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部落的人就眼巴巴地看著熊部落的人在姜雪的回春術的治療下,迅速的回滿血,一個兩個在鷹部落羨慕的眼光下活蹦亂跳了起來。
更讓他們羨慕嫉妒恨的就是晚飯的時候,熊部落的人和蛇部落一起吃著烤得金黃的野豬肉、烤魚和香噴噴的排骨蓮藕湯。
吃罷晚飯,木風和蛇部落的人在洞穴里開了個短會,他們才得已在洞內休息。
熊部落留下的人有十來個,山洞也不算小,多住上十來個人也不算什麼,只是蛇部落目前的獸皮有點緊缺。
木風他們去了一趟跳蚤市場,花費的時間也有將近二十來天。這二十來天,留在部落里的人只是吃著從河里撈上來的魚和蓮藕,並沒有出去打過獵,手上的獸皮自然就少。一下子多了十來個人,就只能先擠擠。
部落里今天也算是受了次無妄之災,但好歹也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等到將熊部落的人都安排在洞穴深處住下,姜雪找到在外守夜的木風,問他︰「木風,部落有什麼堅硬的工具沒有?我想做一些工具用來挖土。」
木風說道︰「挖土?我們以前都是用木棍啊,你要多少,我回頭讓他們幫你做。」
姜雪搖頭︰「這一次和以前的不一樣。」姜雪就著篝火散發出來的光芒,在地上畫了一把鋤頭的樣子︰「我是想在石頭上打一個洞,然後再裝一個把,專門用來挖土,你有沒有什麼法子做出來?」
這就是生產力極度落後的代價。
想開啟種植模式,連個最簡單的鋤頭都沒有,甚至直接是做不出來,想想都覺得心累。
要是有鐵鑽青銅鑽,這打孔的事情就不在話下。
木風搖頭︰「我們從來都沒在石頭上開過孔。」
姜雪嘆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的。
而後掃了一眼被草繩捆起來的鷹部落眾人,認真的對他說道︰「熊部落的人決定加入我們了,那鷹部落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木風沉思了片刻︰「不瞞你說,這次平原帶過來的十幾個親信中,有一半都是我們蛇部落以前的族人。對于怎麼處置他們,我實在是還沒想好。」
姜雪皺眉︰「你對此很為難嗎?」
木風呵呵一笑︰「確實有點為難。畢竟他們以前也是我們部落的人,若是因為平原的關系,我們就半他們一棒子都打死的話,那咱們部落的人該有多寒心?」
「有什麼好為難的,」姜雪盯著他,「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對他們還存有念想,還想著他們有朝一日還能和以前一樣,和我們一起生活?」
木風點點頭︰「看到他們,我確實是想起以前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時候,我還不是族長,一切都有老族長頂著。他們中,有好幾個人都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伙伴。那時候,我們一想嬉水,一起打獵,日子倒也過得很是開心。」
「所以,你就想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讓他們再回部落?」
「我是有這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怎麼看。」
「別做夢了。」姜雪皺眉,開口說道︰「我不同意。」
其他的姜雪都認同,唯獨這一點,她不認同。
但對于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如果還對他們抱有期望,那就是傻到家了。
一個人可以使小性子,你可以凶,可以惡,也可以背後嚼舌根,甚至你還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做錯一些事情,在姜雪看來這都不算什麼。但人都是有底線的,你所有事情都可以做,絕對不能背叛,不干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砸鍋的事,姜雪都覺得可以原諒。
但唯獨對叛徒她向來都不屑與之為伍。
叛徒今天為了能達到自己的利益或者目的背叛你,你原諒了他,給他一次機會,可他日,他若是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那他照樣還能像今天這樣義無反顧的再次背叛你。
你可以善良,但絕對不能當爛好人!
她朝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看著木風,擲地有聲地說道︰「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木風怔怔地看著她,姜雪也沒有再和他繼續討論下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平原在叛出蛇部落以後,是怎麼對蛇部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誠然他們當中有一部分人是禁不住平原的蠱惑,但大多數都是因為他們寧可相信平原也不相信你。」
「你再想想老族長,我們對他不薄吧?可他和阿山是怎麼對我們的?你以為,我們日後若是再次重現蛇部落當初的輝煌,難道他到你面前哭幾聲賣個慘,我們就要接納他們?我今天把話撂在這,你若真的敢接納他們,我明天就離開蛇部落,永不回來。」
姜雪丟下這句話,站起身來就往洞里走去。
木風急了,他慌忙拉住她的手︰「阿雪,你說什麼,你要離開,永不回來?」
姜雪睨著他︰「你若是真的要接納他們,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說完,她掙開他的手,徑直離開了。
木風木訥地站在火堆旁,看著她的進入山洞,心忽然就亂了。
這些天,部落正是因為有了姜雪的存在,族人們的生活質量才提到了許多。
可萬一她真的走了,部落就真的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他回味著他的話,喃喃地重復著︰「一次不忠,終身不用,阿雪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雪回到洞穴里,躺在床上,枕著頭臂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她原本還想和木風商量再去收集一些藤條,用藤條做出藤甲來武裝族人,可是卻因為木風那番話,氣得連這件事情都給忘記了。
今天鷹部落的人可能聯合熊部落的人殺過來,難保明天他們不會再聯合其他更強大的部落殺過來。
蛇部落的防御只有荊棘牆,只能暫時將人擋在外面,可只有荊棘牆還是沒法看,與其加強部落的防御,還不如先把武器和裝備都更新一下。
想要壯大部落,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就能辦妥的,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這還不包括重建豬圈和棚子,做陶器的事。
她靜靜地看著包裹里的那一包白菜種子,不管怎麼說,就算沒有鋤頭,時間已經不等人了,明天這白菜還是要先種下。
如此胡亂想著,她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深秋時節,早晚溫差有點大,半夜時分,姜雪被凍醒了。
她將所有的獸皮都蓋在身上,還是抵不住寒意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