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鐘,幾個男人匆匆忙忙的來到市中心醫院,醫院里的醫生看著他們幾個,立馬上前扶住懷里的墨離。
男人臉上滄桑不堪,護士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推椅,然後將墨離放在了上面。
歐洲醫生用著當地的語言跟他們說,「各位請在外面等待,病人自會有我們這些醫生來救治,耐心等待下。」
隨後,匆匆忙忙的推進了手術室,墨離幾個小時在那個地方很久,失血過多,加上沒有充足的水分,危在旦夕。
幾個人在外面一直等待著,葉棠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蒼白無力的眼神,腦袋逐漸的靠在椅子上,無力感逐漸上來,手慢慢放在了腿上,咬牙切齒的握住拳頭。
「葉棠,你別著急,已經救回來了,就等醫生的手術結果。」
等到醫院以後,才開始為墨離診治,歐陽瑞澤和這家醫院里的醫生相熟,所以也幫襯一點。
歐陽瑞澤看著葉棠的影子,有些落寞,也開始擔心起來。
陳飛在旁邊站著,默不作聲,只是一直盯著葉棠的身影,突然發現,原來大家,都已經,放不開彼此了呀。
半夜,墨離的手機從葉棠的手里響起,是風淺的電話,一直打得不停。
葉棠抬起頭,看向手機上的名字,然後看著歐陽瑞澤,「你跟風淺說的?」
「」
不說話,就是等于默認了。
歐陽瑞澤是想,風淺是墨離的好朋友,有必要通知一聲,僅此而已。
當葉棠問起的時候,故作點了點頭,然後說,「我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一下。」
葉棠無奈的閉上了眼楮,隨後看向墨離的手機上那段電話數字,撥打了過去,剛剛撥通,一個少女般的聲音傳來,「喂,小離,你沒事吧。」
風淺在自己家里撥打著電話,心里萬分焦急,只是沒怎麼注意到,對方電話里那股沉默的氣息。
「風小姐,我是葉棠。」
听到是葉棠的消息,故而大驚失色,葉棠,怎麼是葉棠呢,那小離呢,出什麼事了?
她的眉頭越發的緊蹙起來,然後問,「小離,怎麼是你接的電話,我听歐陽瑞澤說,小離出事掉海了,是不是真的。」
若是葉棠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的。
「是,現在在搶救中,你別擔心,這邊我會看顧好她的。」
風淺一听,這怎麼行呢,必須要有自己家那邊的人,才放心啊。
墨池哥哥也不知道,怎麼行呢。
身為閨蜜,必須要保護墨離的安全,于是拒絕道,「那不行,我也要過來,我跟學校請假幾天,地址在哪,發給我。」
葉棠一听,他如何也想不到,與風淺的情誼是那麼的重,原來在風淺的心里,墨離的地位還是比較重要的。
「好,我發給你。」
至少,也不能攔著風淺來歐洲吧。
風淺這段時間,因為爸爸媽媽都回到了國內發展事業,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風家,她的生活也越來越好,墨離也沒好打擾她。
可這次,因為歐陽瑞澤偶然的一句,讓風淺擔憂起來。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收到了葉棠發來的地址,當天就訂了一張機票,起飛去了歐洲。
也沒有通知父母關于墨離的事情,直接走了。
走之前,已經給父母發了微信,自己去歐洲看下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而在歐洲的這段時間,一分一秒,很快過去了,當手術室的燈關閉了之後,醫生匆匆忙忙的從醫院跑了出來,「現在病人失血過多,應該是之前遇到危險導致的,需要立即輸血,庫房沒有足夠的血型。」
「我,我去,我去輸血。」
第一個,就是葉棠沖鋒上陣,隨後周圍的幾個人,看著葉棠,不可置信的喊著,「葉棠!」
「葉哥哥!」
每個人都在為葉棠所擔憂,可是,不管誰勸他,都是沒用的。
墨離,必須救,他勢在必得!
醫生突然打斷了他們的對話,然後說,「我的話還沒有說完,病人的血型是熊貓血,是最特殊的,我們醫院暫時缺這塊血型,你們誰是熊貓血,可以過來輸血。」
熊貓血,那不就是!
于是,眾人看向葉棠,葉棠也是同樣的熊貓血型!
「我是!」
「好的,那就請跟我來。」
說著,葉棠跟著醫生進入了手術室,繼續剛剛開始的手術。
外面的陳飛有些焦急了,問著歐陽瑞澤,「歐陽少爺,您怎麼不攔著他呢,閣下他!」
閣下要是出事了,怎麼交代呀,他是國家的責任,也是國家的希望!
「我也想攔著他,就他剛剛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我他媽的敢攔?」
原本一個溫柔形象的歐陽少爺,也被葉棠這副樣子逼的彪髒話!
葉棠啊葉棠,當真是為了這個丫頭,可以豁出性命啊,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也行!
陳飛一听,心里的話徹底被堵了回去,也是,剛剛那架勢,就是拼命,也要進去給墨小姐輸血,可萬一,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啊。
「先在外面等一會吧,應該很快就好了。」
歐陽瑞澤在椅子上一靠,嘆了一聲,沒辦法,攔也攔不住,只能巴巴的看著他們能夠平安無事。
只要他們平安無事,便什麼都好。
想到這里,歐陽瑞澤突然想起之前馨蕊和墨離突然遭到那些流氓的襲擊,于是看向歐陽馨蕊,問,「馨蕊,之前那兩個人是突然找上你們的嗎。」
歐陽馨蕊點點頭,看著自己哥哥,「對,是突然找上我們的,我和墨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突然找上我們的,而且看著他們的樣子,不像是無緣無故。」
「我好像之前看到有一個人在暗處好像在偷看我們一樣,可是當初並沒有多留意。」
听到歐陽馨蕊這麼一說,立馬站了起來,看向手術室門口,又往外面看去,難道!
突然,心口有什麼在打顫一樣,莫不是,莫不是!
忽然往外面看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人在偷窺,走出去看了看,沒有人,真的沒有人!
蘇越看著歐陽瑞澤疑神疑鬼的樣子,問,「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歐陽瑞澤這才意識到,可能,墨離跳海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但,究竟是誰要這麼做呢,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或者說,這期間,墨離一定是接觸了誰,這個原因,可能只有墨離本人或者是葉棠才會知曉!
听到蘇越跑了過來,看向他的眼神,卻發現,這個男人眼中眸光里,也有些情緒在隱藏著,眯了眯眼,說,「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蘇越撓了撓頭,說,「沒有啊,什麼人影,眼花了?」
「回去吧。」
蘇越一听,點點頭,跟著歐陽瑞澤一起回去了。
可是沒人注意到,在蘇越隱藏的眼神里,瞥向那牆壁後面的那個人。
眯了眯眼楮,忽而點點頭,這個舉動,歐陽瑞澤並沒有發現。
回去了之後,看見葉棠他們已經出來了,已經推入病房了,歐陽馨蕊走到了哥哥的面前,「哥哥,蘇大哥,你們去哪了,葉哥哥他們已經做完手術了。」
「已經移入普通病房了,我們去看看他們吧。」
听到妹妹這麼說,自己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一起跟著他們進入病房里。
在病房門口,突然停住腳步,然後听到了蘇越的聲音,「瑞澤!」
「怎麼了?」
歐陽瑞澤這才轉過腦袋,看向愁眉不展的蘇越。
蘇越看著他,說,「你說,之前那兩個男人,最後怎麼處置。」
「這,我並沒有話語權,一切要看葉棠。」
說著,推門而入,他這是什麼意思,歐陽瑞澤知道,蘇越也同樣清楚。
兩個男人彼此心照不宣,隨後緊跟隨後,跟在了歐陽瑞澤身後.進入看望兩個人。
葉棠很早就醒著的,因為太過于虛弱,在打了一些葡萄糖。
掛著鹽水,手里拿著一杯溫水,喝了起來。
「沒事吧,你太沖動了。」
葉棠剛喝完水,便看到歐陽瑞澤坐在葉棠的病床旁邊,然後拿了一個隻果開始削起了皮。
葉棠蒼白的臉開始笑,「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今天你太沖動了,如果你出事了,該怎麼辦,國內你該怎麼對他們交代?」
「你就算不為國家考慮,但你也要為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說到這個,葉棠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向歐陽瑞澤,「在你眼里,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國家,就是為了子民,我沒有自己的生活,對嗎。」
話說到這里,空氣一下子凝重了,坐在墨離病床旁邊的歐陽馨蕊也停止了一切動作,病房里的人看向葉棠的臉,那張臉,難看的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會。」
歐陽瑞澤感覺到葉棠的情緒不太好,立馬安慰一下他,其實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擔心他而已。
出于對朋友的擔心而已,出了事可怎麼得了,但是,他有句話說得對,葉棠有自己的生活!
可是,他剛剛說的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蘇越上前過來,幫歐陽瑞澤說了幾句話,「葉棠,他只是!」
「我明白!」
葉棠平靜的氣息,看著他們倆,「沒事,別擔心,你們也別往心里去。」
「嗯。」
也許,可能太過于將他和國家綁在一起,讓他身上的壓力大了又大。
有句話也許說得對,身在其位謀其政!
「身體好點了嗎。」
歐陽瑞澤感覺剛剛說話有些過分,就沒在說急躁的說話了,語氣緩下來之後,看見葉棠也正在對著他的眼楮,時不時的看向外面,「你不去接風淺?」
「她來了?」
明知在意,卻裝作不在意,何必呢。
瑞澤,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你的內心對風淺有過多的愛,會怎麼樣呢。
「嗯,在門口。」
剛剛看到消息,風淺已經在門口了,那麼快,早上八點就到了,已經在門口,就是不肯進來。
因為歐陽瑞澤吧。
于是,歐陽瑞澤站起身來,將隻果放在了葉棠的手里,葉棠繼續削著歐陽瑞澤沒有削完的果皮,然後看到歐陽瑞澤往病房門口的大門一開,看到的便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的風淺,「嗨,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