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是何物?」
蕭溫珩听得有些迷糊,小嬌嬌總是時不時地從她那張小嘴里蹦出來幾個沒听過的詞句。
「就一種長在大米中,白胖白胖的蟲子。」
她不走心地隨口應著。
蕭溫珩︰……
娘子她為什麼要做蟲子?
不做蟲子,他也可以把她喂養的白白胖胖。
剛想再開口,垂眸時,人已經陷入了沉思。
阮洛月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只要為了抓捕雲卿,完全沒必要綁了暮秋。
暮秋至今不見人影,只有兩種可能性,一是對方想借暮秋威脅她,二是……
第二種可能性,她想都不願意想。
「阿珩,到底是誰跟我有深仇大恨,非得把暮秋擄走。」
她低語,不自覺地咬了唇。
「別擔心,已經帝都搜查了。」
蕭溫珩的大手撫在她的腦袋上,輕輕地撫模。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小嬌嬌是如此是多愁善感。
動不動就當街抱他,雖然他喜歡,但是難免有人對小嬌嬌指指點點。
「早些回去,百里辦事穩重,這個點已經將你要的人抓回來了。」
他斷言,大約已經是一個時辰。
來回一趟皇宮,時間正好。
珩王夫婦到怡紅院的秘密後院時,百里剛好扛著麻袋到了,把人丟進了地牢之中。
百里百里地解開了麻袋,把人倒了出來。
紅袖臉上蒙著黑布,嘴巴被塞著,雙臂也被捆在身後。
「紅袖,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
阮洛月故意捏著嗓子說話。
百里上前,摘掉了紅袖口中的布條。
「你是誰?竟然綁架我,我可是緋煙娘娘的貼身丫鬟。」
紅袖一有機會說話,就開始大放厥詞。
威脅著,叫囂著,要立刻放了她。
「我可是娘娘身邊的紅人,如果被緋煙娘娘知道,你死定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紅袖仍在咆哮。
某阮的耳朵都要生出繭子來了。
「有沒有毒藥,能控制人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她跟蕭溫珩打听。
「那種藥是沒有。不過倒是有那種吃了會在三個時辰內斃命的藥。」
蕭溫珩望了百里一眼。
百里立馬拿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以極其快的速度,趁著紅袖張嘴,精準地拋了進去。
紅袖想吐都來不及,直接把藥丸吞了下去,恐懼地大喊︰「你們喂我吃了什麼東西!」
「嘿嘿,沒什麼,就是一種可以讓人七竅流血,死相極其恐怖的藥。」
阮洛月友好地幫忙解說,盡量地恐怖,嚇得紅袖開始努力咳嗽,試圖把吞進去的藥再吐出來。
「別掙扎了,再過幾個時辰,你就要死了,誰讓你在背後說緋煙娘娘的壞話,惹了娘娘不開心。」
阮忽悠上線,能有多夸張就說多夸張,盡力地提醒紅袖,她被綁架的幕後主使是緋煙。
「我沒有,我沒有背著娘娘說小話。」
紅袖驚慌失措地否認,臉色都發白了。
「現在好多小宮女都知道太醫院那小太醫是被娘娘誣陷的,不是你說出去的,又能是誰?」
阮洛月是大膽地猜測。
她記得原文中紅袖是個管不住嘴的大嘴巴,嘴特別地碎,所以必然是會將所知道的事情到處亂說。
兵不厭詐,她這麼一威脅,紅袖當真上鉤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要見娘娘,娘娘一定舍不得殺我。」
紅袖哀求,她還不想死啊。
「誰讓你誣陷緋煙娘娘,還到處散播謠言,娘娘已經生氣了。你還不老實交代?」
阮洛月再次故意誘導。
紅袖是招架不住她這麼連反地誘導,再加上害怕毒發,惶恐地說道︰
「我都是按照緋煙娘娘的命令做得,娘娘讓奴婢誣陷,奴婢就誣陷了,奴婢從來沒有違背過娘娘的命令。」
「明明是你陷害太醫,壞了娘娘的名聲,現在還狡辯,說是娘娘的指示,該死!來人,一刀砍了污蔑娘娘之人!」
見紅袖已經崩潰,阮洛月故意抬高音調,厲聲呵斥。
「我沒有,是那太醫听到了娘娘說完當皇後的話,娘娘說擔心太醫嘴不嚴,會壞事,所以先下手為強,解決了太醫。」
紅袖癱軟在地,一遍一遍地哭訴著解釋,喊著她不想死。
套出話了,阮洛月牽著男人的手,出了地牢。
百里也跟著出來,追問一句︰
「王妃,現在怎麼做?」
「進宮,去見緋煙。」
阮洛月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百里望了一眼主子,見主子默許,就去準備馬車。
于是又匆忙進宮。
到了宮中,讓宮人去緋煙那兒通報一聲。
緋煙竟是直接拒絕見他們。
無奈之下,阮洛月只能讓通傳的宮人帶句話緋煙,她知道緋煙曾經做過什麼。
這次傳話後,緋煙終于是答應見了。
「阿珩,你在外面等我就是,我自己進去。」
阮洛月交待一句,隨著宮人進了殿內。
那時緋煙正是一身輕紗,側臥在竹榻上,閉目養神兒。
身後幾個侍女舉著偌大的羽扇,緩緩地扇風。
「緋煙娘娘,不如讓其他人先退下。」
阮洛月率先開口。
緋煙這小日子過得舒爽,畢竟唯一的勁敵南宮菱已經被打入了冷宮。
緋煙不耐煩地睜眼,屏退了身邊伺候著的丫鬟。
「你到底要與本宮說什麼?」
緋煙戒備,盯著阮洛月。
「跟娘娘談個交易,下令放過傅雲卿。」
阮洛月開門見山地說了。
「傅雲卿輕薄本宮,本宮為何要放了他。」
緋煙拒絕地果斷,眼神不懷好意。
那小太醫早就該死了,她給了吏部不少銀錢,就是為了早些砍了小太醫的頭,沒想到竟然讓他跑了。
現在有機會,當然是選擇殺了,不留後患。
「當真?難道不是娘娘唆使手底下的丫鬟污蔑一個老實本分的太醫?」
阮洛月嗤笑,精致的娥眉眉尾上揚。
「娘娘,我替您想了兩條路,一是將責任全部推到紅袖身上,幫傅雲卿正名,二是我帶著紅袖去找皇上說道說道,只怕娘娘會在皇上眼里的形象會大打折扣,畢竟紅袖那張嘴沒把門,日後想做皇後恐怕就難了。」
她言明,絲毫不拖泥帶水。
雖然語調特別地平緩,卻是逼人太甚。
緋煙起初是悠哉悠哉地躺著,現在已然生氣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