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五分鐘十幾張

作者︰手速過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笑你是白痴啊。」

林晨嗤了一聲,「花一百五十萬,買件一文不值的畫。」

「你夏千城,也算是史上第一冤大頭了。」

話音落下。

夏千城當即傻眼了。

「你什麼意思?」

他猛地瞪圓了眼楮,問道。

「沒听懂?」

林晨微微一笑,「這副《天女散花圖》你買虧了。」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狠狠地砸在夏千城的腦門上。

他臉色瞬間慘白。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幅畫肯定是真跡,不然你方才為什麼出到一百多萬?」

林晨用看白痴的眼神,注視著他,「我不把戲演的這麼真,你怎麼好上鉤?」

「你!你無恥!」

夏千城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姓林的,你故意下套害我!」

方才林晨可是親口所說,這幅畫不是範寬的風格,他本以為是真品,沒成想……

「林小友,這幅畫,不是真跡?」

肖長河也感覺腦袋發懵,沒琢磨過味來。

「不是。」

林晨解釋道︰「這幅畫既不是荊浩所做,也不是範寬。」

「範寬的印章,是別具一格的,如果細心觀察,可以發現有微弱斷裂的痕跡。」

「這種痕跡,就如同現代的二維碼,獨一無二,是一種防偽標記。」

一邊听他說,肖長河趕緊取來專業的鑒寶放大鏡,觀察起來。

果不其然,這印章上非常平順,沒有斷裂。

他又吩咐伙計,取來範寬的其他作品。

稍一比對!

「天吶,真的有!有斷痕!」

「林小友果真是博古通今,今兒算是長了見識了!」

肖長河如同發現什麼新大陸似的,激動地手足無措。

一旁,夏千城也一把奪過放大鏡,看了起來。

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臉色越白,只感覺全身的力氣,從身體之中,一絲一縷剝離出去。

「林小友,這畫既不是荊浩的,又不是出自範寬之手,那麼……」

肖長河疑惑地問道。

「這就是一副現代仿制品。」

林晨微微一笑,「肖老板,你被人套路了,這種畫,五分鐘能加工出十幾張來。」

听到這話,肖長河不禁額角冒汗。

他沒想到,花了五十萬買來的畫,居然一文不值!

而旁邊的夏千城,則面如死灰,一癱坐在地上。

一百五十萬啊!這可是足足一百五十萬!

本以為能撿個大漏,沒成想……

賠到了姥姥家!

最關鍵的是,這筆錢還不是他的,是老板的……

就憑他每個月那點工資,恐怕這輩子都償還不清。

一想到這,夏千城想死的心都有了。

「林晨,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你故意害我!」

「這可不怪我。」

林晨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我多次加價,就是隱晦的提示,讓你知難而退。」

「可是你財大氣粗,完全沒把這點小錢放在眼里啊。」

夏千城氣的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 作響,恨不得把林晨給活活吞了。

然後,他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大變。

「那,你方才買的那副五百的畫呢?是漏?」

林晨倒也大方,直接把畫軸打開。

畫鋪在桌面上,肖長河也來了興致,拿起放大鏡,一點一點看了起來。

看畫,無非就從幾點入手,筆法,印章,還有材質。

這幅畫,說起來是畫,其實非常模糊,就像小孩的隨手涂鴉。

而且,印章也沒有,更是無從分辨。

肖長河琢磨半晌,還是沒有看出門道來。

夏千城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死死地盯著這幅畫!

林晨端起一杯茶,指肚蘸水,輕輕在畫的一角捻動兩下。

水珠滲透進紙張之中,出現了一種淡淡的紋路。

「這是……白錦紙!」

肖長河不由驚呼一聲,變了臉色。

白錦紙是在明朝時期流行的,一般都是名家所用。

這種材質在清朝,便已經沒落了,隨著造紙技藝的提高,更先進,更容易保存的材質,也出現在市場中,受到眾人追捧。

「既然是白錦紙,那這幅畫就大有來頭啊!」

肖長河看向林晨,苦笑一聲,「還請小友解惑,我實在是看不出來。」

林晨笑了笑,倒也沒藏拙,「這幅畫是唐伯虎的真跡。」

「不可能!」

話剛落下,夏千城便漲紅著臉,斷然否決道︰「唐伯虎的畫,立意高遠,韻味十足!」

「這幅畫看上去一點章法都沒有,就像是小孩隨意畫上去的!」

「而且,在市面上,但凡是唐伯虎的畫,都有印章可考,眼前這幅跟本沒有!」

「林晨啊林晨,沒想到,你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說完這番話,夏千城瞬間感覺心里舒服了不少。

楚然也下意識點了點頭,狐疑地瞥了林晨一眼。

她由于身份的緣故,倒也有幸接觸過幾幅唐伯虎的真跡。

確實如夏千城所說,風格鮮明獨特。

眼前這幅畫,一點都不像。

「走眼?」

林晨淡淡說道︰「今天,就讓你漲漲見識。」

「勞煩肖老板,去端一盆熱水出來。」

雖說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肖長河還是點了點頭。

很快,店里的伙計蹲著一個塑料盆走了過來,還騰騰冒著白氣。

林晨下手模了一下,隨後又加了點涼水,待到水溫合適,直接把那副畫扔到了大盆里。

「好舒服啊,溫度正好,終于能洗個熱水澡了。」

听到畫這聲音,林晨一臉怪異。

而此時,見到眼前這一幕,所有人都嚇得大驚失色。

「林晨,你干什麼!」

楚然趕緊站起身來,下意識就要把畫撈出來。

「先別動。」

林晨伸出手來,止住了她的動作。

一旁,肖長河已經看傻了,嘴巴大大的張開,眼楮瞪得渾圓無比。

這,啥子情況啊?

「哈哈哈!」

忽然,夏千城放肆的笑了起來,「林晨啊林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畫確實能沾水,但只有在修復的時候才能用到。」

「就算一些特殊情況,需要洗畫,也沒有這麼洗的。」

「明代的白錦紙啊,本來能值不少錢,現在全都毀了!」

林晨完全沒有理會他再說什麼,而是默默計算時間。

少頃之後。

他把這幅涂鴉,從水盆中取了出來。

肖長河看了一眼,不禁微微一怔,這幅畫……

怎麼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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