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真的是很不錯啊，蘇江柳都舍不得放下手。
年輕就是好啊。
祁邦彥的臉剎那間就紅了，卻沒有把蘇江柳的手推開，嘴角克制著還是上揚，很快收斂︰「你遇到什麼難題了，抱歉，你有事的時候我不在。」
「沒什麼大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過去了，就不用舊事重提，讓他跟著不放心。
「唐燕翔不管你？」祁邦彥給唐燕翔記了一筆。
正在家里和父母聊天的唐燕翔哆嗦一下，誰在念叨他？
「唐同志也幫了我很多，要不是他找宋副廠長，我在廠里可沒那麼輕松。」兩大靠山之一呢。
蘇江柳覺得自己有點被蠱惑了，看著祁邦彥的臉，心髒蹦蹦蹦跳動的速度加快，突然就有些興奮，尤其是他的眼楮，深邃的眼神讓她不敢直視，送開手，倒打一耙︰「看什麼。」
不等他說話，她又推著祁邦彥︰「好了，時間不早了，快回去吧，我也進去了。」
轉身就走，祁邦彥看著她進去，蘇江柳又在進門的一瞬間回頭看他，被抓個正著，羞惱的跑進去。
要死了，又不是十八里相送，她就不該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面，祁邦彥晚上在夢里竟然還來找她，醒了之後，蘇江柳無語地捂住額頭︰「天天都在想什麼。」
夢里，她竟然主動親了祁邦彥，她又不是老色批，腦子里一天天的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柳，吃飯了。」宋知新敲門催她起來吃飯，他們今天還有工作要忙。
「馬上就來。」蘇江柳收拾好情緒，麻利的穿好衣服下樓去。
楊夢琬大概是身體不舒服，所以一大早看見蘇江柳也沒有之前警惕的模樣，蔫噠噠的。瞥了眼蘇江柳就不再關心。
「喝點紅糖水，今天你就在房間里休息，其他事有我們。」孟世和將紅糖水放到楊夢琬面前。
夢琬乖乖應了，臉上還帶著笑意。
蘇江柳沒多關注，吃了早飯就跟著忙活。
禮品競選的幾個負責人，他們先去打听都是什麼樣的人，然後再送禮，最好是能約出來吃飯。
雖然不公平過，但大家都做，你兩手空空，什麼也不做，最後被擠下來那才叫後悔。
忙碌了半天，蘇江柳打听到她負責的那個人是個公正嚴明的，從他那條路走不通。
匯總消息，廠長打听到的也是遵守規則的人，倒是宋知新打听到劉主任是個喜歡收受賄賂的，上面也有人。
而有兩個廠子和這次負責的人關系很好，私底下約著一起吃飯，很有可能會偏向他們。
他們鐘藝陶瓷廠想要憑借作品在競選中月兌穎而出，風險大大增加，而且其他廠的作品也不見得就有多差，尤其是金德瓷器廠的粉彩瓷。
「那他有什麼喜好？」廠長精神一震。
宋知新︰「還沒查出來，听說光華廠已經給他送了東西，好像是送的古董。」
廠長︰「難道他喜歡古董？」
孫娟說︰「小蘇，你不是跟喬同志很熟嗎，他女朋友也是負責人，你跟她疏通一下，競選結果就穩了，廠里還能省一筆錢。」
她是故意的，蘇江柳很清楚，她和喬明遠到底熟不熟誰不知道，就算熟悉，她也不可能找朋友做這種事︰「孫干事，我不是早就說了，我和喬同志不熟，哪來那麼大的臉讓她幫我，你自己也說了，蘇同志不是貪污的人，這不是為難人嗎。」
「多來往來往不就熟了，這點小事還能不幫你？」孫娟︰「朝廷有人好辦事，小蘇你這麼懈怠可不行。」
她當然不是好心讓蘇江柳立功，因為她知道根本就沒戲，答應了失敗，她就是辦事不利，不盡心，拒絕了就是蘇江柳沒把廠子的業績放在心上，一點也不願意為了廠里的發展努力。
「這可不是小事，這是違背原則，如果她本身貪那點東西也就罷了，不是，總不能強迫她，最後鬧的難看，損失的是廠子，說話做事還是得深思熟慮，不能想一出是一出。」
廠長心動了一瞬，听蘇江柳的話也按下蠢蠢欲動的心︰「賄賂蘇同志這件事就算了，不過搞好關系也很有必要，如果我們廠當選，以後合作也更方便。」
「劉主任那邊也要抓緊，看看他喜歡什麼古董，有時間就在附近多看看。」
下午，蘇江柳在招待所等著祁邦彥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出現︰「總算來了，走吧，再不來我就不等你了。」
「本來我能早點來，但被工作耽誤了。」祁邦彥亦步亦趨地跟上，一邊為自己遲到解釋，一邊打量蘇江柳的神色，看她有沒有生氣。
「看什麼，我又不是不講道理。」蘇江柳推開他的臉，讓他好好看路︰「你知道附近哪有古玩城嗎？」
「你要買古董？」
「啊，要送禮的。」蘇江柳沒瞞著。
「我帶你去。」
「會不會買到假貨？」蘇江柳就擔心會買到假的，到時候沒有效果不說，還得罪人。
「放心，有我。」祁邦彥信誓旦旦。
「你會看古董？」蘇江柳沒想到他還懂這個。
「懂一點，我媽在這上面精通，我跟著學了些。」祁邦彥︰「我可以教你。」
蘇江柳心動︰「那我要多買點。」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古董價不高，但等以後可值不少錢，投資價值奇高。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蘇江柳拉著祁邦彥的胳膊︰「我們快走吧。」
祁邦彥瞥了眼被拽著的胳膊，眉眼染上笑意。
走了兩步，蘇江柳才反應過來︰「去哪兒？」
她不認識路啊。
「跟我走。」
*
牛街，擺攤的人不算多，但都是些老物件。
「現在時間不早，人都差不多走了，早上來，東西更多。」祁邦彥解釋︰「你想買什麼樣的古董？」
賣什麼的都有，妝奩，鎮紙，字畫，古書，陶瓷，青銅，還有賣石頭的。
蘇江柳一下就被看起來有年代感的妝奩給吸引了，拿起來看了又看，也看不出真假，只能看出上面的花紋很精美︰「這個不錯啊，你看看。」
這時一個女人走過來，親昵道︰「邦彥，早上陸伯母跟我說你回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