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博士安之若素的神態和言辭下，德文‧布朗卻是恍恍惚惚，又看了遠方各種挖掘機、推土機、裝載機等圍著警署廢墟開始忙碌，他低聲對保鏢馬丁道，「這位趙總剛才說的是挖尸骨？」
「我沒理解錯吧？挖墳、鞭尸、挫骨揚灰？」
DF出身的馬丁若有所思，「好像是的。」
說到這里，馬丁很忌憚的看了趙博士一眼，死了都不放過？這位港島大亨有點東西啊。
吉姆‧史派西則是弱弱的湊了過來，「有什麼人的尸骨會埋在警署下面？這不大合乎邏輯。」
吉姆做過不止一次噩夢，「夢里」各式各樣的奇葩鬼怪都有，這段時間他對某些事還是比較敏感的。
德文倒是不在意道，「這有什麼，或許是當初警署蓋在了墓園上，不要理會這些小事，我們……」
他們是來談如何讓史派克集團和趙總手下的史蒂芬‧周展開合作交流的，突然跑來看人炸警署、挖墳，跑偏的是不是太遠了點？
就這麼嘀咕交流幾句，德文從施工現場收回視線，開口道，「趙，有關我們集團想和你合作……」
趙學延淡定回應，「德文，只要你能做主，把合資建設的實驗室開在港島，我會舉起雙手支持，你能麼？」
德文還真有這個權利。
他父親身為華爾街大亨，手中投資可不只是一個史派克藥業集團，他在史派克就是代表布郎家族。
不過來的車上，吉姆不是說了麼，趙總在這里權勢影響力超級不凡，類似于非洲部落的土皇帝，或者比土皇帝更高一級，一旦日後實驗室出了成果，趙卻想要獨吞，甩掉他們史派克……
他們可能應付不了，或者很難應付。
腦海中閃過各種念頭，德文‧布朗笑道，「趙，我有個建議，你的傳媒集團有沒有想過在納斯達克上市？要知道阿妹家才是世界中心，自由的標桿。」
「若你能在納斯達克上市，身價肯定還會膨脹幾倍，到時候直接賺的就是美刀。」
這次面對的對手實力很強，在本港惹不起，德文還是想把這個對手拉進自己的地盤，只要把他忽悠到阿妹家，納斯達克？那不就是紐約、華爾街的自留地麼。
他父親身為華爾街大亨，有的是各種辦法把趙學延的傳媒集團吞掉、肢解、做成一盤美味大餐。
惡意收購了解下？
若是能在根本上搞定趙博士，搞沒了他的財富，那他在港島世界的影響力、地位等等自然會崩盤。
這，他的史派克藥業集團，不就能輕松搞定史蒂芬‧周了？
趙博士表情微妙看了德文幾眼，就像是在看二傻子，87年全球股災很快就來了，這白痴還想忽悠他跳坑？等股災大潮席卷世界，他的九州傳媒即便在本港也會受到不小影響的。
當然了，九州傳媒這種優質股、暫時跌幅並不算什麼，股災過去肯定還會漲回來，趙學延也會想辦法在股災里自救。
他是確定這又特麼是一個沒誠意、只想挖坑佔便宜的談判者。
在他注視下，德文‧布朗表情神態不變，十幾秒後，德文才抬頭看一眼天，「這天氣變化真快，剛才雖然也在下雨，但天氣能見度還可以啊，現在陰雲好多啊。」
今天的小雨，談不上出著太陽下著雨，但天氣能見度還是很清爽的，警署高空是突然多了一些陰雲，遮掩天日，還在快速變厚變陰沉。
趙學延也笑著看了眼天，遠處，風老四已經穿著道袍拿著八卦鏡、和手持桃木劍的鐘發白一起走了過來。
「延爺，這處鬼蜮陰氣彌漫，擴散的陰氣已經小幅度影響到了天氣。」
「不過，這也是鬼蜮之根被破開，陰氣流失的表現，流出去擴散開就很難在聚攏回去了，陰氣流逝越多，里面的惡鬼們實力也會降低。不過，在流逝擴散之初，陰氣籠罩下，惡鬼們的實力暫時還能保持巔峰。」
風老四的話是粵語，德文、吉姆、馬丁等全都听不懂。
幾個老外都是怪異的打量風叔的服裝，越看越玩味。
趙學延笑道，「你們應該都做了什麼準備吧？」
風老四點頭，「只等那些建築工人徹底把鬼子兵的骸骨挖出來了，到時候我就會動手。」
鐘發白也興奮道，「可惜了，我雖然沒有雷擊桃木，但手里這把桃木劍也是我最好的法器了，溫養了十多年，今天總算可以好好開開鋒了。」
談起這個，趙學延突然心下一動，「雷擊桃木？」
鐘發白點頭，「桃木本就是五木之精、純陽之體，驅邪避鬼能量強大，若是被雷擊後還繼續活著，那又會蘊含天雷誅邪之威，那樣的極品法寶，用來抓鬼絕對強悍！」
趙學延怦然動容，「你們先在這里守著，我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雷擊桃木，今天本就是下雨天，說不定就有天雷砸在桃木上了。」
鐘發白，「……」
風老四，「？？？」
……
兩個世外高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港島目前的社會形態，不管延爺怎麼心血來潮、突發奇想，大家看著就是了，不需要誰來發表意見。
趙博士轉身就走。
阮梅和施潔快速打著傘跟了上去。
德文也和吉姆對視一眼，拔腿就追。
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趙學延到底想做什麼，要做什麼，但這不是談藥業集團如何從趙大亨手里挖牆腳、挖金磚，得益越大越好的事麼。
管他在史蒂芬‧周之外的事件里，趙博士都有什麼事呢，跟上去多找機會多嘗試就行。
走出幾步，趙學延轉身對德文、吉姆開口，「你們可以走了，還是沒有誠意，不要再隨意浪費我的時間了。」
德文‧布朗急忙道，「趙，我真的很有誠意，不止想和你談藥業合作的事，還想幫你的傳媒集團在納斯達克上市，這是賺大錢的生意啊！」
至于把趙博士忽悠的去紐約上市、到了市場後如何被華爾街資本玩弄、操控、血坑，那肯定不能擺在明面上說。
趙學延再次看了德文一眼。
「叮，是否要把金麥基的感冒轉移入德文‧布朗體內，若繼續轉移，將減少宿主10點人道功德？」
這個系統提示一出，趙博士都有些驚訝，一次轉移扣除10點人道功德？這個德文竟然是個大好人？大善人？？
不對，他只是打算轉移感冒而已，又不是致命的疾病，轉移感冒都要扣10，那要是轉移個癌癥會扣除多少？
這不太合理。
下一瞬趙學延恍然大悟，或許德文‧布朗不是什麼好人，做過不少坑人的事，但……德文‧布朗目前畢竟是史派克集團的大權派，對方指揮下生產的，源源不斷灑向全球的西咪替丁。
去年一年銷售10億刀，這幫助了全球多少胃潰瘍患者減少痛苦、加速患者恢復健康、走向痊愈？
胃潰瘍不是致命的疾病。
但你無法否認，幫的人多了，無形中也是累積人道功德的利器！
一款西咪替丁，幫助過的人就可能是幾十萬甚至幾百上千萬人，就算史派克集團的西咪替丁是收費的，要錢的，史派克集團也因此獲取了超級暴利。
沒有超級暴利，它就不可能在短短十年內，從一個阿妹家費城中等制藥廠，變成跨國巨頭。
但……暴利，會影響德文‧布朗這類主導者獲取人道功德的數量，並不會徹底抹除對方的所有人道功德。
馬丁也只是西咪替丁席卷全球過程里的一環，一個躺贏派，整個西咪替丁累積的人道功德，估計也給其他人分散了不少。
若德文‧布朗和其背後的其他資本，全都是無償幫助全球胃潰瘍患者？估計趙學延想要轉移給他一個感冒，扣除的就是上百、幾百點人道功德了。
恍然大悟後趙博士念頭一動，停止了向德文‧布朗轉移感冒，而是選擇了吉姆‧史派西，「叮，是否要把金麥基的感冒轉移入吉姆‧史派西體內，若繼續轉移，將減少宿主3點人道功德？」
吉姆‧史派西，那是當著趙學延的面，威脅他要越過他挖角的。
還想過直接綁架走史蒂芬‧周，控制周仔幫史派克集團做事的，對他轉移感冒，也是減少人道功德！
感冒而已。
這更印證了趙學延心下的猜測。
「叮，是否要把金麥基的感冒轉移入馬丁‧伍德體內，若繼續轉移，將增加宿主0點人道功德？」
這個新的提示出來，趙博士燦笑開口，「德文，向你借個人，你這個保鏢馬丁不錯，我找他幫我做點事，怎麼樣？」
德文‧布朗大眼懵逼。
馬丁也很懵，這是什麼情況，什麼展開？？
他來的時候，大BOSS交給他的最大任務，也無非是一旦有需要，就聯系那些從DF退役的精英們，最好是退役後浪跡全球搞事的佣兵組織，來港島做事。
不管是綁架史蒂芬‧周，還是和趙學延手下浪戰，他都做好準備了。
這第一次見面，趙大亨竟然直接向他老板借人？借他？
趙學延皺眉，「不願意？那就算了。」
德文‧布朗急忙清醒，「沒，趙你想要借用馬丁做事，當然可以，馬丁，不管等下趙讓你做什麼，有能力的情況下，一定要全力幫忙。」
一邊說他還一邊沖馬丁‧伍德打眼色。
這是他們布郎家族的老保鏢了，跟著他父親時，沒少幫那位華爾街大亨處理各種髒活兒髒事。
馬丁的家人也有好幾個都在老布朗照顧下生活，賺錢。
這樣的馬丁，可信。
趙博士笑了，「好，走吧，我就找你做點小事，放心。德文，你們可以先回酒店。」
說完繼續起步，走向一二百米外的米-17，趙博士心情超級爽快。
雷擊桃木……還得是雷擊之後活下來的桃木，才能是降魔除妖的大寶貝。
自然界里不好尋找，但他不是掌握著天降正義技能？
在這下雨天，找個人在桃樹下拍照……一道接一道天雷下來，總會遇到被雷劈後還活著的桃木吧？
原本被鐘發白激活了這個靈感後。
趙學延是想隨便從赤柱里找個人渣，或者隨手抓個粉仔去拍照。
不懷好意的德文‧布朗一直追著想騙他忽悠他，那借個人吧。
可惜了，史派克集團的西咪替丁這一款藥在全球範圍幫助了太多太多人，病患。
搞得他直接對德文或吉姆下手，有點太浪費，才只能選個小馬丁，太遺憾了。
………………
一段時間後。
米-17在屯門某山間降落，穩穩停在了山頂的一塊大型較平坦的岩石上，趙博士快速下機，施潔、阮梅包括馬丁‧伍德、金麥基、孟超兩個也從客艙走了出來。
金麥基、孟超，就是因為對屯門一帶地形比較熟悉，知道哪里有桃樹，還比較多，才來帶路的。
順口說一句，昨天遇到小女警美麗、阿信警司包括金麥基等人，全是簽到刷出來一百港幣，這一波家伙就是幫趙學延湊了一波油錢。
站在山頂俯瞰了一下，雨天里，高只有二百多米，坡度平緩的西方山坡上，生長著上百株桃樹。
趙博士拿著一個相機對馬丁道，「馬丁，那邊，你看那一棵桃樹，長的多壯實漂亮，你就走過去，扶著桃樹擺一個poss，我幫你拍照。」
馬丁‧伍德，「？？？」
神經病吧，這個港島大亨莫非精神有問題？
把他從老板身邊借出來，開著飛機兜一圈，跑來在桃樹下拍照？這也不是桃花盛開的日子啊。
馬丁茫然的看向金麥基和孟超，兩個警察也是懵逼的厲害，不過他們知道輕重，什麼話都不說，不問，只是保持著最誠懇燦爛的微笑。
趙博士繼續開口，「你沒听到？你老板之前可是讓你盡量配合我的。」
馬丁一咬牙，跑著去某棵大桃樹下、扶好桃樹，擺出一副型男姿態，猶如男模一樣還對相機鏡頭伸出了剪刀手，微笑都只是露出八顆牙齒。
趙博士也笑了，「對，就是這個姿勢。」
先給馬丁刷了一下恩怨分明正面技，免得第一次直接被劈死……馬丁死了不要緊，趙博士是不確定，那顆桃樹會不會在雷劈下也直接死掉啊。
要是第一次雷劈桃樹就死了，豈不是還得重新找扶樹人？
技能刷出來，他又果斷發動了天降正義，這次系統提示，會隨機增加0-1點人道功德。
………………
一月天的冷雨天里，能見度很不錯，小山坡桃樹林里，馬丁正維持好姿態一動不動，等拍照，突然間就听到了什麼巨響，他整個人的視野也被白花花的雷光覆蓋、淹沒。
幾秒後，雷霆消散。
等馬丁‧伍德跪在地上，吐著黑煙伸手觸模自己的外衣，發現整個外套到處都是焦黑，原本帥氣時尚的發型，也成了黑卷發，模一把，頭發大把向下掉。
馬丁又茫然看向天……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事？
我特麼只是幫人擺個poss拍照，當個模特，怎麼就被雷劈了？
他還在懷疑人生，趙學延已經快速走來，看了看「被引雷成功」，也被雷劈了一次的大桃樹。
查看幾秒，他才狐疑的模著下巴道，「好像沒死啊，但有點不確定。」
心下嘀咕一聲，趙學延快速對金麥基和孟超招手，「快點，把馬丁這個鬼佬扶起來，咱們換一棵桃樹，重新拍照。」
金麥基和孟超對視一眼，全都猛的打了個哆嗦，快速跑來攙扶馬丁，走向了趙學延指定的下一棵桃樹。
兩分鐘後。
當趙學延剛做好拍照姿態，馬丁總算從被雷劈的巨大後遺癥里醒來，臉色發黑的開口，「等等，趙，……」
話沒講完，又是巨大的雷霆拖拽著聲和光，淹沒了超級精英馬丁。
雷劈結束。
馬丁這次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就像是個焦尸、干炭人。
趙博士快速走來查看幾下，才確定馬丁沒死，只是在死亡邊緣徘徊著，看來，若沒有恩怨分明技能的正面效果加持，這貨這次就死定了！
沒死就好，還能定位。
趙學延再次對金麥基兩人招手，「愣著做什麼，快點……」
金麥基瘋狂打著擺子起步，等這次他們把馬丁抬起來，嘗試在第三棵桃樹邊站起來時，嘗試幾次，馬丁都是一月兌離兩人攙扶就跪下趴下。
金麥基忐忑的舉手，「延爺，這個……」
趙學延無語，「你傻不傻，他站不起來，你難道不會用手銬把他拷在小樹枝上吊著？或者躺著也行。」
金麥基忙不迭點頭。
孟超都抓出手絹擦起了汗，汗水和雨水混合著一起下。
東莞仔在倫敦吊路燈玩的正嗨，很多媒體報道都流傳到港島了，可是李加乘剛抵達的那天，走著走著被雷劈，還連累死好幾人的事件，並沒有媒體報道。
那些全被MI6壓下了。
港島這邊也是第一次有人見識，下雨天的有人不斷被雷劈啊。
更詭異的是馬丁每次都是按延爺的吩咐指揮，剛站好等著被拍照，就被雷劈了。
把馬丁放在地上，手抱著一顆桃樹樹根，金麥基兩個飛速逃離。
他們剛跑出去十幾米，又是一道白花花的雷霆從天而降，正中小馬。
在雷電洗禮中，馬丁的身子抽來抽去，扭來扭去，折騰了一分鐘才重重落地，但沒等趙博士在做什麼，又一道天雷從天而降……
畢竟天降正義的神通，是隨機降落一道或幾道雷霆。
可能致死也可能是開玩笑。
……………………
一個多小時後。
尖沙咀某酒店客房，德文‧布朗放下一通電話，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一側正抽雪茄的吉姆‧史派西，「怎麼回事？我聯系了怡和財團的喬‧戈登，向他打听趙學延的事。」
「喬‧戈登竟然說，趙學延是一個正直、善良、幽默、友善和藹的慈善家，是一個為港島發展、繁榮起到很大助推作用，有很大貢獻的大企業家？？？」
「王德發克？這是形容一個指揮小弟在倫敦天天吊路燈的人？」
德文對趙學延的印象，全部來自吉姆‧史派西啊。
話語下，吉姆也懵逼了，「怎麼可能？」
上次從九州大廈走出後，他也是等了20多小時才見到德文，這個過程里他也沒閑著啊，發動自己的關系打听了不少事。
太深入的不清楚，昨天他見過的阿妹駐島國CIA局長哈里森‧格里羅，助理局長馬克‧周，身份都是屬實的。
神戶組伊藤正孝、伊藤武，那都是上了島國最優先級通緝令的大惡棍啊。
這樣的趙博士，你一個怡和財團的坐地虎，港島土霸王，怎麼可能給出這樣的評價？
懵逼後吉姆‧史派西不確定道，「你是不是聯系錯了人？」
你聯系了一個假的戈登家族之人吧。
德文‧布朗揉了揉額頭，「算了，我找領事館問問。」
這一次電話打出去，交流一陣子，德文‧布朗凝重的點頭，「領事館給的答案，在港島範圍，不管我是什麼身份，背後代表著阿妹哪個家族，最好不要和趙學延這個惡棍起沖突。」
「否則，我一旦人間蒸發，失蹤，領事館估計再怎麼施壓，港府也不會鳥他們，只會當做看不見。」
吉姆‧史派西點頭，「應該就是這樣才對，否則，他的手下在倫敦不斷吊人路燈，他本人卻還在港島瀟灑自在……就不合理了。」
附和聲里，吉姆也皺緊了眉頭，「這麼說，你之前聯系的喬‧戈登，並不是假的，是趙的權勢影響力太大，他只能幫著趙欺騙外人，一旦說實話，他哪怕出身戈登家族，也會有大麻煩。」
這也說明了太多問題啊。
那是怡和財團，1832年就扎根港島，在港島建立怡和大廈的，延續一百五十多年的土霸王，都這麼忌憚趙學延。
德文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和他在表面上起大沖突，而且，他借了馬丁去做事，利用這個機會，說不定能讓馬丁打探到一些內幕……」
交流中，敲門聲響了。
等吉姆去開門，就見到了金麥基、孟超和一個酒店里的經理，經理是亞裔，開口就是熟練的倫敦腔，「兩位先生，這兩位屯門的警官，說是送你們的一個朋友回來……」
吉姆回頭看了一眼德文，德文也起身道，「馬丁回來了？在哪？」
馬丁是DF出身的超級精英，就算是在趙博士那里做完了事，回來見他，怎麼會被警察送回來？人呢？
金麥基露著意味莫名的笑容，「經理你幫我翻譯下，他們那位朋友比較倒霉，剛才正在忙著的時候，被雷劈了……不過放心，還沒死，就是胳膊腿不少地方熟了。」
客房經理兼翻譯，「？？？！！！」
不可思議的瞪著金麥基，金麥基笑容不變，再次點頭。
客房經理強忍著凌亂翻譯，「兩位先生，有一個壞消息，你們的朋友在做事時，被雷劈了，不過好消息是，他沒死，還活著。」
德文‧布朗，「……」
吉姆‧史派西，「？？？」
…………
一段時間後，酒店大廈外一輛救護車里，等德文和吉姆走上救護車，看著身上插了不少儀器的馬丁，渾身焦黑，不少部位還散發著焦香的馬丁……
德文一臉蛋碎感，「怎麼會被雷劈了？都熟了？」
他還指望馬丁幫趙學延做事，過程里多打探一些情報呢，怎麼就熟了？
某懂英文的醫生倒是滿臉寬慰的開口，「先生，下雨天在外面，一不小心被雷劈，不是多麼神奇的事，你們的朋友還活著，這已經是醫學上的奇跡事件了。」
胳膊腿都熟了，人還活著，五髒六腑並沒有受到太致命的影響……
怎麼可能不是醫學奇跡？！
強忍著各種情緒捂著鼻子走下車，德文又看向金麥基，「趙讓馬丁去做什麼了？怎麼就被雷劈了？」
金麥基笑容不變，「不知道啊，要不等馬丁醒了，你問他？他才是當事人，我就是一個小警察，哪知道那麼多。」
德文‧布朗張張嘴，好多優美華麗的單詞想要宣泄而出，最終還是沒講。
……………………
差不多時間里。
趙學延正開著米-17重新降落在屯門某小山上，等鐘發白走出來，看著桃樹林里，足足十幾棵被雷劈過的桃樹，鐘發白都震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趙博士快速道，「快點，我也不知道這些被雷劈過的，哪一棵徹底壞死，哪一棵還活著，你確定下？」
「時間還來得及，咱們加急做一批桃木劍，雷擊桃木劍啊。」
鐘發白有點不知道形容自己的心情，跑酷一樣沖向第一棵最大的桃樹邊，這顆桃樹足有五米多高，樹干直徑差不多也有十幾厘米，在桃樹里不算小了。
先是細致的檢測了一下被雷劈的部位，鐘發白還捏了幾個法決打出幾道奇怪的光芒涌入桃樹內，一分多鐘後，鐘發白激動道，「延爺，真的還活著，就這一棵桃樹，樹齡差不多有20多年，被雷劈後還活著。」
「別說能做十幾把極品桃木劍，就是直接當成柱子掄起來，也能把各種野鬼惡鬼，一掄砸死一批。」
他萬分無法理解，趙博士出去轉一圈，竟然真的找到了這麼一處被群雷連環劈過的桃樹林？？
港島有這麼多極品法器材料麼？為什麼之前三十多年，他從來沒遇到過，也沒找到過？
可有了這麼一批極品，桃木劍？鐘發白覺得自己都可以在修煉界豪橫起來了，雷擊桃木做劍？我能奢侈的直接做門板了！
甚至可能做一個雷擊桃木棺材來，關什麼妖魔鬼怪都是超帥。
………………
又一段時間後。
直升機重新飛回港島-新界北-屯門-屯門分區警署，米-17還隔著一百多米，就必須開探照燈才能輕微掃入原警署廢墟一帶了。
那一帶幾百平範圍的廢墟，全部被漆黑的夜幕籠罩，若不是早就有大量差佬在一里外設置路障、阻止路人，估計這里早就被想看熱鬧的人圍滿了。
屯門分區警署附近，天氣都比較陰沉。
可是能見度和警署廢墟對比，還是人間太多了！
最初的雷氏地產建築工們，全都站在一百多米外，湊在一起瑟瑟發抖，還基本人人好幾張裝在塑料袋里的符。
米-17停穩，趙學延笑著給阮梅和施潔發了一個桃木匣子，「你們就別靠近了，抱好這玩意就能平安無事。」
說完他就下機，從客艙里拎出來一根直徑十多厘米，長三米多的大柱子，抗在肩頭走向風老四和那群建築工所在地。
很神奇的。
這靠近警署廢墟的位置，原本能見度也超低的，可趙博士沿途所過，所有的黑色黑霧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快速收縮避讓。
等趙學延走到風老四身前，晃了晃手里的大柱子開口道，「風警官，情況還好麼？」
風警官瞅瞅大柱子，在向趙學延後方看一眼，鐘發白也來了，手里抓著一柄粗制的雷擊桃木劍、肩頭後背還像是孔雀開屏一樣插了五柄劍。
不管趙博士，還是鐘發白，全都像是行走的仙神或佛陀一樣，走到哪里，自帶驅散黑霧效果。
黑霧驅散了一些，至少沒辦法再接近兩人身側幾米內，搞得他們兩個都像是在發光……
風警官有些凌亂！
懵逼片刻，風警官捂著心口道，「怎麼可能有這麼多……」
鐘發白豪氣沖天的開口，「覺得冷，寒冷入骨的，快去直升機客艙里找點東西傍身，我們沒時間制作太多能輕松使用法器，但你就是抱個被雷劈後，我們整理出來的樹杈子，也比這幾張符有效果的多。」
即便很不可思議，鐘發白也沒法否認，那都是妥妥的充滿天雷誅滅一切妖邪氣息的最上等雷擊桃木。
這就夠了！
這些建築工們哪怕人手一個木棍，抓在手里胡亂掄，對付不了鬼王，遇到一般小鬼，也是一掄死一個。
建築工們一听，全都期待渴望的看向趙博士，趙學延大笑，「去吧，讓你們先用一陣子。」
「感謝阿妹家來的國際友人啊~」
是該謝謝馬丁，他不遠萬里，從費城飛來港島，才下飛機連時差都還沒倒呢，為了肅清港島社會里的各種魑魅魍魎，都半熟了！
沒有馬丁，半熟的就該是赤柱里某個人渣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