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仍舊處于余驚之中。
如果按照系統的說法,所有人最終仍是逃不過原文的結局,那病美人仍舊會病逝?
雲卿說過,全身換血會排掉病美人身體內的毒素,那他應該不會死。
難道是因為雲卿出事後,沒人給他倆換血導致病美人日後病逝。
「別擔心,寧修寒已經親自去營救少將軍了。」
蕭溫珩揉了揉她耷拉著的小腦袋。
小嬌嬌擔心壞了。
「去劫獄吧。」
阮洛月當時腦海里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所有人都不能有事。
「別著急。」
蕭溫珩安撫,小嬌嬌這性子是真急。
「我急!你要是貪生怕死,我自己可以去!」
阮洛月撒火,推了男人一把,盲目朝外走。
男人淺淺地嘆了口氣,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扯回來。
「脾氣怎麼這麼臭?你去哪兒救人,嗯?」
蕭溫珩寵溺依舊,狠狠地擰了她又軟又滑的臉頰。
某阮一瞬間眼楮就紅了,金豆豆順著眼尾滑落。
她太委屈了,廢了那麼大的勁兒扭轉了阮家,病美人的命運,可現在卻被告知一切都無法改變,所有人都會按照原來的軌跡死去,她能不急嗎?
「為夫跟你保證,所有人都會沒事的。」
蕭溫珩用指月復擦拭小嬌嬌小臉上的淚珠,怎麼說哭就哭了,他可心疼壞了。
「你拿什麼保證。」
阮洛月的眼淚根本止不住。
她一個上帝視角的人都改變不了,他一個必將會死的人拿什麼去保證。
蕭溫珩一怔,怎麼咬文嚼字了,小嬌嬌是越來越難糊弄了,以前他裝個病,她都深信不疑的。
「拿為夫的命跟你保證可好?」
他發誓,只要她想,他可以拼盡全力去做。
阮洛月哭得更慘了,把整個身子往他懷里擠,帶著哭腔哽咽︰「那你答應我一定不要死。」
蕭溫珩一怔,小嬌嬌是怕他死,還會怕他死了,其他人會跟著死?
好不容易安撫好她的情緒,人老實地待著,沒有魯莽地去劫獄。
第二日,官府的告示已經貼滿了大街小巷。
告示上畫著雲卿和落英的畫像,還有幾個字︰怡紅院女子與死刑犯勾結,雙雙判處斬立決,午後問斬,以警世人。
監斬人是蕭景琰。
午後,落英和雲卿已經被帶上刑台,兩人跪在地上。
而行刑台上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自然是少不了落英在怡紅院的那群姐妹,焦灼地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蕭景琰當日並未到刑台,而是身邊的侍衛左宵代為監斬。
一聲行刑,劊子手就舉起了大刀。
阮洛月出現在刑台上,手中握著一把瓖嵌著玉石的寶劍。
「且慢,尚方寶劍在手,如皇帝親臨。」
她出聲阻止,舉起了手中的尚方寶劍。
9999號宿主,中二氣息特別地濃郁。
劊子手根本就阻止不了已經揮下去的大刀,畢竟那刀特別地重,想要收回不容易。
眼瞧著兩人的腦袋馬上就要落地,從人群後躥出來兩顆石子,打偏了大刀。
刀砍進了行刑台,震得兩個劊子手根本握不住刀柄,各是後退幾步。
「本妃要重新調查此事,行刑延後。」
阮洛月冷眸望著左宵。
「此事已經成定論,沒有什麼好調查的。」
左宵堅持。
「區區一個侍衛,竟然跟本妃如此說話,難不成想要造反,都敢違抗皇命了。若是背後真有隱情,濫殺無辜,豈不是壞了皇上的英名。」
阮洛月冷笑,字字逼人。
左宵啞口無聲,可他做不了決定,朝著不遠處的酒館看去。
見酒館中的男人點頭,方才答應了延緩行刑。
……
蕭景琰獨自坐在不遠處的酒館中,慢條斯理地喝酒。
他在等人,等該來之人,當然也等到了。
一襲白衣的男子坐在了他對面。
「六哥,本王分明提醒過你,不要自不量力地摻和不該摻和之事。」
蕭景琰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眸望著對面的男人。
「七弟,何為該摻和之事,何為不該摻和之事?本王不甚理解。」
蕭溫珩慢條斯理,一副慵懶矜貴之姿,食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桌面。
「六哥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本王話已經到了,六哥再不規矩,下一個被砍頭的說不定就是站在刑台上的人。」
蕭景琰威脅,珩王府最近的小動作太多了。
當真以為他是瞎子,他答應過父皇只要蕭溫珩不插手政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惜了蕭溫珩不守規矩。
南蠻那邊線報,北楚的軍隊近來不斷地出現在三國地界之處,要是說與蕭溫珩沒點關系,他都不信。
他深知蕭溫珩跟北楚太子寧修寒交好。
「這是你第幾次拿阮阮要挾本王了?當初要強娶阮阮,也是故意激怒本王,七弟這是小人之舉。」
蕭溫珩手指上的動作停了,把玩著指間的玉指環,鳳眸微微眯起,狹長的眼尾上揚。
「本王心儀阮家小姐,上門提親,怎麼會是故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蕭景琰重新給自己滿上一杯酒,送到嘴邊。
臉色稍微有些不悅。
蕭溫珩爽朗地笑了,狠厲的言語如同利劍,帶著弒殺的力度,「既然心儀她,又為什麼攻擊阮阮,七弟的愛好可真是變態。」
靠近小嬌嬌分明是為了試探他,卻說得如此地冠冕堂皇。
一個男人怎麼會對自己的心儀的女子下毒手。
蕭景琰捏緊了手中酒杯。
「你跟蕭鈺倒是相像,不虧是親父子,為了江山可以不擇手段。」
蕭溫珩又補上一句。
蕭鈺為了江山,同樣不管不顧他母妃的痛苦。
強行娶了他母妃,卻讓母妃慘死在宮中。
蕭鈺口口聲聲說不知道,未免太過于虛偽,分明是因為懦弱不敢跟南宮家對抗,對他母妃的處境睜一眼閉一只眼。
他厭惡極了自己跟蕭鈺有骨血之情。
蕭景琰仍舊是沉默,手背已經爆起了青筋。
「丑話說在前面,不管你跟蕭鈺在密謀什麼,不要再動阮家人,否則本王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蕭溫珩的鳳眸一改慵懶,瞬間冷冽。
「那本王奉勸六哥一句,不要自不量力。」
蕭景琰不受威脅,啪地捏碎了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