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魔族底牌

听了這話,叫囂著要出去殺人族出氣的魔族,都冷靜了下來。

雷炎真人早些年,把南荒魔族殺得膽寒。

當年他金丹巔峰的時候,這些半步元嬰魔族尚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突破元嬰,這些魔族就更不敢與他們作對了。

魔族倒是都安撫住了,可天魔谷附近的魔修,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投靠魔族之後,魔族也沒把他們當人看。

髒活累活、有生命危險的活,全部交給他們去干。

現在人族那邊,又對投靠魔族的魔修下手如此狠。

魔族被堵在天魔谷,連個敢露頭的都沒有。

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卻沒有任何收獲。

現在看起來,魔族的勝算,也遠不如人族。

沒有投靠魔族的時候,就被血魔魔修欺壓。

現在投靠魔族,被人族、魔族、血魔魔修一起欺壓。

那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投靠魔族是為了什麼?為了自己死得更快、更慘?

風險、成本極大,卻沒有什麼可見的收獲,任誰都會有二心。

雲鶴真人趁機喊道︰「投靠魔族的魔修听著,我是神兵閣閣主雲鶴真人。

你們雖然修煉了魔族功法,但畢竟還是人族。

只要你們能棄暗投明,我代表神兵閣,放過你們的小命。

若是執迷不悟,抽魂煉魄的本事,可不止你們會。」

隱藏在天魔谷各處的魔修開始犯嘀咕,有些魔修還用神識互相交流。

「李道友,你覺得咱們跟著魔族干,還有出路嗎?」

行禮的修士傳音回答︰「有個屁的出路,百草谷那邊的幾十位道友,這才屁大會功夫,就被掃平了。

魔族只會當縮頭烏龜,連出頭都不敢。

咱們也得想想,給自己留條後路了。」

問話的魔修也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有這想法的魔修不在少數,除了那些與神兵閣和太乙劍宗有血仇的,都想盡快離開天魔谷。

王道遠等人也不著急,鎮魔城儲存的資源,足夠再用幾年時間,可以慢慢跟魔族耗,時間在人族這邊。

十四艘飛行戰船,就堵在天魔谷。

最開始還有魔修向天魔谷運送妖獸尸體,天魔谷附近的陣法布置,這些魔修從哪兒回來,王道遠心里都有數。

這些魔修無一幸免,全部被截殺,尸體成了飛行戰船掛件。

谷中的魔修和魔族出不去,外面獵殺凶獸的魔修,斬殺凶獸之後,凶獸尸體也運不進來。

這樣耗了一個多月之後,就再也沒有外面的魔修敢靠近天魔谷了。

魔族被斷了精血來源,破除陣法是遙遙無期。

天魔谷一個山洞之中,集中了十幾個半步元嬰。

一名壯碩的魔修冷哼道︰「我就說早點動手,你們非不同意。

現在好了,在外面獵殺凶獸的那些魔修,現在都聯系不上,應該是都跑了。

看咱們聖族做縮頭烏龜,誰還願意跟著咱們干?

天魔谷內的那些魔修,現在也不太听話。

之前收集的那些精血,咱們怎麼處理?

放那兒不管,每天都在不斷耗散靈力。

總不能就這麼干等著,你們陰魔一脈向來詭計多端,現在拿個主意吧。」

山洞中幾個身材較為瘦小的魔族,都一言不發。

他們陰魔一脈的魔族,也不敢跟雷炎真人硬拼。

一位長相類似常人的魔族出言勸解道︰「咱們在這里內訌,豈不是合了人族的意?

雷炎真人是雷屬性修士,又有小神通,再加上那個紫金玲瓏塔。

沒有陣法依托,咱們十幾個一起上,也拿不下他,還得傷亡慘重。」

又一名身形壯碩血面獠牙的魔族問道︰「那該怎麼辦?這天魔谷的封印陣法,只有血祭之法可破。

現在得不到凶獸精血,咱們還能用聖族之血破陣不成?

實在不行咱們就繼續隱藏起來,雷炎真人再厲害,也不過能再活千年。

對咱們來說,一千年算不了什麼,熬死他便是。」

那身形類似常人的魔族笑道︰「血桀,你也不必如此悲觀。

破開陣法不一定非要血祭,只是血祭的代價最小。

這南荒之地,凶獸極多。

想獲取精血,實在太簡單了。

可現在這情況,獲取凶獸精血的途徑被封死,也只能用上最後的手段了。」

血桀連忙問道︰「還有別的手段?我也活了幾千年了,怎麼從來沒听說過,你可別騙我。」

一名身形高大,但身上沒二兩肉的魔族笑道︰「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你們血魔一脈只知道打架,對聖族傳承漠不關心。

聖族有九大脈,共有九位真魔老祖,後來又衍生出無數支脈。

天賦較高的聖族,識海中的真魔虛影,就是九大魔祖。

咱們陷落在這乾元界太久,聖族的秘辛,你們都忘了。」

血桀不服,喝罵道︰「骨刃,你個老東西看不起我也就算了,憑什麼看不起我血魔一脈。

我血魔一脈,可是陽魔一脈最強的,你骨魔一脈可差遠了。

對了魔暝,破陣之法和聖族九大真魔老祖有什麼關系?」

身形類似常人的魔族笑道︰「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九大真魔老祖是兄弟姐妹,都是天魔始祖所生。

若是九大真魔真形齊出,就能布下九曜天魔陣,融合出天魔始祖的真形,借助天魔始祖的一絲力量。

只要能成功,區區一個封印陣法,又能算得了什麼?」

這下血桀明白了,又問道︰「天魔始祖可是縱橫仙魔兩界無敵手,他的一絲力量,確實能夠破掉陣法。

但咱們為什麼不借這一絲力量,破掉絕天淵的陣法?

絕天淵之下的元嬰期聖族,可比天魔谷多得多。」

骨刃瞥了他一眼︰「咱們只有半步元嬰修為,召喚出天魔始祖虛影,都得犧牲大批聖族,你還想破掉絕天淵陣法?

若是大家都有元嬰巔峰修為,犧牲百八十個元嬰巔峰聖族,或許能破掉現在的絕天淵陣法。」

魔暝嘆了口氣︰「骨刃說得不錯,只要召喚出天魔始祖虛影,咱們這些人恐怕都得丟掉性命。

萬年前那次,咱們的長輩之所以選擇血祭,就是不想犧牲太多族人。

事已至此,咱們也只能為聖族征服乾元界犧牲了。

現在話已經說開了,你們敢嗎?」

血桀一拍胸脯︰「咱們在這御魔山呆了像老鼠一樣呆了幾千年,這次不拼一下,子孫後代還得繼續當老鼠。

雷炎真人妖獸不惜一切代價,掃平御魔山,那咱們的子孫後代想當老鼠都沒有機會。

為了聖族征服乾元界的大業,也為了子孫後代能好好生活。

一條命罷了,算得了什麼?」

血魔一脈的其他幾個,也都站起身,表示為了魔族大業不懼生死。

倒是陰魔一脈,都陷入沉思。

血桀罵道︰「你們陰魔一脈,平時都看不起我們血魔,怎麼到了關鍵時候,連赴死的勇氣都沒了?」

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越是聰明人,越是喜歡想太多。

生死關頭,總是趨利避害,沒有草莽之人的血性。

其他魔族都表示願意一試,陰魔一脈也不再沉默。

一個瘦小的魔族起身道︰「為了聖族大業,我們願意犧牲。」

讀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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