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條正吃的歡快呢,外面突然傳來了多人匆忙的腳步聲,然後就圍著她的艙房四周停下。
呂良杰也不再是一副無聊死了表情,一下子神情就變得緊張起來,而且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備戰狀態。
反而是林萱停頓了一下的手,又繼續夾小魚吃了起來。
「主子,你先跟小的下第二層去吧。」說著呂良杰早就打開了他們腳下的一塊地板,很快就發現這里有一道暗梯到二層的艙房。
林萱搖搖頭︰「不著急啊,外面那麼多人,總不會是擺設吧。」
「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才是。」
「嗯,你說得有道理。」林萱也不是非要作死才開心的,等呂良杰良兩塊板子挪開,能容一人通過的時候,林萱直接就起身準備下去了。
下去之後其實是在一個衣櫃里,打開衣櫃就是二層的一間客艙。
登船以後,許姑姑就帶著她走過一遍,所以林萱此刻也稱得上輕車熟路了。
林萱出了衣櫃,緊跟著呂良杰也出來了,反而是許姑姑在上面,還不忘把木板放回原處,然後頗為淡定地收拾著原來的屋子。
外面很快就傳來了喊打喊殺還有兵器相接的聲音。
「主子,你不用怕,這次……」
林萱真怕他說出什麼最後被打臉,當即阻止道︰「行了,什麼都別說,安靜待著吧。」
能打過,那自然能將賊人擒了,打不過,他們那麼多人都栽了,她一個剛開始學幾天功夫的人又能怎樣?
難不成真的像梁戰一樣跳水?
順便檢驗一下自己學習泅水的成果?
也不知道哪里來了的傻大膽底氣,反正林萱覺得此行自己是不會有事的。
事情也確實如她所料,外面的打殺聲沒過多久就停止了。
呂良杰的任務就是在林萱身邊保護她,所以哪怕再好奇,他也未曾開口說要離開去看看。
雖然他口中未說,但是他的表情實在太豐富了,讓林萱想看不見都難。
林萱忍不住說道︰「下次我讓丁苓陪在身邊就行了。你還是在外頭更好一點。」
呂良杰尷尬道︰「主子,你可別去給李總管那說我,否則李總管絕對不會有好果子讓小的吃的。」
林萱直接閉上眼楮,盤膝坐在床上,一點都不去搭理呂良杰了。
開什麼玩笑,此刻哪怕她不是真的六皇子,那也是他現在的主子不是,她要怎麼做還需要一個奴婢來教?
反正無論平日里林萱看起來怎麼好說話,那也有屬于她身為世家嫡女的驕傲存在的。
或許也是因此,嫻貴妃才會想到讓她來假裝她兒子。
畢竟很多東西不是外表看著像就可以了的。
世家規矩禮儀哪怕學得再怎麼糟糕,那也是從會說話開始就在潛移默化的教學了,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她的態度並沒有讓呂良杰感到不滿,反而心里隱隱松了口氣。
主子是個什麼樣自然不是他一個做奴婢的人可以干涉的,但是她現在是自己的主子,那要是一直那麼柔順,真的到了明州府還這樣,那豈不是落了六皇子的威風?
他其實並不希望林萱表現的多麼溫文有禮,甚至刁蠻任性都可以。
畢竟等六皇子恢復過來以後,他日後也還是要跟沈家人相處的。
現在脾氣不好還可以說一句年少不懂事。
反過來,現在懂事乖巧,以後張揚跋扈,那豈不是……坑了自家主子了嘛。
李總管也是這個意思,不過是讓他來試探一下而已。畢竟李總管怎麼說也是代表嫻主子的人,要是他露出這種不贊同林四姑娘的神態,只怕林四姑娘要直接撂擔子了。
他們這些個彎彎繞繞林萱根本懶得去想,她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一點都沒有要顧及他們的意思。
所有她現在做的事情都是基于她自己想做的基礎上的,否則誰又能勉強的了她?
沒過多久,外面的打殺聲越來越弱,直至最後消失。
許姑姑先丁苓一步打開了二層客艙的門,笑著說道︰「六公子,讓你受驚了,外面已經一切處置妥當了。」
她身後是提著血劍的丁苓,臉上也不免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跟著說道︰「都是一些小雜魚,沒有抓到什麼大貨,那些人也太不經打了。」
「你沒事吧?衣服上都被濺了好多血,不是你自己的血吧?」林萱目光越過許姑姑看向難得穿一身淺蔥色勁裝的丁苓,此刻淺蔥色的布料上出現了很多紅黑色大大小小的點點,有些還連成了片。
讓她不由的有些擔心丁苓是否受傷了。
丁苓甩了個漂亮的劍花,看了看自己這一身,毫不在乎地說道︰「放心,都是別人的血。」
許姑姑無奈道︰「六公子你也見著了,現在該是能好好下去換洗一下再來了吧。」
「六公子,那我先去換洗了。」丁苓跟林萱說完就轉身走了,其他人根本就不在她眼里。
要說對她一點想法沒有,許姑姑自問自己還不是那個聖母,但也不會小心眼的就認為丁苓特意在挑釁她。
知道事情已經控制住了,林萱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剛才其實自己也是有緊張的,要不然此時也感覺不到自己其實松了好大一口氣。
朝著外面看了看,雖然看不到什麼,不過林萱突然想起還有青石在船上呢,就問道︰「許姑姑,你看到青石了嗎?就是五哥身邊的那個小廝。」
「回六公子的話,青石那小子跳到小船上去追那個領頭的了。
「嗯?」林萱揚了揚眉頭,隨後又淡淡道︰「哦。知道了。既然已經沒事了,許姑姑也去歇歇吧,雖然剛才的事情來得快結束的也快,不過怎麼說也是遇到襲殺了,還是回去好好安安神。」
許姑姑沒走反而進了客艙,說道︰「若是六公子不介意,我就在這里陪六公子說說話吧。」
「好呀,小呂子,還不快去泡壺好茶。」
「喏。」
得了差事的呂良杰高高興興的去準備茶水了。
「許姑姑剛才害怕嗎?」林萱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許芸在她隔桌的椅子上坐下。
「第一次遇上又怎麼能說完全不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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