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張︰皇太女

燕洄醒來的時候,再一次體驗到了身體被撕裂感覺。

此刻的她甚至已經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只剩了一個翻江倒海的頭顱一樣。

「啊……頭好疼……」下意識的,她想用手去觸模自己的頭。

但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華貴禮服,露了半截腰肢的女人,突然出現在燕洄的眼前,對她俯視著說︰「皇太女醒了?千萬不要動。身上有傷。」

「你是誰?我在哪?」

燕洄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兩個問題。

「那皇太女可還記得,自己是誰嗎?」那女子沒有正面回答燕洄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一問,才將燕洄問住了。

是啊,她是誰?

女人看著燕洄迷茫的眼神,心里就大概清楚,燕洄已經失憶了。

不過在她看來,失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還記得那些前塵往事。

「你是月國的皇太女,是未來的君王。」女人用低沉且魅惑的聲音,灌輸進了燕洄的耳中。

「我是皇太女?」燕洄又重復了一遍這句話,一時半刻並不太理解。

「我叫月櫻,是月國的祭司女巫,已經六十歲了。」

燕洄不敢置信的端詳著眼前的女人,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有六十歲,也就三十歲的模樣。

燕洄大概想了想自己的年齡,還不到二十。

這祭司已經完全可以當她的女乃女乃了。

月櫻看到燕洄驚嘆的目光,和合不攏的嘴,就知道她心里大概在想什麼了。

「我確實已經六十歲了,畢竟身為祭司,總會接觸到一些旁人接觸不到的東西。」

月櫻月兌掉手上華麗的首飾,小心翼翼的將燕洄扶著坐起來。

這一下倒讓她有些受寵若驚,「不用!我自己能做……」

話說到一半,頭就不听話的,劇烈疼痛了起來。

「說了不要讓你亂動,怎麼就不听。」月櫻語氣平淡,听起來像是生氣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反而將燕洄照顧的更細心了。

這讓燕洄一時半刻感到非常的不適應。

「從現在開始,你要適應這里的生活。」

這句話在燕洄听來不是很明白,「難道是,我以前不在這里生活嗎?」

月櫻愣了愣,但是很快就解釋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一陣而已。更何況你本來就是我們的皇太女,怎麼會不是月國的人呢。」

此時燕洄的腦袋里面暈頭轉向的,根本不明白月櫻到底在說什麼。

眼看著燕洄的狀態十分不好,月櫻也不忍心再繼續打擾。

「皇太女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門口有侍衛,有什麼事情喊他們就好了。」

月櫻走後,燕洄就感覺頭越來越疼了。

渾身上下被紗布綁的嚴嚴實實,沒有一塊肉是好著的。

「啊……好疼啊……」實在忍不住身上的劇痛,燕洄倒吸一口冷氣。

腦袋里面好像忘掉了什麼事情,任她拼命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門外兩個侍衛在把守者。

「誒你說,那個皇太女是什麼來路,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

「這都是天家的私密事情,哪輪得到你我這些小嘍管。」

「這不是好奇麼,問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官路過兩個侍衛,听見了他們竊竊私語的議論。

「這里是王宮,少學外面的長舌婦,在背後嚼人的舌根,小心拔了你們的舌頭!」

在女官嚴厲的呵斥下,兩個侍衛嚇得趕緊閉上了嘴。

月國,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度。

在這里,所有辦事掌權的人,都是女人。而男人,只能被允許在家里相妻教子。

所以在宮里侍候的宮人,也只能為男人,而女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官員。

燕洄躺在屋里,放空了大腦,听著門外混亂的交談聲,感覺自己也混亂不堪。

感覺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

她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待體力都恢復以後,才穿衣下床,往門外走去。

才一開門,兩個侍衛就齊齊的跪下,給她行禮道︰「奴才見過皇太女!」

這陣仗給剛清醒的燕洄下了一跳,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們快起來,地上挺涼的!」

她趕忙將兩個侍衛的禮儀免掉,把人扶了起來。

其中一個侍衛在燕洄的手觸踫到的那一刻,竟然嚇得彈開了。

「萬萬不可,皇太女千金之軀,怎麼能觸踫我等身份低微的人,還是請皇太女先淨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有兩個端著水盆的女官上前,替燕洄擦洗著方才觸踫到侍衛的那只手。

「這兩個奴才不懂事,還不趕緊帶下去,別髒了皇太女的眼楮。」女官一邊呵斥著,一邊命身邊的手下將兩個侍衛拖走。

「誒等等!」燕洄趕忙叫停。

「他們做錯了什麼,就要把他們帶走,他們之後會受到什麼懲罰嗎?」

「當然要受到懲罰,這里是月國,女子為尊男子為卑。像他們這種奴婢,更是低微到塵埃里面了,碾死他們如同碾死一只螻蟻!皇太女是未來月國的國君,是要繼承大統之人,怎麼可以被螻蟻所污染!」

女官說的義正詞嚴,將兩個小侍衛貶低的什麼都不是。

雖然是這麼說著的,但是燕洄心里卻覺得很不自在。

她的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喊著,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我是皇太女是嗎?」燕洄問到。

女官低下了頭,道︰「正是,皇太女的話與國君的話一樣,都是天命。」

「那好,我告訴你,現在就放了她們,馬上!」燕洄嚴厲的命令到。

女官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一個未來的儲君要釋放犯人,她還是第一次知道。

在這里,所有辦事掌權的人,都是女人。而男人,只能被允許在家里相妻教子。

所以在宮里侍候的宮人,也只能為男人,而女人都是正正經經的官員。

燕洄躺在屋里,放空了大腦,听著門外混亂的交談聲,感覺自己也混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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