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珩不理,不解釋,只是一門心思地給小嬌嬌夾菜。
如此一來,阮洛月算是孤立無援了,只能挨訓。
「今兒誰都救不了你,這錯,你必須認了。」
阮銘城一根筋,他這心里憋著一股氣,埋怨自己丟下了妹妹,獨自先出了帝都。
好在是阮包子沒事,她若是出了丁點閃失,他絕對饒不了自己。
「哥,你這麼直男,小心娶不到媳婦。」
阮洛月嘟嘴,咬下病美人送到嘴邊的食物。
這事都已經過去了,怎麼這茬還過不去了。
「誰說我娶不到媳婦。」
阮銘城嘴硬,伸手撓了撓腦袋。
「小姐,大公子說不定馬上就有媳婦了。」
暮秋小聲提醒。
阮洛月︰……
阮哥哥什麼時候有了媳婦,她怎麼不知?
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阮銘城身邊的女子上,難道這女子就是未來的嫂嫂?
臉蛋生得不錯,就是有種膽怯弱小的感覺。
「小秋,你可別亂說,我沒媳婦。」
阮銘城慌忙搖頭否認。
「我們阮家人行得端,坐得正,你既然與陸然有了夫妻之實,就必須娶了她為妻。」
阮浮生端坐,他們阮家可從來不做違背良心之事。
「奴家出身卑微,不敢奢望為妻,甘心做妾。」
沉默不語的女子低頭說了第一句話。
阮洛月注釋著陌生女子,一時之間信心量太大,她竟然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五日,她那從出生就只跟男人打交道,征戰沙場的哥哥,竟然破了別人的身子?
「城兒,你給陸然表個態。」
阮浮生嚴厲,逼著阮銘城回答。
「爹,你當年三妻四妾,惹得娘親不開心,患上了心疾。我跟你不一樣,這輩子只娶一人。」
阮銘城不高興被逼迫,冷言懟了回去。
阮浮生氣得拍桌子,指著阮銘城,怒斥,「你這不孝子!」
阮銘城更是摔了筷子,起身走人。
陸然慌忙起身,跟幾人問禮,緊接著去追阮銘城。
阮洛月狐疑,阮哥哥根本不是那種浪蕩子,卻跟一個陌生姑娘有了肌膚之親,著實是奇怪。
她要暗中調查一下那個陸然的來路才是。
「爹爹,你消消氣,別怪哥哥了。」
她起身,坐到了老父親身邊。
阮浮生一聲嘆息,眼眶中生出了濁淚,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是爹對不起你娘親,城兒怨我,姝兒恨我,沉魚又瘋瘋癲癲,這都是報應。」
阮洛月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撫阮爹爹。
阮爹爹雖是開國將軍,戰功無數,就私人感情而言,的確是個渣男。
正妻懷著身孕,就從戰場上帶回了阮清姝的娘親,娶為側妻,後來又納了阮沉魚娘親柳氏。
「你幫爹勸勸城兒,我們阮家的男子,不能做喪盡天良之事,污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該負責。」
阮浮生沒了胃口,臨離席前,語重心長地跟阮洛月交代了一句。
平日里阮爹爹的背挺得筆直,可自從阮家背上投敵叛國的罪名後,背影佝僂了不少。
午膳過半,若風神神秘秘地跟蕭溫珩匯報了什麼,兩人便匆匆離了席。
「小秋,你坐下,跟小姐講講發生了什麼事。」
阮洛月招呼暮秋坐在她身旁。
暮秋見廳里沒其他人,方才敢坐下,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告知。
到洛京後的第三日,阮銘城帶著暮秋去集市給妹妹挑選小玩意,剛好踫到有人當街打人,好心將人救下。
那人就是陸然,洛京有權有勢陸家的奴僕。
兩人見陸然無家可歸,暫且收留陸然,不想當晚陸然膽大妄為,爬了阮銘城的床。
「哥哥若是不願,陸然難不成能強來?」
阮洛月不解。
且不說男女力量懸殊,那個陸然瘦弱,阮哥哥怕是一只手都能將人提起來,怎麼可能會被得逞。
「陸然也是膽子大,用了迷藥,迷暈了大少爺。」
暮秋一點都沒夸大其詞。
後來才知道是陸然擔心自己被再抓回陸家,給陸老太爺做添房,就強行破了自己的身子。
阮洛月差點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她還是頭一次听說這等荒唐事,阮哥哥竟然是受害者。
「小秋,你瞧著那陸然如何?」
她微微地挑了唇,這陸然倒是有點心機。
「小姐,我倒是挺喜歡陸然。你別看她做了這種事,但是陸然心思單純,其實也是走投無路。听說那陸家家大業大,陸然要是離開,肯定又是要被抓回去的。而且陸然對大少爺照顧得特別細心。」
暮秋分析。
「是嗎?」
阮洛月垂眸沉思,當真如暮秋所言那麼簡單?
古代的女子最看重清白,可這個陸然就這麼將自己的清譽交給了一個陌生的男子?
怎麼有種強行踫瓷的味道。
「暮秋,帶我去見見陸然。」
阮洛月起身,徑直朝著院子走去。
「陸然八成在大少爺臥房外守著。」
暮秋緊跟其後,為她指路。
如暮秋所言,陸然就守在阮銘城的臥房外,站在烈日之下。
陸然一見阮洛月,立馬就要跪下,被暮秋攔住了。
「我家小姐沒架子,不愛這一套,不用跪了。」
暮秋解釋一句。
「你這丫頭都要爬到小姐頭上了。」
阮洛月哭笑不得,暮秋這丫頭真是長他人志氣滅她的威風。
剛跟陸然認識兩日,就掏心掏肺地對陸然好了。
暮秋俏皮地吐了舌頭,把陸然拉倒了她面前,一本正經地跟陸然交待︰「小然,我家小姐有話問你,你可不要隱瞞。」
阮洛月重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
陸然體型近乎是瘦骨嶙峋,身上的衣服顯得格外地寬大,整個人畏畏縮縮,也不敢抬頭。
她伸手挑起了陸然的下巴,不算什麼美人胚子,但是算得上小家碧玉,眉眼都是溫溫柔柔的類型。
「你膽子挺大,都敢給我哥下藥了。」
阮洛月嗤笑,漂亮的小臉上染著三分嬌嗔,七分妖魅。
話音落地,陸然就跪在了她面前,卑微地耷拉著頭。
「怎麼不說話了?听說你想嫁給我哥?」
阮洛月跟著蹲子,凝視著對她卑躬屈膝的陸然。
陸然顫抖著點了點頭,一直低著頭,絲毫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