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細雨綿綿。
中環，一群老弱殘兵正挨個舉著「還錢」的牌子，穿著印有「還錢」的體血衫，或站或圍坐在李氏集團大樓外。
這一群足足上百人，早就影響到了李氏集團員工的正常出入，更吸引了無數路人圍觀，聞訊趕來的電視台記者、各種媒體雜志記者，都興奮的像是發青的鳥獸，各種相機膠卷狂拍。
無線台一位美女記者更是冒雨上前，把鏡頭對準了一個年齡近百的老爺爺，「老先生，請你為什麼坐在這里？」
老爺爺一臉淡定的指了下自己的體血衫，「還錢」二字似乎映襯的整個鏡頭都在發光。
美女記者更興奮了，「難道是這里有什麼人欠你錢不還？」
老爺爺隨手抓出一個密封塑料袋包好的匯豐支票，支票上是10萬鎊，簽名者李偉碩！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們拿了支票後卻發現這是跳票、廢票不能領取，難道不能要債？」
還沒有進入鏡頭的一些老弱，也紛紛走來亮起了手里被密封塑料袋包好的支票，或者欠條。
全是李偉碩。
這一下子，不止無線台記者炸了，大量的媒體報紙記者也又一波瘋狂拍照。
一群警察過來了，看著大量的支票欠條，全都是李偉碩簽署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
警察們都冇辦法，更何況這里面有很多都是老人家？
其實港島媒體都習慣了大地產商經常拖欠工資不發，被工人們游行示威討薪，黃一飛那家伙哪一年不鬧幾回？
可現在，一大群人拿著眾多支票欠條來討薪，李二公子？這就真是奇聞了。
大廈百米外，路邊一輛大奔里……就是國際殺手文森特和弗蘭克租賃的那輛大奔，那兩位入獄了，大奔被遺棄在街頭，趙學延開了幾次，直到現在都沒人來收車？？
這也算是奇聞了。
當他那一輛賓利太扎眼時，偶爾換個大奔低調一下，也不錯。
大奔內，趙學延帶著阮梅和西爾瑪‧司妮德，放目眺望現場，看了一陣子，趙學延都好奇道，「阿牛這個人才，從哪找來這麼多老弱？」
欠一個無權無勢的大洋馬綠茶的錢，可以不還。
但你欠趙博士的錢不還，這就沒道理了。
你說賭桌上贏得錢不正經？怎麼不正經了，賭神高進、賭魔陳金城等等，哪個不是靠賭發家？
濠江的賭王也是啊。
我正兒八經贏回來的錢，憑什麼不能要。
港島很多麻將館或地下賭檔，都對此有些話想說呢。
那是開局就約好了，九一分，趙學延九，西爾瑪‧司妮德一。
至于怎麼收錢，趙學延是正經人，良好市民，當然不可能像高利貸集團那樣潑油漆、潑米田共什麼的，那些手段太low，這就讓唐牛找波好市民來冷靜要債。
但這……老人家也太多了。
匆匆一掃，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家至少佔上百人群里的一半，你這是搞什麼鬼？老人家們淋雨淋病了怎麼辦？
阮梅弱弱道，「趙總，其實觀塘牛頭角一帶，有很多這樣的老人，那里遍地都是舊唐樓，沒錢的小市民，都是幾十人同住一個房子，就像是監獄里那樣的上下床，一張挨一張。」
「我上次跟著去看，都嚇了一跳，很多人為了保護自己的個人財產，都是把上下床周邊裝上鐵絲網，像是住在籠子里一樣。」
「我和外婆申請到廉價公屋之前，住的也是舊唐樓，和好幾家擠在一起，但遠遠沒有觀塘牛頭角一帶的籠民那麼夸張。」
「每人一天一百塊，包三餐，三餐就是我們趙氏碗面，加礦泉水或涼茶。」
「這條件開出來，牛頭角一帶有上千人報名，牛總特地挑了一批老人家，就是覺得他們賺錢不容易，當是做慈善。」
這年頭正經健康的青年工人，去廠里打工一個月才三千，六十歲以上老人家……
趙學延無語，「雖然說是給老人家發福利，但這條件有點差，你馬上讓阿牛安排一批遮陽傘，要大一點的，那同時可以當雨傘用。」
「桌子凳子，花生瓜子，糕點什麼的都備一批。就按頂級俱樂部大富豪們運動之余休息時休息區的設備整，所有人薪水翻倍，一天200。」
一日三餐全是趙師傅碗面杯面？
唐牛這是故意打廣告吧。
阮梅馬上抓起大哥大撥號，同一時間，西爾瑪‧司妮德也興奮道，「老板，我們這樣真能收到錢？」
那是三千多萬鎊，價值三億五千萬港幣！
九一分，分一成她也有三千五百萬，兌換成美刀也是四百多萬刀！
而要知道，之前陪阿美利不堅的地中海啤酒肚富豪各種玩，還配合對方的妻子設計坑富豪，她到手也就是五十萬刀酬勞，加富豪送的一些禮物而已。
隨便在半島酒店打一下午牌，這就有四百多萬刀利益？太嗨了。
這一刻西爾瑪‧司妮德都像是被人推開了新世界門戶。
趙學延淡定道，「我哪知道行不行？反正他一天不給錢，咱們就讓老爺爺們堵門，警察來了咱們也是正經的理性討債，除非他們玩黑的……」
玩白的，這是覺得趙博士請不起律師？
沒節操律師張大狀一直都是免費幫趙學延做各種法律工作的，別覺得免費幫忙他吃虧了。
他替延爺做事多了，幾乎等于身上貼了延爺自己人的標簽！
那無形中提升起來的社會地位，張大狀都覺得自己賺爆了。
………………
依舊是雨幕下。
還被吊在橫梁上沒放下來的李偉碩，看著客廳里電視上的直播新聞，李二公子欲哭無淚。
李掌門拎著皮鞭又走了過來，「上百個討債的，年齡最大的99歲，最小的8歲，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他早在那里的動靜引起媒體注意前，就讓警方介入了，可警方面對一堆拿著支票欠條的老弱，真的不方便下硬手啊，就說99歲的老爺爺，你怎麼辦？
那種老人摔一下可能都是骨折、骨骼斷裂的重傷殘，誰敢下手？
李掌門卷起袖子抽了起來，「黃生被綁架，才支付了一個億，你這隨便坐一下午就輸了三億五？」
「老子掙多少才夠你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