雖然在增加產能。
但是依舊不足，且被至尊會搶用了一批，目前的庫存大概能夠印刷……五千萬冊。
比預計足足少了一半。
而這。
還得革命軍全部拿到才行……
「難啊。」
低聲一嘆，楚銘打了個電話，省廳那邊，這次不再是傅青華帶隊，而是另一個老隊長，然後，專案組就火速趕往江城了。
連臨時工都尚未到位……
……
聯系完楚銘，姬長生又開始馬不停蹄的處理各路消息，聯合作戰的各支部都戰意高昂，表示要跟至尊會大干一場，不懼艱險。
但。
姬長生給出的唯一指示是——等！
南江革命軍213個支部，兩千來號人，全部都窩在天水，不論外面如何天翻地覆，不論各大造紙廠印刷廠情況如何，都必須等！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心猿的出現是偶然嗎？
不是！
左計秋完全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還有《殺戮之夜》的力量，他至少可以展開殺戮空間，對付不了李和，但卻可以逃走！
但是。
左計秋選擇了放棄，選擇了死，從而將心猿放了出來！
這是故意的。
他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因為左計秋清楚，如果是他的話，哪怕後續變動率突破了5%，他都拿李和沒有辦法，他殺不了李和，也完不成任務。
但，心猿可以！
所以！
左計秋死，並不代表至尊會就盲目了，就癱瘓了，現在各地的至尊會，恐怕正等著革命軍的人回來，準備半渡而擊！
《劍仙養成系統》的變動率到了0.7%，而《我大明天下無敵》才剛剛出現干涉原點！
革命軍如何去硬拼？
可總等著，也不是個辦法啊……
窩在天水的革命軍焦急無比，江城這邊，郭維看著姬長生的對應策略，亦是如此，他說道︰「這不行動，變動率怎麼追上去？」
「沒有變動率，我們永遠處于弱勢啊。」
「光靠李和一個人不成？」
姬長生回完信息，將聊天界面全部關掉，說道︰「當然不，其他地方沒辦法動，江城這邊就要動得更快才行。」
「我們有書！」
「得用那些書想辦法！」
《我大明天下無敵》首刊是兩萬冊，試點用掉了五千冊，內部消化和一些零碎關系，也用掉了五千冊，剩下的一萬冊，早在幾天前就運到了江城。
郭維自然記得這批書。
但是，他說道︰「一萬冊根本不夠，我帶人去江州印刷廠吧？」
姬長生搖頭否定。
他說道︰「印書來不及，這也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是整個南江，所以，當務之急，是將變動率提升到0.01%，只有這樣，我們獲得英靈模板的同志才能真正發揮出英靈的力量。」
一萬冊書籍換九千粉絲。
轉化率要接近1︰1，確定沒有弄錯？
郭維呆了一下，問道︰「這辦不到吧？」
姬長生說道︰「窮則戰術穿插，富則給老子炸，現在書不夠，就得在方法上做文章，一本書，本來就可以不斷傳閱。」
「如今。」
「《劍仙養成系統》的恐怖大家也見識到了，誰也不想自己在這次幻想事件之後社會性死亡，甚至被判刑吧？」
「所以，通緝等級如何，那是幻想監測局的事情。」
「而李和吟誦佛經，鎮壓心猿的舉動，卻是整個南江民眾期盼的，絕大多數《劍仙養成系統》的粉絲也都是期盼的。」
「那些受到驚嚇、傷害的民眾，更是期盼的。」
「他們期盼得到干淨的力量來自保，他們期盼我們革命軍去鎮壓這場災難！」
「民心，在我。」
「而且……」
姬長生沒有繼續說，而是喊來了何硯，讓何硯篩選名單，何硯坐在地上操作著電腦，邊篩選數據邊說道︰「《長歌行》的發行，我們積累了足夠多的數據。」
「特別是在江城。」
「幾乎所有領到書的人都錄入了身份信息，並收集了行為軌跡，再加上以前我們的一些支持者和收集的數據……」
「一萬名支持者，還是能找到的。」
伴隨著何硯按下回車鍵，一份不斷下滑展開的名單就出現了，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數據，讓不懂行的人看得頭皮發麻。
何硯卻指著說道︰「經過分析，這些人願意幫忙的可能性都超過98%。」
「然後。」
「我們還可以智能配對，根據人際網絡和社交關系，給他們推薦一份讀書會的成員名單，一萬個人就可以展開一萬個讀書會，至少囊括十萬人……」
「而且。」
「讀書會的存在更有利于他們的交流，《我大明天下無敵》又是需要讀者交流，形成二次創作的氛圍，這才會有幻想的爆發。」
「畢竟書中的內容有限，而讀者自己發散延伸的內容無限。」
「我認為。」
「這一萬冊書籍，足以將《我大明天下無敵》的變動率推動到0.010000%！！」
在何硯看來，數據就是最有力的論據。
他信心滿滿。
其他的革命軍同志也被說服，按照姬長生的計劃開始緊鑼密鼓的行動起來，要快，更快，最快……
……
江城城南郊外的農家樂莊園，這是至尊會在江城的據點，目前，整個南江分舵的主力都匯聚于此，近千人都是獲得了劍仙系統的。
不同于其他讀者，至尊會的人，都沒有受到心猿影響。
他們正整戈待發。
左計秋死了，副舵主公孫揚並沒有成為這支隊伍的新領袖，領導他們的是楊春暉，而這，是至尊會總會那邊的命令。
在楊春暉的指揮下，南江分舵開始布局，準備埋伏各地返鄉的革命軍……
可是，革命軍沒動。
且很快，副舵主公孫揚又听聞江城的革命軍在進行宣發，這便坐不住了，找到楊春暉，他問道︰「楊代表，江城革命軍開始宣發了，我們不能光看著吧？」
「就算李和在那里。」
「可我們不是還有……」
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確，他希望那位傳說中的聖堂武士能夠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