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些在意,蕭溫珩直接把人提溜到腿上,把昏昏欲睡的人弄醒了。
「阮阮,你老實跟為夫說,你方才跟蕭景琰說得話是什麼意思?」
他在意,膈應得厲害。
「你讓我睡會兒再說。」
阮洛月撐不住腦袋。
跟人吵架這事吧,它挺費力氣的。
「你睡了,為夫就心安不了。」
蕭溫珩不依,眉心皺著。
小嬌嬌怎麼就掐指一算了,全天下那麼多的人,憑什麼就是他蕭景琰。
「你怎麼那麼小心眼,就會掐指一算的事。」
阮洛月不開心,腦袋在他心口來回地碾,困擾得厲害。
「 你少糊弄為夫,你幾斤幾兩,為夫會不知道?」
蕭溫珩不吃她這一套。
他可不信什麼神棍言論。
「沒騙你,嗯?人不都在你懷里呢。」
阮洛月撒嬌地嘟了嘴。
她就想眯一會兒。
「這倒是真得。」
蕭溫珩勉強接受了,伸手攬在懷里,輕輕地拍著她肩膀,哄著她睡。
馬車里安靜,馬車外百里若風嘰嘰喳喳個沒停。
「王妃可厲害了,一個人把蕭鈺那老賊懟得下不來台。」
百里表情夸張,繪聲繪色地描述這兩日的經歷,仿佛經歷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臉地驕傲。
「那算什麼,主子更強。你說咱家主子是怎麼想到的,讓我把蕭景琰混在那些御林軍中,一下子就離間了蕭景琰和蕭鈺,簡直大快人心。」
若風也是一臉傲嬌,夸贊得厲害。
「不管怎麼說,主子這麼多年受得委屈,可算上是讓那個蕭景琰也嘗了嘗。」
百里頓時覺得心里舒暢多了。
就跟主子說得一樣,主子可比蕭景琰幸運多了,至少主子還有王妃,那蕭景琰再受器重,最後還不是蕭鈺的棄子,而他家主子卻有王妃在身邊。
「百里,你這話說得好。咱主子埋在心底的結是解開了,那蕭景琰可是從今天起心里都不舒服了,哈哈哈……」
若風興奮地哈哈大笑。
回北楚,可是一路歡樂多。
兩日後,馬車進洛京,停在了北月公主府外。
若風剛跳下馬車,就被身後突然跑出來的人撞到了一邊去。
「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暮秋蹭地一下跳上了馬車,掀開車簾就往里鑽。
「這大力女可真夠猛得,差點撞斷我的胳膊。」
若風咕咕噥噥地跟百里吐槽。
「你不就喜歡這種。」
百里打趣,將馬拴在了府旁的大樹上
這話說得若風可不樂意了。
「誰說我喜歡那種大力女了,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若風嘴硬得厲害。
「那會兒听說暮秋中毒,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怎麼現在還不認賬了?」
百里嫌棄,立馬解了若風的老底。
若風是臉上掛不住,端了墊腳凳放在馬車旁,身後扯著暮秋的衣領把人從馬車上揪了下來,「你別嘰嘰喳喳的,饒了主子們休息。」
「我怎麼就饒了主子們休息了,小姐跟姑爺又沒睡覺,休息什麼。」
暮秋不服氣地頂嘴。
她剛才都瞧見了,小姐跟姑爺正在鬧脾氣。
若風是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暮秋的腦袋,「你就是蠢!」
兩人正是互罵對方蠢。
阮洛月踩著凳子,獨身下了馬車,一臉氣鼓鼓地往府里走。
蕭溫珩是慢了一步下來,緊步跟了過去。
「情況好像不對,主子跟王妃是不是吵架了?」
百里模著下巴,悠悠地推測。
「你小子別烏鴉嘴,又沒什麼值得吵架!」
若風沒好氣,這一路上風平浪靜的,沒什麼值得吵的。
「好像是吵架了,我剛才好像听到小姐說讓姑爺另娶來著。」
暮秋思索,她剛才掀車簾的時候,踫巧听到這麼一句。
當時還困惑著,小姐那麼喜歡姑爺,怎麼舍得姑爺另娶。
……
公主府,主院臥房。
阮洛月心情郁悶到了極點。
9999號宿主,你會不會有點太矯情了?小美人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挨你這麼一通訓斥。
她哪里是矯情,而是月復中這胎兒會不會是死嬰,她沒個把握。
病美人越是在意,她越是不知所措,急了就容易惱,于是就吼他,讓他再娶,隨便生孩子。
正是懊惱,房門開了。
蕭溫珩緊張地進來,站在她面前,低頭認錯,「阮阮,不生氣了,嗯?」
「我沒生氣。」
阮洛月否認,她有什麼氣可生。
「都讓為夫另娶了,怎麼沒生氣,為夫瞧著你這都想休夫了。」
蕭溫珩繃著精神,以往可從未說過讓他另娶。
這該是委屈成什麼樣子了,都說出這種話了。
「沒有要休夫。」
阮洛月搖頭,伸手摟著了他的腰,靠在他腰間。
病美人的心結也解開了,她現在好像跟他坦誠,不要對孩子抱太大的希望,他們可能不會有孩子。
可是又說不出口,心里憋屈得厲害。
「阮阮,你能不能稍微提點一下為夫,為夫愚鈍,不知道怎麼就惹著你生氣了。」
蕭溫珩溫柔,他以後要更是謹慎,不能讓她委屈。
阮洛月鼻子聞言,金豆豆窩在眼眶中。
她就是心理壓力太大了。
自從死嬰那個詞從阮清姝口中出來,她腦海中就一直浮現著這兩個字。
雲卿本就是不看好她這喜脈,畢竟胎位就不正,可沒成想還有胎死月復中的幾率。
蕭溫珩听出了哽咽,低頭去看時,人已經是淚人了。
他急得手足無措,也是不知道小嬌嬌是怎麼了,只能是一遍一遍地哄著︰「別哭,為夫給你認錯。」
見她不理,又怕是她不舒服。
「是不是難受了?為夫帶你去找雲卿大夫看看。」
蕭溫珩急得額頭冒汗,攔腰就把人抱了起來。
「不用去見雲卿,就是這兩日太累了,你哄我睡就是了。」
阮洛月吸了吸鼻子,趴在男人懷里,就是哇哇大哭。
懷了身孕這近一個月,她怕他在戰場上分心都沒敢在他面前露出過虛弱的一面,現在終于是憋不住了。
蕭溫珩都懵了,小嬌嬌怎麼還越哭越凶了。
他細細地反思了一翻,好像也沒說什麼傷著她是話,就是問了兩句孩子有沒有踢她。
听軍隊里的大夫說,孩兒在娘親月復中時,會踢娘親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