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守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老臉一紅。
「在挖掘過程中，由于工作人員的問題，可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失誤。」
「這些碎片，是好幾個瓷器摔碎留下的，現在已經全都混合在一起了。」
林晨點點頭，大步走到跟前，蹲子，撿起一塊碎片。
感受著上面清涼的觸感，仔細聆听它說話的聲音。
「可惜啊，都摔碎了。」
盧守義在一旁沉沉嘆了口氣，「這些都是早年留下的，現在隨著科技水平的提高，出現意外的幾率也越來越低。」
林晨靜靜听著，沒有多說什麼。
他撿起一塊碎片之後，輕輕擦拭，隨後又放到一旁。
然後，再次從碎片堆里挑挑揀揀。
見到他的動作，所有專家都愣住了。
林晨，這是干什麼呢？
直播間的寶友們，也都紛紛猜測起來。
「臥槽，不會吧，主播難道想把瓷片歸類？」
「這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的，根本沒辦法歸類啊，否則的話，那些專家早就整理出來了。」
「專家做不到，不代表主播也做不到。」
「主播，永遠的神……」
地面上那些碎片，不說一千多塊，至少也得八百多。
而且，從外表看起來，很難分辨哪個是成套的。
「小林，這些碎片在運輸過程中，可能會有丟失，你還是別在這浪費時間了吧。」
盧守義皺了皺眉頭，彎下腰身說道。
「是啊，我們能體會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這樣，完全是做無用功啊。」
不少專家也都紛紛勸解起來。
他們就是干這一行的，自然清楚這其中的難度。
斷斷續續的話，在耳畔響起，林晨卻絲毫不能理會。
他手上拿起一塊碎片。
「對，對，我們是一起的。」
耳畔傳來一道歡呼雀躍的聲音，似乎在為自己的重生而喜悅。
林晨眼中閃過一抹欣慰之色，輕輕把碎片收攏在一起。
很快，十五分鐘過去了。
林晨依然蹲在地上，挑挑揀揀。
其他專家在旁邊干站著，臉上已經有了少許不耐之色。
他們平時工作還是挺多的，不能陪小林干耗在這里。
「盧館長，我先走了。」
「我也回去了。」
專家們紛紛跟盧守義告辭。
盧守義正要點頭，忽然見林晨站起身來了。
「怎麼樣？是不是知難而退了？」
他摩挲著下巴，呵呵笑道。
到底還是年輕，想的很簡單，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知難而退？」
林晨怪異地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那個，盧館長，我想問一下。」
「這些碎片堆放在這里，是不是基本上沒什麼用處？」
「作用很小。」
盧守義點了點頭，有些奇怪他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
「那……」
「我能不能帶回去。」
忽然，林晨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直播間的寶友們，一見這表情，頓時炸了。
「好帥啊，已經截屏了！」
「我怎麼覺得，主播這是要搞事情呢？」
「笑的好奸詐啊，我賭一包辣條，主播絕對沒憋好屁！」
「膽不小啊，敢從專家手里搶東西。」
一條條彈幕快速地涌動起來。
盧守義一時之間有些怔住了。
皺著眉頭，深深地看了林晨一眼。
他方才說的沒錯，這些東西確實價值不大。
但……
林晨為什麼忽然說要帶回去呢？
這小家伙，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吧？
「小林，你也知道，這是魔都博館儲備倉庫的東西，沒有經過允許，這里的任何文物，哪怕是一個碎片，都是不能外流的。」
「所以，實在是不好意思。」
林晨頗為可惜的嘆了口氣。
「好吧。」
說完，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走。
「哎哎哎，等一下。」
盧守義當即傻眼了。
這就走了？
「盧館長有事嗎？」
林晨回頭笑著問了一句。
盧守義老臉一紅，硬著頭皮湊了上去。
笑容，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那個，小林啊。」
「你剛才搗鼓半天，是發現什麼了嗎？」
「嗯。」
林晨肅然地點了點頭，「確實有大發現。」
見他直接承認了，盧守義反而有點傻眼。
真有發現？
「還請小林給我們這些老家伙上上課。」
其他專家也來了興致，紛紛圍了過來。
「是啊，給我們上上課吧。」
「來，小林坐這邊。」
有人拿過一個椅子，讓林晨坐下去。
有人端過一杯茶水，小心地遞到他手里，態度好的不像話。
主播間的寶友們都驚呆了。
這真的是魔都博物館的官方鑒定專家嗎？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他們壓根不會相信。
「主播這牌面也是沒誰了。」
「專家給端茶倒水，跪服！」
林晨為難地皺了皺眉頭。
「你們真想知道？」
「想知道。」
一眾專家眼巴巴地瞅著林晨，點了點頭。
「唉。」
林晨嘆了口氣，「費了大半天勁，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這樣吧，盧館長，你去我主播間刷點禮物。」
「都是同行，也不用對貴重，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嗯……超級火箭，就超級火箭吧，十發！」
就在所有人緊張地等著林晨上課的時候，他忽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專家們都懵逼了。
盧守義更是臉色黑成了大鐵鍋。
「哈哈哈，我真是服氣了！」
「我人傻了。」
「天吶，我剛才不會是听錯了吧？」
「主播給盧館長要禮物？超級火箭？尼瑪，真會玩啊！」
「甭管你們服不服，我先服為敬！」
「服了+99！」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林晨反而提出這麼一個奇葩的要求來。
要知道，對方可是盧守義啊。
魔都博物館二把手。
「呃，小林，你是認真的嗎？」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能跟盧館長要禮物呢？」
不少專家都板起一張臉，訓斥起來。
盧守義擺了擺手，苦笑一聲。
「小林，你無恥起來的樣子，有老夫當年的風範啊。」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不過，你得先透露一下你發現了什麼吧？」
「不然，我可不會給你刷禮物。」
林晨模了模鼻子。
「我要是說出來，你不刷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