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鋪子,林易還在想著那戲台上花旦詭異的表情。
莫非真的是因為情之所至?
亦或是自己多想了?
時候不早了,林易盤膝在床,又練了一個多時辰的《九天御氣篇》後,吹熄蠟燭,安穩睡去。
現下已是秋季,秋燥熱讓林易睡的並不踏實。
從床上坐起,林易罵了聲該死,最近沒有感到這麼熱呀,怎麼今兒晚上熱成這樣,簡直比夏天的時候還要難熬。
看了看天色,正是三更天。
林易來到前廳,倒了杯水喝下去。
一杯涼水下肚,舒服多了。
正要回屋睡覺,突然听到了細細綿綿的唱戲聲。
大半夜的有人在唱戲?
不可能吧。
練了《九天御氣篇》後,林易耳目聰慧,那唱戲的聲音雖然很小,但綿綿不絕,應該不會听錯。
推開鋪子,好奇心起的林易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尋去。
走到馬蹄街,來到松韻軒前,這聲音竟然是從對面的戲台上傳來的。
但此刻戲台的位置卻和之前不同,換了個方向。
原來的戲台方向是正北正南,但此刻變成了正東正西方向。
按照老祖宗的規矩,搭戲台絕對不會讓你搭一個正東正西的,要知東西方向為白虎台,大不吉利,必定會出事。
那唱戲的聲音越發清晰。
林易繞到台前,見一素顏女子正在台上認真的表演。
這麼晚了還在戲台上練習,真是用功。
從這女子表演的內容和戲詞來看,台上的女子正是晚上表演的那個花旦。
怪不得能火,沒想到半夜居然還在苦練。
林易不由得坐了下來,就安靜的瞧著那女子在台上表演。
由于是素顏,面貌瞧的清楚。
林易看那女子生得眉似初春柳葉,臉如春日桃花,縴腰婀娜藏風情,檀口輕盈幽蘭香,真是生了一副美貌。
光顧著瞧那女子的容貌,當林易再回過神來,身邊竟然圍滿了看戲的人,就連台上,也多了許多配戲的角色。
嘿,就這一會兒,就來了這麼多人。
但林易仔細一瞧,就發覺不對勁了。
這些人雖然眼楮都瞧著台上,但眼神呆滯,表情僵硬,甚至連眼楮都不眨一下。
再看那些台上配戲的角色,一個個也和台下的人一樣,瞪著眼楮,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林易背後一涼。
這忒娘是見鬼了!
再看台上那表演的女子,轉了一個圈後,竟然換了一副面孔!
瞪大了眼楮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令人毛骨悚然。
台上陰氣氤氳,原本還是煙火照耀的黃光,竟瞬間變成了綠色,陰森荒寥。
周圍的人群中傳出奇怪的啼哭嚎叫聲
林易再定楮一瞧,這周圍和台上的哪里是人,分明都是扎紙匠扎出來的紙人!
這恐怖的場景讓夢里的林易大叫一聲,嚇醒了
「呼呼」
做了噩夢的林易從床上坐起,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全是冷汗。
幸好是個噩夢夢里那場景,著實恐怖。
此時雞鳴聲傳來,已是五更天了。
林易重新倒回床上,但卻毫無睡意
俗話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是自己白天想的太多,導致晚上才做了那樣的夢。
起床後的林易洗了把臉,清醒了不少。
來到路口,點了碗兩文錢的安魂靜心面。
老頭子將面端上後,對林易說道︰「林小爺,今兒起的比平時早嘛,我這攤子才剛出你就來了,這還是頭一遭呢。」
林易笑了笑,用筷子撈起面條涼了涼,說道︰「昨兒睡的不踏實,所以今天早起了一會兒。」
那老頭子皺了皺眉,說道︰「喲,那可要去找大夫開點安神的藥才是,這睡覺可是頭等大事,你瞧瞧我和你大娘,咱們倆雖然每天早上都要早起忙著和面打面,但晚上著枕就睡,所以身體才這麼好。」
林易微微一笑,將涼好的面條送進口中,嚼了嚼,對老頭子點了點頭,回道︰「老爺子,我知道了,要是我真覺得不舒服,會去找大夫瞧瞧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耽誤你吃面了。」
說罷,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林易這面三兩口下肚,正喝著面湯呢,就听見不遠處有人在自己的鋪子口沖里面喊道︰「請問林易林術士在嗎?」
林易差點嗆著,連忙將面湯吞下去,把面碗一放,就往鋪子趕去
兩個面容清秀的帥小伙站在自己的鋪子前,不停的朝里面張望。
「我就是林易,你們這是」
兩人瞧見林易來了,其中一人連忙拱手說道︰「林術士,您好,我們來找您,是想請您去咱們戲團瞧瞧師姐,她好像生病了。」
說著,這人瞧向另外一人。
生病?
生病瞧大夫呀,怎麼找我來了,我這虎虎酒也不適合女人喝呀。
那人剛說完,另外一人開口道︰「什麼生病,明明就是中邪了,人家可是林術士,專治這種邪祟的事情,你還不如實相告?」
剛開始開口那人說道︰「師姐只是表現異常罷了,你怎知道就是中邪,我說她生病,那也沒什麼錯誤,咱戲團里不是有人說她練功練的走火入魔,得了失心病嘛。」
「呸!師姐只是練功勤奮,就被那些見不得別人好的人指責,她平日里和我們相處不都正常嗎?怎會突然得了失心病?一定是中邪了。」
「但你沒發現這些日子她在戲台上的表現越來越古怪了嗎?」
听著這倆人說相聲一般的呼來喝去,林易連忙叫停。
「停停停我回到這兒來是瞧你們有事找我我才趕緊回來的,不是听你們倆在這嘮叨的,有事說事,沒事請回。」
林易這麼一喝,這倆人才算消停。
開始那人說道︰「林術士,我師姐一早在練功,卻突然昏迷過去,近期她這行為倒的確有些古怪。」
「古怪?怎麼個古怪法?」
「這事一言難盡,幾句話說不清楚,不如請您跟咱們先走一趟,瞧瞧我師姐的情況再說。」
另一人也接口說道︰「是啊,林術士,麻煩您趕緊和我們走,師姐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提到師姐,這兩人倒是很有默契。
林易把鋪子關好,將那牽藤掛在門板上,和兩人去了
左拐拐右拐拐,穿過幾個小巷子,到了。
林易一瞧這戲團的班子,可不就是在地拱表演的那班人嘛。
這些人卸了妝,林易倒不認識,但他認識那些戲台上的道具。
「班主,林術士到了。」
被稱為班主的是個女人,年近三十,但保養得挺好,不近距離看,根本瞧不見眼角的細紋。
那班主也是個爽快人,直接將林易帶到了師姐的房間。
「林術士,麻煩您瞧瞧我這女兒究竟是怎麼了?」
「好,我先瞧瞧。」
林易來到床前,只朝床上的女子瞧了一眼,頓時頭皮炸麻,寒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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