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賞工錢,是古錢幣的一種,但卻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是當年張獻忠鑄造的,用以賞賜立功的戰士。
說起來,也算是功勛章了。
由于張獻忠的皇帝夢,做的時間不長,所以這西王賞工錢也是少之又少。
「金的還是銀的?」
林晨追問一句。
「怎麼可能是金的。」
「你傻了吧。」
江致豪鄙夷地看了林晨一眼,便鑽進了屋子里。
林晨模了模鼻子,自己竟然被鄙視了。
不過倒也是,西王賞功金錢,全國都沒幾枚。
其中一枚,就存放在魔都博物館里。
「呀?我之前就收在盒子里了啊!」
「怎麼沒了?」
「不對勁,我這屋子有人進來過。」
「哪個王八羔子干的沒PY的事!」
不一會,江致豪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稚女敕的臉龐上,帶著少年人的狠厲。
「哥,你又說髒話了。」
江一萱輕輕拽住他的衣角。
「你回屋,我去問問怎麼回事!」
江致豪氣的小臉鐵青。
林晨問清楚怎麼回事後,也是皺了皺眉頭。
據江致豪說,那兩枚西王賞工錢,是他替一個有錢人搬家的時候,無意中撿到的。
回來之後,就放在了盒子里。
但現在,連古幣帶盒子全都不見了。
江致豪撒開腿跑了一圈,不一會這才氣喘吁吁的在林晨跟前站定。
小臉有些慘白,額角上冷汗涔涔。
「西王賞工錢沒了。」
「怎麼沒了?」
林晨走過去,問道。
江致豪喘了幾口粗氣,「被棚戶區東頭那群癟三拿走了。」
「他們人多,估計要不回來。」
「走,我去給你要。」
林晨拽住他的胳膊。
「你?」
江致豪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他們人很多,還有家伙,不好惹。」
「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林晨語氣平淡的說出一句話。
江致豪身軀一震,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這才小小聲聲地給林晨說那伙人的來歷。
「七八個人,基本都在三十歲左右。」
「白天不怎麼出來,但有時候也會在棚戶區轉轉……」
「他們之前拿走我院里不少東西,我知道打不過,也就沒敢找過去。」
「其實,也不是打不過,我主要是顧忌妹妹,我出了事,她就沒人照顧了。」
時間緩慢流逝,夕陽西下,流雲如血。
不一會的功夫,兩人來到了一處小院里。
一個三十多歲的鷹鉤鼻男人,正在清理鞋上的淤泥。
他有些干瘦,臉上沒一點肉,皮膚有一些變態的慘白。
听到動靜,鷹鉤鼻抬起頭來,朝江致豪笑了笑。
「小江啊,怎麼來我這邊了?」
江致豪抬手指著他,「把我那西王賞工錢還回來,我知道是你拿的!」
一听這話,鷹鉤鼻面色沉了沉,卻是不耐煩地擺擺手。
「什麼西王賞工錢,老子不知道,趕緊滾!」
「你胡說!」
江致豪臉色漲紅地道︰「好多人都看見了,你趁我出去撿破爛的時候,進了我的屋!」
鷹鉤鼻呵呵笑了笑,「他們看見了,你看見了?」
「你哪只眼楮看見了?」
「我,我是沒看見,但東西就是你拿的!」
江致豪大聲叫道︰「你平時就沒少從我那拿東西!」
「趕緊還我,否則我報警了!」
鷹鉤鼻瞥了他一眼,面色沉了沉,「敢報警,埋了你們兩個小畜生!」
江致豪嚇得臉色一白,往後退了幾步。
林晨扶住他的肩膀,淡淡地道︰「兄弟,他都能當你兒子了,這麼欺負人,有點不地道了吧?」
「關你屁事。」
鷹鉤鼻不屑地瞥了林晨一眼。
林晨輕描淡寫地道︰「那西王賞工錢,我收了。」
「你拿了本屬于我的東西,你說關不關我事?」
「你的東西?」
鷹鉤鼻冷冷地看著林晨,眼楮里閃過一抹殺機。
「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嘍?」
「現在東西在我手里,那就是我的。」
林晨抿了抿嘴,輕聲說道︰「兄弟,差不多得了,等會警察來了,就真不好說了。」
「你要報警?」
鷹鉤鼻站起身來,嗤笑一聲,「報警也沒用。」
「他那狗窩里,有監控嗎?怎麼證明東西是我拿的?」
「我前兩天丟了一千塊錢,我懷疑就是這小子偷得。」
他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一副有恃無恐的架勢。
「我沒有。」
江致豪漲紅了臉,捏緊了拳頭。
林晨隨意笑了笑,「西王賞工錢倒是其次,萬一警察真來了,我很好奇……」
「你這個從土里出來的拋墳挖墓的土行孫,該怎麼跟警察交代。」
這話一出來,鷹鉤鼻當即變了臉色。
房間里也齊刷刷地沖出七八個人,赤著上身,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
直勾勾地盯著林晨。
「陳哥……」
「這,這不是千百度的林晨嗎?」
「首席鑒定師林大師。」
一個人上前,在鷹鉤鼻耳畔說了幾句。
陳哥上上下下審視著林晨,忽然笑了起來。
「我道是誰呢,敢情是千百度首席鑒定師林大師。」
「不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們是土行孫,有什麼證據?」
林晨又怎麼樣?
吃到嘴里的肉,哪有吐出來的道理。
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甭想讓他把西王賞功錢交出來。
林晨靜靜地上前兩步,淡淡開口,「那麼大的土腥味,我隔著兩米都能聞出來。」
「不是土行孫,又是什麼?」
陳哥面色變幻一陣,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姓林的,你不要斷我們的活路。」
「那你何必斷他的活路呢?」
林晨指了指江致豪,「他一個撿破爛的,一天掙不了三瓜兩棗,還有一個半大的妹妹。」
「欺負他們,有意思?」
「行了,把西王賞功錢交出來,去派出所自首,這件事就過去了。」
這時,江致豪聲音顫抖的道︰「還,還是算了吧。」
「這伙人凶得很,不好惹。」
他擔心林晨被自己連累。
林晨冷笑一聲,「他們不好惹,我就好惹?」
「踏踏實實呆著,有我在,沒人能動的了你。」
這霸氣的話一傳出來,江致豪跟觸電了似的,呆立在原地。
這個生活在社會底層,飽嘗人間世態炎涼的少年,第一次感覺了來自外人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