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殺」進天牢,意外地簡單。
幾十個守仿佛有點體虛似地,她那點功夫都抵擋不住。
就這?大男主智商下線了!這麼簡單的調虎離山局都沒識破!
九爺崩潰當中……
「不是沒想到,是故意讓我把人救走,然後一網打盡。」
阮洛月嫌棄,就九爺這智商,作為她的監管人,她好像有點虧。
蕭景琰手底下的人現在就在暗處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管怎麼樣,先把阮爹爹和哥哥救出天牢再說。
她沒耽擱時間,萬一病美人醒了,發現她不在,就惹出大亂子了,而後迅速去天牢深處了。
阮浮生和阮銘城見到她時,驚得合不攏嘴。
「月兒,你怎麼進來的?快走!」
阮浮生焦灼,這可是天牢,私闖就是砍頭的大罪。
「當然是來救爹爹的。」
阮洛月麻利,撿了把大刀,使勁兒渾身的力氣砍牢門上的鎖,震得她差點拿不住刀。
「阮包子,你別鬧了,趕快走。」
阮銘城激動地沖她喊,左右張望不見蕭溫珩,氣不打一出來。
「珩王讓你一個人來的?」
阮洛月先是將阮爹爹放了出去,又去解救阮銘城,只是隨意地應了一聲不是。
「那你怎麼一個人進來了?」
阮銘城繃著怒氣又問。
阮洛月忙著救人,扭頭喊阮浮生過來搭把手。
父女倆和離將阮銘城放下來。
阮浮生身上並沒有什麼傷,反倒是阮銘城渾身是傷,幾乎有些站不穩。
「阮包子,怎麼仍是不見珩王?」
阮銘城執著于探問。
「哥哥,你是喜歡上阿珩了嗎?現在不是問他的時候,快走吧。」
阮洛月半駕著阮銘城,徑直朝著天牢外走。
「月兒,這是天牢,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出去的。」
阮浮生跟在其後,仍是有些猶豫。
「爹爹,你放心吧,出得去。」
阮洛月淺笑,盡管她有把握,可還是趕緊出去,免得蕭景琰臨時變了想法。
9999號宿主,你就這麼肯定大男主會放過你們?
阮洛月搖了頭,蕭景琰可不是放過他們,而是將他們當作逃竄的小白鼠,自負地以為他們逃不出帝都。
可她不試試怎麼知道逃不逃得出去。
9999號宿主,你別說,閻王給你安排這套重生套餐有點意思。讓原本飾演大女主的你,重生到了女配身上,絕絕子!
阮家是武將世家,即便阮家父子有傷在身,應付幾十個官兵,不在話下。
不花多久,就逃出了天牢,趁著夜色在帝都走動。
「爹,你帶阮包子走,我斷後。」
阮銘城覺察到了一直有人跟著他們,隱隱地握緊了拳頭,推開了阮洛月。
他戎馬沙場,殺敵無數,唯獨不願意成為阮家的累贅。
阮浮生自然是不依,語氣堅定︰「你帶月兒走,老夫斷後。」
父子倆誰都不退讓,各是視死如歸。
「爹爹,哥哥,不必在乎跟著我們的人,他們暫時不會動手,快走!」
阮洛月催促著,一手拽一個,朝著怡紅院的方向去了。
再磨蹭下去,天都要亮了。
趕到怡紅院時,已經是天色微亮。
許媽媽慌忙將他們一行人迎了進去。
「王妃,您怎麼又回來了?」
許媽媽驚訝,早先听聞主子已經攜王妃出城了。
「這不是又回來了。許媽媽,您能幫本妃辦件事嗎?」
阮洛月開口,她有辦法送爹爹哥哥出城,但是需要幫助。
「您是主子的妃,老奴這條賤命是主子給的,您有什麼事盡管說。」
許媽媽爽快地答應,親自給阮家父子倒了茶水。
「明日帶我爹爹他們出城,就從正門走。」
阮洛月斂了眸子,縴長的睫毛恍若蟬翼。
她有自己的想法,成功的概率比較大,還是值得一拼。
人皮面具剩下兩張,給了阮爹爹阮哥哥,剛剛好。
9999號,這都什麼時候,你還在想別人?就兩張人皮面具,給了阮家父子,你怎麼辦!
「帝都盤查森嚴,老奴恐怕做不到。」
許媽媽皺眉,原本以為王妃能有什麼策略,這不是要他們去送死?
「放心,本妃自有法子。許媽媽現在就做準備,天一亮,即刻出城。」
阮洛月勾勾唇。
這是她跟蕭景琰的博弈,冒險賭一把。
許媽媽听了命令,退下去準備出城的馬車。
房間里只剩下阮家人。
「月兒,你可是有什麼主意?」
阮浮生詢問。
阮洛月點了點頭,將自己的計劃告知。
她準備明日讓許媽媽帶著一馬車怡紅院的女子出城,去山上寺廟祈福,借機將爹爹他們帶出去。
當然必須要讓爹爹哥哥裝扮成女人才行。
「我反對!我好歹是大將軍,怎麼能扮成女人!」
阮銘城不依。
阮浮生臉色也是不好,他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讓他穿女裝,有辱門風。
「阮銘城,你若不依,我就去找蕭景琰,讓他懲治我一個劫獄之罪,讓阮家滿門抄斬,一門忠烈,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阮洛月冷著臉,沖著阮銘城撒火。
她並非危言聳听,阮家在原文中命數就是如此。
而且她進帝都,可當真不想死,畢竟病美人還欠著她千萬兩銀錢。
阮家父子皆是一怔。
被她發怒的樣子震住了。
「月兒,你隨城兒出城,爹爹留下。」
阮浮生心疼寶貝女兒,略顯渾濁的眼瞳沉到了底,女兒當真是懂事得讓他心疼。
「爹爹,你就听我一言,蕭景琰性子多疑,我若是沒有出現在他視線之內,他會覺察到端倪。就這麼定下了,明日爹爹哥哥隨許媽媽出城。」
阮洛月一坐在凳子上,倦怠揉了揉眉心。
蕭景琰那麼聰明,不付出點代價,怎麼愚弄得了他。
只要她留在帝都,讓蕭景琰誤以為病美人也在城內,如此才能短暫地給爹爹哥哥爭取時間。
可阮家父子寵極了阮洛月,根本不可能輕易答應讓她涉險。
「我不同意,大哥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保護了!如此一來,大哥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娘親。」
阮銘城不依,右手抓緊桌角,手背上爆出了青筋兒。
阮浮生更是不願意,嘆息一聲重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