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
「他是千百度的拍賣師林晨。」
吳友德抬手一指，點了點頭。
听到這句話，在場十幾個老頭都微微一愣。
「千百度的人？」
千百度在這段時間，可是出盡了風頭。
之前進入排行榜前十的時候，就已經備受關注了。
後來又從緬國公盤上弄來一塊龍石種翡翠，一舉沖入排行榜前五。
現在已經算是魔都舉足輕重的拍賣行了。
不過，這又怎樣？
在這群協會會員眼中，林晨也不過是個運氣好的毛頭小子罷了。
「林晨，是不是最近出盡了風頭，讓你有點兒飄了？」
「我告訴你，流言蜚語猛如虎，說錯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古銘通眼楮一瞪，板起臉來，毫不客氣地教訓一句。
「不錯，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趕緊給我們道歉。」
「道歉還不行，他現在正在直播，肯定有不少人看到，必須公開發表聲明。」
「小子，你怎麼不說話了？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
一群老頭子，面色激顫，吐沫橫飛，說的越來越起勁了。
林晨還是那句話。
「你們應該給馮老爺子道歉。」
放肆！
在場的專家都微微一怔，隨後勃然大怒。
當年，他們都是這件事情的見證者。
親眼看見過那幅畫，絕對不會有錯！
現在林晨讓他們道歉，不是在打他們的臉嗎？
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姓林的小子。」
古銘通上前一步，眯起眼楮，沉聲說道。
「馮老爺子的死，是古玩界的損失，我們對此也深表遺憾。」
「他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收藏家，在死後捐獻出了自己收藏的所有古董。」
「德高望重！當之無愧！」
「我們也不想他郁郁寡歡而死。」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
「但是這幅徐濤的《松壽圖》是千真萬確的贗品。」
「假的不能再假。」
「所以，我們是不可能跟馮老爺子道歉的，我們也沒有做錯。」
林晨听完他的話，靜靜說道。
「你看過這幅畫？」
「看過。」
古銘通點點頭。
林晨反問一句。
「那你古會長，就沒有看走眼的時候了？」
古銘通臉色一變，深吸一口氣。
「我承認，我確實有看走眼的時候。」
「但是當時在場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難道你的意思是……那些院士博士，他們也都看走眼了？」
林晨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道。
「對，他們都看走眼了。」
這番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傻眼了。
老頭們氣的不行，面紅耳赤，嗷嗷大叫起來！
這小子他怎麼敢？
是白痴，還是神經病？
他居然說所有專家都看走眼，他以為他是誰？
「你太狂了。」
「放肆！」
「小子，要是再早二十年，信不信我揍死你？」
「你別得寸進尺啊！」
老頭們都怒極了，說話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
直播間內。寶友們也是吵成了一團。
「主播，趕緊道歉吧。」
「是啊，趕緊說幾句好話，萬一這幫老頭倒在地上訛你怎麼辦？」
「一個老頭就是一套房，這些老頭加一塊，怎麼也得有個別墅園了。」
「就這種素質，也能當主播？趕緊滾蛋吧！別在這丟人現眼。」
「就是，主播才多大，學了幾年的鑒寶？也敢在古會長面前大言不慚？」
「古會長可是古玩協會的一把手啊！」
那些忠實粉絲都好言相勸起來，希望林晨能趕緊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那些新來的寶友們，則是惡語相向。
吳友德在旁邊已經驚呆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林晨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今天上午的時候，他還和楚少爺商量怎麼把千百度弄垮。
現在不用了，林晨自己作大死！
這麼多專家在場，他想全身而退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著，吳友德假模假樣的上前兩步。
「各位專家，林晨這小子口無遮攔，年輕不懂事，你們可千萬別跟他一般計較。」
「吳掌櫃，這沒你的事。」
古銘通揮了揮手，看向林晨。
「小子，我看你年紀輕輕，原本不想跟你計較什麼。」
「但是，你不光是侮辱我個人，你還侮辱了在場這麼多專家，侮辱了整個魔都的古玩協會！」
「我身為會長，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既然你是千百度的拍賣師兼老板，一言一行就要負起責任來。」
「現在，馬上給在場每一個專家道歉，並且在網上以千百度的名義發起聲明，鄭重其事的給古玩協會道歉。」
「否則，這件事不算完。」
吳友德心里樂開了花，表面卻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架勢。
「林晨，我剛才說什麼來著？」
「你要早听我的話，會鬧到這種地步？」
「現在好了吧，沒法收場了吧？」
林晨直接無視了他，看向古銘通。
「讓我道歉，你們古玩協會沒有這個資格。」
「好一個沒有資格！」
古銘通氣急而笑，眼神死死的盯著林晨。
「小子，別怪我不給你機會！」
「是你自己不珍惜。」
「既然你不肯道歉，我們古玩協會的人可要跟你說道說道了。」
「打架我們不行，但在古玩界，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只要我們打個招呼，你們千百度在魔都，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這番話已經帶著威脅的意思了。
場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熟悉古會長的都知道，他能說出這番話，明顯已經動了真怒。
這個林晨也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自己是千百度的老板，就可以有恃無恐了？
他們這群老頭子聯合起來，足以搞垮任何一個拍賣行！
包括那些排名前三的。
林晨抬起頭來，目光平靜。
「既然你們想說道說道，那我就跟你們好好說道。」
「听說過揭畫嗎？」
听到這兩個字，古銘通微微一怔。
「廢話！在場的所有專家，誰沒听說過揭畫？」
「這是最基礎的知識。」
揭畫，經常接觸古董的人一定听說過這種手段。
使用一張真跡可以完完整整，揭幾乎一模一樣的好幾張畫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