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景淮這麼一說,心里的猜想更能為真。
看得出,在司景淮的眼神里,有一種掩蓋的情緒,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眼花了還是怎麼。
可是……既然那麼恨馨蕊的話,萬萬不可能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她,早就派人殺了她,不是嗎。
可是司景淮沒有這麼做,這到底是為什麼。
當何權听到司景淮否認這一切的時候,從他隱藏的眼神里有了一絲的糾結,難道說,司景萱,當年那個司家大小姐,和他的哥哥有著不一樣的關系?
「不管因為什麼,當年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況且當年還是個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何必揪著過去不放呢。」
「……滾。」
司景淮背過身,一聲怒吼,立馬讓歐陽馨蕊和何權滾蛋。
「司景淮,你……」
「管家,送客。」
表面平淡的樣子,其實內心早已經波瀾不驚了。
一旦提到司景萱,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是為什麼,司景萱會在五歲那年死去,真的是因為溺水嗎。
不,絕對不是這樣,因為後面查出,司景萱體內有大量的安眠藥,還有脖子上的勒痕。
這僅僅不是因為溺水那麼簡單的。
明明當時就已經知道了,可是為什麼要揪著歐陽馨蕊不放呢,為什麼呢。
這麼多年的恩怨,從小學到如今,一直傷害她,卻一直不放手。
從小時候的陷害到如今的變本加厲,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有一句話,何權說對了,對于司景萱,確實存在著不一樣的感情,沒有普通兄長對妹妹的那種感情,反而是……
哥哥,哥哥,等我以後長大了,我要成為爸爸那樣的人,保家衛國。
哥哥,你怎麼了,怎麼生氣了呢。
我會比哥哥更強,更勇敢,總有一天,會超過哥哥一切的。
爸爸媽媽都很好,他們都很疼愛萱兒,哥哥你也一樣,長大以後,我和哥哥一起,一直一直要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可能從八歲那次,景萱說的那句話開始,他的內心的想法就開始改變了。
永遠……不分開嗎,萱萱,可惜啊,你食言了。
客廳里,司景淮緊緊握住拳頭,隱隱發抖著,從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發現了,對妹妹感情的不一樣,只是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而不知道為什麼,從歐陽馨蕊的某方面上,察覺到了一絲絲妹妹的影子。
是幻覺嗎?
她現在不服輸的個性,像極了萱萱。
別墅門外,歐陽馨蕊兩人被司景淮趕走了,還沒等到何權說話的時候,她轉過頭問,「你怎麼會跟來的?」
「擔心你啊,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跟你哥交代啊。」
「……走吧。」
歐陽馨蕊並沒有反駁什麼,只是拿著鑰匙坐進了車子里,離開了司家別墅。
跟隨其後的,是何權的車子,看著這個女孩的背影,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一路上開著車子,突然一記電話打了過來,是墨池的電話,不禁心里有些累。
她是真的不想接電話啊,尤其是墨池的電話,真不知道他又要干什麼。
現在墨池對她所做的一切,可能就是風水輪流轉吧,誰讓她……虧欠他呢。
手指在上面點著接通的按鈕,然後听見的便是墨池的聲音,「在哪?」
「……路上。」
「馨蕊,你是覺得,我現在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又是這樣,什麼時候才能能給她一點點溫柔的態度,哪怕一點點也好啊。
她總是在希望中泯滅,又在失望中燃起希望,每天重復著一切對他的渴望。
路上的風吹著她發涼,冷風灌入她的衣服里,只覺得天都要塌了一樣。
眼眶里出現了淚,默默的擦了一把眼淚,然後繼續勉強微笑的說,「墨總說的哪里的話啊,您是我的上司,您自然是管的了我的。」
「……你去哪了?」
這句話問出來的時候,連墨池都是驚呆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關心她。
「墨總,現在是下班時間,大晚上的,您好像管不了吧。」
「員工私人時間,作為上司,管的有點寬了吧。」
電話那頭的墨池有些愣了神,臉色不是太好,「你……」
他捂著腰的部位,怒氣急沖,「歐陽馨蕊,趕緊給我滾過來。」
說著,他掛斷了電話,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發那麼大的火,隨後將車子停在路邊,等著後面的何權過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那麼晚,可以嗎,女孩子還是不要太晚比較好。」
何權擔憂著,眼神里緊張的望著歐陽馨蕊,雖然一路護航著,但是這緊跟不舍,是不是不太好啊,搞得歐陽馨蕊是個很柔弱的女人一樣。
于是歐陽馨蕊點點頭,「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處理,下次,我們下次再見吧,到時候我請你吃飯吧。」
一听到請吃飯,放光了一樣,「真的?說話得算話啊。」
「嗯,我說話算話。」
「那好,你有事去忙吧,我們改天再見。」
說著,歐陽馨蕊點了點頭。
看著何權走了,自己也放輕松了很多,只是何權听見了墨池的聲音,他自己知道是去見墨池,只不過,是為了自欺欺人而已。
墨池他,到底是歐陽馨蕊的心上人,他能怎麼辦呢,能拆穿她嗎。
好不容易喜歡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就這般輕易的放棄呢,絕對不可能的。
若是歐陽馨蕊知道,墨池他,曾經缺失了一顆腎,肯定會自責的吧。
他也是在歐陽瑞澤嘴里听到的,可能馨蕊她還不清楚。
因為自己的愚蠢,導致墨池的腎被人摘走,後來被歐陽瑞澤所救,移植了一顆本來不屬于他的腎.源,如果她知道了,會……怎樣呢?
這個點應該在墨家,她,要去墨家嗎?
可……不管了,去就去了,管他什麼呢。
要怎樣,要做什麼,隨機應變吧。
二十分鐘後,到達墨家,看見墨家的管家站在門口,像個門神一樣。
「先生在里面,歐陽小姐,請。」
墨家的人自然是認得歐陽馨蕊的,想當初,歐陽馨蕊和墨池談戀愛那會,經常趁著家里人不在,偷偷跑到墨家找墨池玩,大人們都以為,是孩子粘著大哥哥。
只有管家清楚,那是咱們少爺的小女朋友啊。
可是事事往往不如人願,誰能料到,三年後,居然是這樣的關系進入墨家的。
其實在三年前那場夜晚出事以後,就再也沒有膽量進入墨家了。
愧對墨家,愧對墨池,也愧對自己。
如果自己沒能從黑暗里走出來,可能永遠也無法走出來了。
她愛墨池,她心里一直清清楚楚,可是……他恨她,讓她的心里越來越痛。
「阿墨,你別動,會很疼的。」里面有一個男人在說話。
走到門口的時候,歐陽馨蕊听到這些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虎狼之詞呢。
什麼鬼東西,歐陽馨蕊腦門上三個問號打著。
「慢點,你又喝酒了對不對,被瑞澤知道了,又要痛罵你一頓。」
「我不管,我不管,馨蕊人呢,死哪去了。」
「馨蕊,馨蕊,你就知道馨蕊。」
默默地在吐槽著,卻不知,被門外的女人听見了。
他……這是怎麼了?
當準備敲門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凌玨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歐陽馨蕊。
「凌……凌。」
他被這樣的歐陽馨蕊弄得笑了,「凌什麼凌,我叫凌玨。」
「我……我知道你,你是藍城的那個。」
「對,先下樓吧,阿墨剛剛才睡著。」
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心里慌得一批,尤其是看到凌玨的時候。
為什麼凌玨會在墨家呢,還有剛剛那個叫聲,是怎麼回事。
她都想知道一切,所有關于墨池的一切。
「也怪我,大晚上的阿墨把你叫來,實在是抱歉,可是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的性子,不是嗎。」
「馨蕊,我不知道這樣叫你可不可以。」
歐陽馨蕊點點頭,沉默的說,「當然可以,你想說什麼,我隨時都可以听。」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跟我說說嗎。」
「或許在墨池的眼里,你的話並不可信,但是我是他的朋友,我有權利去了解這一切。」
凌玨認真的眼神看著歐陽馨蕊,他想知道這一切,知道當年所發生的一切。
或許,在背後,是他們永遠也無法想象的,究竟是誰推動了這一切。
如果查出是司景淮,那麼憑司景淮的實力,根本無法決定這一切,一定是有著更強大的勢力來控制這一切。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歐陽馨蕊小心翼翼的看著凌玨,反問道。
我知道了什麼?呵,旁觀者清,這個道理不明白嗎?
還有一點,阿墨身上的那個刀口,那個缺失的腎,確實是因為歐陽馨蕊的緣故導致的。
對她的態度,確實有那麼一點的意見,確實如此。
听到歐陽馨蕊這麼問,他不禁冷笑一聲,「我知道了什麼?呵,馨蕊,你想讓我知道什麼呢?」
「我……」
說著,男人的腳步緩緩上前一步,他越是上前,歐陽馨蕊就越是後退一步,直至逼近牆壁,然後看著她,說,「或許,你可能不知道,當年阿墨除了除了車禍,還發生過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
「馨蕊,你可知道,當年阿墨為了找你,被人算計導致車禍住院,然而在他醒來的一刻,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歐陽馨蕊感覺什麼咯 了一下子,心里慌得很,看到凌玨的眼神,那麼的認真,是不是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才會導致墨池的悲劇呢。
「你有沒有發現過,他的身體不如以前?」
「你說什麼!」
什麼叫身體不如以前,在歐陽馨蕊的認知里,墨池的身體一向是很好的,況且,當過兵的人,怎麼可能身體不好呢,只是……感覺哪里怪怪的。
「他的曾經,缺失了一顆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