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也難怪,紅衣女修都已經死透了,什麼同生共死自然大多都是騙鬼的玩意,鐘科此時只有一個想法,逃。
胡演也追了出去,心中頗為苦惱,這茂密的紅樹林的確給他追擊造成了極大的困難,若是在外界寬闊之地,憑借著自己高一層的修為,現在早應追上才是。
這鐘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不過身形卻是極為靈活,在紅樹干之間不停跳躍,一時往西一時往北,御使飛劍的胡演速度雖然極快,可好幾次在鐘科折向時,直接沖過了頭,只得泄憤打出幾發火彈術,自然是打在空氣里,好不郁悶。
胡演看著跑在前方的修士,時不時回頭看上幾眼,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變成從容淡定,最後竟然有些嘲諷的神情,這自然使得胡演更加郁悶,心情也愈加煩悶急躁起來。
回想當初自己被黃杏追殺,自己若有這樣的身法,也不至于如此狼狽,時間慢慢流逝,胡胡演對追擊眼前之人的也漸漸減弱起來,開始模仿眼前之人的身法。
漸漸的胡演甚至有些沉迷其中,如在自己腳底形成一水球,可卻引而不發,極力控制著水球的爆炸方向,已讓自己達到突然轉向、突然加速的目的。
不過效果極為不好,幾次差點出現了意外,由于凝聚的水球太過強大,炸得自己都是隱隱作痛,和鐘科拉開一段極大距離,好在自己有簡木筒的指引,這才不至于跟丟了,不過鐘科眼中的嘲諷之色卻是更濃。
胡演望著眼前之人,是突然一個風刃旋渦、一個水彈爆炸,使用起來時十分嫻熟,心中大為羨慕,相比自己的就有些慘不忍睹了。
「修煉界果然是無奇不有啊,這鬼身法老夫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過也有些妙處,起碼出其不意,這爆炸的瞬間速度著實可觀!」
簡木筒沉吟,雖然看起來比修習遁術顯得有些呆傻,可若是近身對敵,的確好用。
胡演煩悶急躁的心情隨著自己漸漸掌握借助法術移動好轉,開始控制著自己的節奏,一直緊緊跟著鐘科身後,一開始鐘科還暗暗暗得意,以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可對手一開始的滑稽行為已經在逐漸變少,這怎麼可能,這可是他家傳的功法。
看起來控制法術改變身形,可實際使用沒有經過系統學習,又怎會如此簡單,可看身後這家伙,雖然還是十分生澀的模樣,可的確是有了一個雛形。
胡演強忍著法術爆裂產生的疼痛,心道這東西弊端還是十分之大的。
一路追擊下來,發現自己身法沒有了提升的空間,胡演也不再繼續,再次踏上飛劍,速度一下暴增起來。
鐘科故技重施,在胡演就要進入攻擊方位後,腳下一個風刃旋渦泛起,身體以一個極為詭異的角度,繞著紅樹,躲開了正前方密不透人樹干。
想象中胡演會以一個極為大的弧度改變方向並未出現,只見胡演腳一時離開了飛劍,腳下一個水彈術爆裂,身形一轉,竄出數丈的飛劍一個飛轉,跟上已經完成轉向的胡演,繼續接近鐘科。
手中再次扣著鈴鐺,還別說這法器品階不高,不過使用起來還是頗有成效。
「叮鈴!叮當!」
一連串悅耳鈴鐺聲亮起,逃跑中的鐘科自己道侶死在這鬼東西下,自己又怎會沒有防備,可就算如此,腦袋還是感覺一沉,險些墜落下來。
「道友,我們本無仇怨,何必趕盡殺絕!」
鐘科發現自己靠著靈活身法已經漸漸無法擺月兌追擊之人,開始大聲求饒起來,可逃跑的速度是一絲沒有停下,腦袋里的沉悶感已經被他前行驅除。
胡演不語,你們夫妻設計打劫還說無冤無仇,要不是其配偶身上有著數著儲物袋,就信了他們是純良之輩了!
「前輩,小子願意留下秘境所得,只望前輩繞我一命!」
看著自己和胡演的距離再次拉近,鐘科聲音有些顫抖起來,早知就不應戲耍這人,早些逃命,不過若是讓他知道胡演有簡木筒幫助探查方向,心中定會破口大罵。
「停下來,萬事好商量!」
胡演親切叫嚷,晃動幾下手中鈴鐺。
「我**你個肺!」
鐘科心中大罵,強撐著讓腦袋再次清醒過來,嘴上哀求道︰‘道友,可先把鈴鐺收起來!’
「叮鈴、叮鈴!」
「你說是手中這個鈴鐺嗎?」
胡演又搖晃了幾下,開口問道。
鐘科回頭,臉帶哭相︰「是的!道友你別搖了!」
「那道友先停下來!」
胡演嘴上說著,飛劍卻已經是離開腳下,懸浮在其身後,吞吐光芒起來。
鐘科就是再傻此時也看出胡演何意,臉上苦相消失,變得極為陰沉起來,手中扣上幾張符。
落在胡演眼中,他自然是毫不客氣激活了紫陽盾,身形暴漲,鐵骨魚刺落在手中,「去!」
一番追逐下來,不知不覺此地的瘴氣已經濃郁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胡演也不想再浪費時間,打算解決眼前此人。
鐵骨魚刺飛出,鐘科也不坐以待斃,手中扣著的靈符直接甩了出來,幾聲爆炸後,鐵骨魚刺倒轉,胡演手臂一揮,鐵骨魚刺再次閃亮起來,呼呼幾聲,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再次刺向鐘科。
鐘科沒成想這看起來如同白骨的東西,竟然會如此犀利,在自己幾張靈符轟擊下竟然沒有一絲損傷,只是彈開數丈,就再次追了上來。
「開!」
數塊臉盆大小黑盾漂浮起來,繞著鐘科快速飛轉,一塊打上一圈的盾牌被他持在手中,鐵骨魚刺幾下砍擊,全被鐘科格擋開來。
接下來更讓胡演目瞪口呆的是,這鐘科竟然手持盾牌猛然沖向自己,另一手握著一漆黑長槍,只看到一圈殘影,一股道不明的危機感侵襲胡演。
「當!」
紫陽盾直接被洞穿,胡演無奈只得用手抵擋一下,可長槍卻是比人更快,洞穿紫陽盾後,打在了胡演的荊棘內甲上,只是微微一緩,長槍直接再次洞穿。
好在胡演強行上半身微微錯開,長槍抵在了肩頭上,打了個對穿。
強忍著劇烈疼痛,抓著鈴鐺的手抬了起來,鐘科手中的盾牌一陣模糊,可鈴鐺還是在破碎前響了起來。
胡演手中劍指一抓,遠處的鐵骨魚刺倒飛回來,噗!
只是微微愣神的鐘科,頭顱已經飛了起來,血柱噴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