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氣得不輕,昨日從日暮黃昏,折騰到夜深。
她好不容易睡著,偶然醒來又不見他,等了小半個時辰都沒等著他回來。
窗外有微光時,剛剛入眠,又被他親醒了。
這洞房花燭夜未免太累了!
9999號宿主,你動都沒動,都是小美人伺候你,你累什麼累。
阮洛月︰……
她只能是暗罵一聲︰吃里扒外的狗崽子系統!
正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是一臉的委屈,小眼神可憐。
「阮阮不是說過,只要為夫治好病,為夫想怎麼睡,就怎麼睡。」
蕭溫珩舊事重提,把他對面縮成一團的小嬌嬌拿捏地死死得。
明明已經嫁與他,卻仍舊跟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圓房不做點圓房該做之事,怎麼能叫圓房。
他已經盡量輕手輕腳,收斂著了,就這樣都喊累,時候怎麼生女圭女圭。
阮洛月再度被自己曾經的豪言壯語逼到無話可說。
病美人能不能不要把她曾經說過的話記那麼清楚!
「你……要不你再納個側妃?」
她裹緊身上的被褥,小心翼翼地試探。
早先他身子骨弱,她都受不了。
更何況,現在精氣神好了許多,戰斗力更強了。
等身子徹底好了,她豈不是要死了?
她的側妃言論,顯然是觸及到了男人的逆鱗。
「為夫有沒有跟你說過,婚姻不是兒戲,嗯?」
蕭溫珩一瞬不悅,周遭的氣息冷了許多。
「若是記不起,為夫不介意身體力行地教教阮阮。」
他仿佛是教書夫子,正在訓斥不上道,不長進的學生。
眉眼之余皆是想教訓她的意味。
阮洛月︰……
她怎麼瞧著病美人好像是從小女乃狗進化到大狼狗了,現在一點都不讓著她了。
她要是不提高段位,都配不上他了。
果斷醞釀情緒,眨巴眨巴眼楮,金豆豆只往下掉。
「你就是欺負我,我明明那麼累了,骨頭都要散架了……」
她嬌滴滴地哭訴,把臉埋進錦被,蜷縮在牆角。
9999號宿主,你能不裝了嗎?跟朵盛世白蓮花似地。
「嗚嗚……」
她是哭得更是淒慘,小身板是一聳一聳的。
听到耳邊一聲微弱的嘆息,偷偷地笑了。
別管是他是小女乃狗,還是大狼狗,還不是照樣栽在她手里。
如她所料,病美人不僅自己消了氣,而且反過來安慰她了。
「為夫知錯了,為夫都听娘子的。阮阮若是想讓為夫納妾,那就納妾吧。」
蕭溫珩伸手,連人帶錦被一同拽進懷里。
鳳眸中隱匿了狡黠,只是唇角掛著不易察覺的玩味。
阮洛月︰……
總有種給自己挖了坑的感覺。
「你昨夜去哪兒了,我醒來,沒看到你。」
想起昨夜之事,她便昂著紅撲撲的小臉,望著他問了。
他消失了好長一段時間。
「想知道?」
蕭溫珩語氣微微神秘。
見她好奇地點頭。
幽幽地開了口︰「大概是因為欲求不滿,去泡冷水了。」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
她語氣俏皮,從男人舒服的懷里鑽了出去,披著被褥赤腳下了榻。
扯破的紅色喜服丟了一地,還有羞人的小物件。
「怎麼不信,嗯?阮阮難道不知為夫的實力?」
蕭溫珩側臥,瞧著她白皙的小臉踩在紅色的綢緞上,宛如一副絕美的畫卷。
他的小嬌嬌一舉一動惹得他挪不開眼。
「阿珩去泡冷水,那百里呢?」
阮洛月回眸沖著榻上美人一笑。
不僅病美人消失了,連百里也跟著消失了。
在他倆大喜之日,她的夫君跟侍衛同時消失,這其中要是沒點什麼,她都不信。
蕭溫珩抿唇,坐了起來,修長的腿微微彎曲著,寵溺地望著她。
小嬌嬌倒是智商在線。
只是不知道她記不記得她昨夜是怎麼哭著鬧著不肯讓他踫,迷迷糊糊地要找妖妖靈舉報他。
妖妖靈是何人,他可至今沒想明白。
「怎麼?干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瞞著我?」
阮洛月再問,躲在屏風後更衣。
櫻唇微微嘟起。
她有點小情緒了。
洞房花燭夜消失那麼久,他若不解釋,她連病美人主僕有奸情都聯想得到。
丟掉披在身上的被褥,玉瓷般的肌膚白到發亮,被柔和的晨曦包圍著。
美人肩,天鵝頸,小蠻腰,處處留下了點點梅花。
及腰的長發散著,身上的傷痕已經消散了不少,不仔細看已經是看不清楚。
只是腳踝青紫依舊,微微腫起。
剛換上對襟小襦裙,正想撩撥被衣衫卡主的青絲。
蕭溫珩已經伸手將她的長發整理好,順勢從腰後摟住了她。
「為夫怎麼敢瞞著你。有人壞我娘子的名聲,為夫當然要去教訓教訓他。」
他壓低身子趴在她肩頭,語氣寵溺得不得了。
本以為小嬌嬌會滿意他這回答,沒想到人卻是惱了,還猛推他,不讓抱。
「為什麼不帶上我?」
某阮是悶悶不樂,她從婚宴時,就想沖到前廳,撕破蕭清乾的破嘴,堂堂一朝皇子跟市井嚼舌根的婦人有什麼差別。
「為夫瞧著你累,不忍心打擾你休息。」
蕭溫珩長嘆一聲,揉了揉眉心,就為這點小事,小嬌嬌又不讓踫了。
成親前,摟摟抱抱都可以,成親後,踫一下就生氣。
莫非女子成親以後就變心了?
他剛想試探著伸手,被小嬌嬌推著往門外走。
若不是怕傷著她的腳,他斷然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走開。
「你先出去,我要暮秋伺候著。」
話音落下,小嬌嬌就把他關在了門外。
蕭溫珩︰……
怎麼圓房後見他跟見了陌生人似地,特別地見外,甚至有些別扭。
瞧著暮秋端著銅盆過來,招手把人喊了過來。
「你家小姐近日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讓人性情大變那種?」
蕭溫珩打听,小嬌嬌性子灑月兌,不拘于小節,平日里幾兩銀子都能哄得開心,今日完全變了個人似地,踫一下就會惱怒。
暮秋搖了搖頭,小姐沒有什麼異樣啊。
「罷了,進去伺候王妃。」
蕭溫珩皺了眉,趁著暮秋推門,望了一眼臥房里的小嬌嬌。
她正是坐在銅鏡前,似是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