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靈頭相擊，沈虞生吃痛捂頭，剛想還手毆打，又想起今天書靈在薄緣樓那邊的確幫了自己大忙，只好作罷。
書靈再次提道:「最近再去一趟薄緣樓，越快越好。」
沈虞生問道:「為什麼？」
「還不確定，不過如果是真的，那你以後的日子就要變得熱鬧起來了。」書靈表情玩味。
沈虞生在書靈身上看到了謎語人的影子。
書靈被沈虞生盯得發毛，說道:「要是沒事，我就把你送出去。」
沈虞生沉吟一會兒，說道:「為什麼我今天學習那青蓮劍訣如此迅速，這也是黃帝內經的效果？」沈虞生還記得書靈說黃帝內經只是個輔助工具。
書靈晃蕩著腦袋，回答道:「兩個原因，一個原因是因為那青蓮劍訣只是個一次性用品，大概再過半個時辰，你就會完全忘了青蓮劍訣。」
沈虞生沒想到這玩意兒居然還能限時？
「那還有一個原因呢？」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你的心。」
「我的心？」沈虞生不解。
書靈解釋說:「七竅玲瓏心賦予了你道心通明的神通，如今不管學什麼，你都事半功倍。」
沈虞生驚訝出聲道:「這麼說，我現在是個天才？」
書靈點頭道:「天才？那你完全侮辱了道心通明，道心通明的優勢越到後面越容易體現出來。」
沈虞生卻是沒有听書靈說話，他突然想到青蓮劍訣即將消失，那自己以後遇到了凌晨曦不是又打不過？
沈虞生忙開口道:「你要不給我一些別的法訣，讓我好歹有一些自保之力。」
書靈瞥了一眼沈虞生，說道:「沒有，你太菜了，我這里的法訣對你太過玄妙，現在給你，明天你就得走火入魔。」
沈虞生反駁道:「我已經是觀己境。」
書靈笑道:「觀己境，不過是修行一道的稚童，你先好好練好盛神九龍法，等什麼時候識人境，再跟我要法訣。」
沈虞生還想繼續糾纏，書靈小手一擺，送客！
一夜無事。
第二天沈虞生到國子監以後，只听到監生們八卦道凌家大少凌晨曦昨晚被人打了一頓，沒個十天半個月怕是好不了了。
其他監生听言拍手叫絕，這凌晨曦的確惹人討厭，以前跟二皇子過來時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
沈虞生則有點疑惑，他昨天下手不是很重，為什麼凌晨曦被打的這麼慘？
或許是因為他太菜了，沈虞生這般想著自顧自點頭。
第一堂課很快就到了，眾人坐好，來的卻不是監正，而是吳祭酒。
吳祭酒沒有跟眾人寒暄什麼，直接說道:「皇上下旨，要將大宣武院和國子監合並，並稱大宣學宮。」
一片嘩然，沈虞生都顯得吃驚，環顧四周，卻沒看到大皇子。
吳祭酒示意大家靜聲，再說道:「大約下午，大宣武院的人就會過來，今早的課便不上了，大家回去準備一下吧。」
吳祭酒說完離開，監生們也各自回去準備，只留下沈虞生一個人在這干坐著。
不過很快馬仲就回來，馬仲特意過來跟沈虞生談笑，還是那有點怯懦的模樣，好像那天在沈虞生爆發的並不是他。
沈虞生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塊棋盤，兩個人就開始下棋。
馬仲更擅長圍棋，沈虞生則是喜歡象棋，兩人就你欺負我幾盤，我欺負你幾盤，一時間忘了吃飯。
下午很快到來，沈虞生馬仲二人意猶未盡收起棋盤，此時整個學堂已經坐滿了人。
吳祭酒沒一會兒也過來了，身後跟著二皇子和大宣武院招收的人。
吳祭酒對眾人說道:「以後大家便是同門，互相觀照。」
眾人應允，吳祭酒交代了一些日常事宜，就離開了。
場面變得有些尷尬，大宣武院的人跟國子監本來的監生這就這麼大眼看小眼。
打破沉默的是一個飛撲，洛玨居然也在大宣武院中，他從人群中對準沈虞生就是一個跳躍。
沈虞生側身一躲，遭殃的就是馬仲，直接被洛玨撲翻在地。
沈虞生不忍直視，二皇子也眼皮抽搐，這個洛玨實在太過于跳月兌。
不過氣氛倒是有所緩和，大家開始交流起來，洛玨則帶著沈虞生馬仲來到了一邊。
馬仲對沈虞生介紹道:「這是我二哥，洛。」
洛抱拳。
沈虞生與馬仲各自介紹自己。
「沈虞生。」「馬仲。」
洛玨嘻嘻笑道:「我二哥看著挺凶，其實就是個內向的孩子，除了對我大哥沒好臉色，其實挺好相處的？」
洛瞅了一眼洛玨，沒有反駁。
沈虞生問了一個問題:「這次合並，是二皇子促成的嗎？」
洛玨剛要解釋，洛搶先說道:「不是，是洛璞提議的。」
洛璞，就是大皇子。
這是個沈虞生意料之外的答案。
洛接著說道:「馬上國子監就要開始一年一度的游學，今年情況特殊，朝廷不能特地派遣地支暗中保護，所以洛璞提意讓大宣武院和國子監合並，大宣武院來負責保護這次游學的監生。」
沈虞生疑惑道:「地支是不是很弱。」言下之意就是，大宣武院的人很弱。
洛一愣，隨即身上氣息散發，氣勢遠超沈虞生，身後虎形虛影晃動，已然踏入了識人境界。
「雖然只是剛進入識人境界，但是保護這次游學也算得上綽綽有余。」洛自負道。
沈虞生月復誹道:「不就是早修行一段時間，要是我從小修行，現在都已經見眾生了吧。」
雖然月復誹，沈虞生表面倒是沒有表現出來，抱拳道:「二皇子不愧人中龍鳳。」
洛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洛玨見洛離開，然後說道:「我二哥就這臭脾氣，跟誰都是擺著張臭臉。」
沈虞生沒有在意，問道:「洛是不是皇嗣中最強的了？」
洛玨點頭回道:「皇子中，我二哥的確是最強的。「
沈虞生手模下巴，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沒什麼營養。
馬仲一直乖巧的站在一邊，沒有插嘴。
沈虞生突然提意道:「要不我們今天出去慶祝一番？慶祝這次合辦？」
學堂中一片叫好，都是一些年輕人，還是喜歡愛玩的年紀。
洛玨問道:「準備去哪？」
沈虞生毫不猶豫道:「薄緣樓，你請客。」
學堂中，先是寂靜，然後是更為熱烈的吼叫聲。
馬仲疑惑道:「薄緣樓是什麼地方？」
沈虞生笑而不語，一旁一和武生說道:「燈紅酒綠，尋花問柳。」
「花園？」馬仲不確定道。
洛玨笑道:「青樓。」
馬仲一愣，卻是被沈虞生一把拉住。
「走吧你。」沈虞生拽著馬仲，帶著浩浩蕩蕩一幫人出了國子監。
天色尚早，薄緣樓甚至沒有人，洛玨進入叫道:「李媽媽，李媽媽。」
李媽媽慌忙從樓上跑下，看到洛玨，獻媚笑道:「喲，公子又來啦！」
昨晚被沈虞生打壞的地方已經全部換新，甚至李媽媽還從洛玨賠的錢里賺了一筆，這又看到這位財神爺，當然是心花怒放。
洛玨繼續豪大氣粗道:「今兒個薄緣樓我包了，讓姑娘們都出來唱曲，伺候好我這群朋友。」
李媽媽更是眉開眼笑，又是一筆大生意，趕忙轉身入招呼姑娘出來接客。
姑娘們出來，監生武生各自尋找心儀的姑娘去了，顯然都不是第一次來，只剩下馬仲呆立原地，看向地面，目光不敢亂瞟。
沈虞生對著洛玨說道:「安排個雅間。」
洛玨會意，跟李媽媽知會一聲，三人上了二樓。
洛玨進屋對著沈虞生笑道:「我還以為你小子是個正人君子，結果昨晚沒成今天就心心念念了？我已經讓李媽媽去給你叫胡姑娘，馮姑娘了。」
沈虞生不加理睬，他當然不是單純為了領略花魁而來，書靈昨天特意交代讓他找機會再來薄緣樓一趟，所以他這不就來了。
真的是不是為了花魁。
「喂，我已經來到薄緣樓了，你有啥事該說了吧。」沈虞生心聲問道。
「還不太確定，你再等等。」書靈怠惰的聲音響起。
二人心聲交流間，敲門聲響起，洛玨打開門，先是幾位姑娘涌去，接著又是兩位美貌女子，一人持古箏，一人持琵琶。
看來這兩位就是胡馮二位花魁，二位花魁自我介紹，拿古箏的自稱胡娘，琵琶的為馮娘，都是花名。
其他幾位跟隨而來的女子則是全部往沈虞生那邊擠去。
大宣民風豪放，女子亦然，這些青樓女子更是大膽，如今看到沈虞生這般驚艷的男子，巴不得自己都貼到沈虞生身上。
沈虞生突然有了一種自己才是來青樓待客的感覺，洛玨則是一臉羨慕。
洛玨對著馮，胡二位姑娘說道:「兩位開始吧。」兩人開始彈奏，听得出來的確有些造詣的。
李媽媽對著洛玨說道:「胡娘，馮娘可是青倌，不要壞了人身子。」
洛玨不耐道:「你看我們像那種人嗎？」李媽媽也識趣，轉身離開。
沈虞生在女人堆里示意洛玨救場，洛玨裝作看不見，去跟花魁討論詩詞歌賦去了。
沈虞生又看向馬仲，馬仲頭埋得跟烏龜一樣。
沈虞生無奈，只能勉強跟眾女應酬，還要小心被人揩油。
「還真跟我感覺的一樣，這薄緣樓有妖氣。」心聲又起，書靈驚呼道。
沈虞生問道:「妖氣？什麼妖氣？」
書靈回答:「不清楚，妖氣太淡，所以我一直沒有確定，直到這兩位花魁進來，我才確定。」
沈虞生更感疑惑，龍淵城中天子腳下，居然有妖物嗎？
「所以這兩位花魁是妖？」
書靈沉吟，回道:「應該不是，她們身上氣息都很淡，應該是從什麼地方沾染上的。」
「行了，就先這樣，我休息了。」說著書靈又失去了蹤跡。
沈虞生听了會花魁的小曲，只覺得越發應付不了這些身邊的女子，趕忙帶著洛玨馬仲，逃了。
路上，沈虞生對洛玨問道:「知道薄緣樓老板是誰嗎？」
洛玨回憶一下，回答道:「听說好像是個朝中大臣的產業，具體是誰還真不清楚，怎麼了？」
沈虞生回答道:「沒事。」心里卻準備明天把這事告訴梅公公一聲。
洛玨笑問:「你不會想買下來吧？」
沈虞生笑罵:「去你的，那些女的跟餓狼一樣，巴不得把我吃了。」
馬仲突然小聲道:「那個馮姑娘，好好看。」
逗得洛玨沈虞生哈哈大笑。
三人趁月色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