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珩出現在阮家的次數多了,阮浮生也是見怪不怪了。
只是他那顆女兒奴的心都快炸了。
瞧著女兒一早就要跟著珩王要出門,更是不舒服了。
他老人家是忍無可忍,讓暮秋把阮洛月叫到院子里,單獨說說話。
「爹爹,你找女兒有何事?」
阮洛月緩步走了過來,站在了阮爹爹身旁。
阮浮生的身子已經有些佝僂,先是一聲嘆息。
「月兒,你娘去世得早,爹爹又是粗人,平日對你的管教的確是有欠缺。」
「可你也不該在大婚前就跟珩王共處一室,同榻而睡,還……哎……」
阮浮生羞于啟齒,早些時候他見暮秋那丫頭行為反常,逼問之下才得知昨夜珩王就留宿在阮家。
在阮家不算什麼,可珩王偏是睡在了女兒房里,這!!!
「爹爹,你別听小秋亂說,什麼都沒發生,女兒也沒身孕。」
阮洛月是哭笑不得,她真得被病美人算計得徹底。
清晨就是故意讓小秋看到那色氣滿滿的一幕。
「那郎中都說你有了喜脈,爹已經同意你跟珩王的婚事了,不必再否認了。」
阮浮生頭疼,他早就想跟女兒提醒,懷了身孕不可同房。
可還沒來得及挑個合適的鍥機,珩王已經登堂入室地同房了。
「哎……」
阮爹爹的嘆息聲是一聲長過一聲。
「爹~那郎中是假的,女兒可沒半點害喜的反應。」
阮洛月是極力解釋。
就差讓罪魁禍首親自過來解釋清楚,他為什麼騙阮哥哥說她有了身孕。
阮浮生思慮片刻,有些半信半疑。
月兒她娘懷著月兒的時候,腰身稍許有些虛胖,平日里茶飯不思,時常害喜孕吐。
再瞧瞧自己女兒,身子沒有絲毫異樣,整日活蹦亂跳的。
「月兒,你當真沒有身孕?」
阮浮生再度確認。
見女兒點頭,心里特別地不是滋味,喜憂參半。
都怪阿城那臭小子,謊報軍情,差點以為自己可以抱孫子了。
「爹,阿珩身子不好,雖然時常粘著我,但是他不會做什麼。」
某阮再度替自己的小美人解釋一句。
可這句話非但是沒在阮爹爹那兒討到好,反倒是被用異樣的眼神望了一眼。
阮浮生收了落在寶貝女兒身上的視線,背過身子,第一次用了嚴厲的語氣呵斥她︰
「爹知道珩王不會踫你,那你也不能主動踫他,一個女子作出此舉,成何體統!」
他都听暮秋那丫頭說了,月兒時常主動生撲珩王,還強行做那種事。
他轉過身,就是怕自己一瞧見寶貝女兒的臉蛋就心軟。
他這一輩子養了三個女兒,唯獨對月兒多費了心思,根本不忍心訓斥她,懲罰她。
但她這般不受管教,要是學壞了,他怎麼對得起月兒她娘親。
「爹爹,您就別生氣了,我都听爹爹的。」
阮洛月撒嬌,湊到阮浮生身前,連聲道歉,保證大婚前絕對不踫珩王。
「月兒說得,可當真?」
阮浮生欣喜,眼尾的皺紋都偷偷地綻開了。
某阮乖巧點頭,她特別怕傷了阮爹爹的心。
重生前,她總渴望得到渣爹的關心,可到死她那渣爹都不曾出現在她的葬禮上。
誰能想到,她竟在死後,體會到了父愛,雖然那些父愛都屬于原主的。
「那今日跟珩王出門,早些時候回來,爹讓廚子給你燒好吃的。」
阮浮生見女兒乖乖听話,當即就樂了,一點也不生氣了。
阮爹爹這番快速變臉,逗得某阮是哭笑不得。
阮爹爹真女兒奴,生氣都生不過三秒鐘。
她終是順利地跟病美人出了阮家,前去丞相府。
剛出阮家沒多遠,蕭溫珩伸手去撈他的小嬌嬌,想抱抱她。
奈何她根本不讓踫。
一直到丞相府,都沒能踫到她,在下馬車時,終于是牽了她的小手。
「娘子,岳丈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蕭溫珩不開心,本來他平日里抱小嬌嬌都挺順手的,可今日自從阮浮生跟小嬌嬌單獨談話後,她就不給踫了。
他左思右想,一定是阮浮生搞的鬼。
「你自己反思。沒想明白前,不準踫我。」
某阮鐵定了心思要生氣一段時間。
誰讓病美人連她也算計。
「阮阮,為夫知道錯了。」
她話音剛落地,病美人緊接著就認了錯,瞧著她的眼神,仿佛沒人要的流浪小狗,特別地柔弱無力。
某.試圖生氣.洛月︰……
不得不說,她的氣消了。
「我瞧著不像是搬家了。」
阮洛月站在丞相府前,打量再三,跟三天前過來對比,丞相府的擺設沒差別。
正跟病美人準備進門,卻被一行士兵攔在門口。
「皇後娘娘回娘家,閑雜人等一律回避。」
帶頭的侍衛昂首挺胸,手握長刀,隨時準備拔出。
阮洛月冷笑。
老丞相果然不會輕易搬走。
今日恐怕是故意讓南宮菱坐鎮。
「阿珩,你說怎麼辦?不給進。」
她側頭,望著蕭溫珩,笑盈盈的。
「娘子不是說過,進自己宅子,旁人管不了。」
蕭溫珩儒雅地揮了手。
身後的百里毫不猶豫地上前,擋住了門口的御林軍,憑借一人之力,把十多個侍衛紛紛打到,開出一條路來。
南宮家的人如同鬣狗,听到丁點風吹草動,就齊刷刷地聚集在了院子里。
南宮菱端著母儀天下的姿態,被眾人擁簇著,站在正中間。望著硬闖進來的珩王夫婦,大發雷霆︰
「放肆,見到本宮,為何不跪!」
聞言,珩王夫婦只是相視一笑,穩站不動,沒有絲毫屈服的意思。
而南宮菱見他倆不跪,更是惱火了,又是厲聲呵斥︰「是啞巴了,還是聾了?」
「本王今日是來收地,老丞相為何不速速離去?」
蕭溫珩完全無視了怒氣滔天的南宮菱,直言跟南宮 討要宅子。
「你還想要丞相府?區區一個珩王,自不量力。」
興許是南宮菱在,也興許是南宮 手握了什麼把柄,氣焰比先前囂張跋扈得多,也不承認早先答應搬家讓宅子之事。
「本王自不量力?老丞相是想跟本王去父皇哪兒說道說道?」
蕭溫珩依舊是風輕雲淡,一身仙風道骨的清逸,將身上濃郁的陰戾之氣隱匿了。
「珩王盡管去說就是了。別怪老夫沒提醒你,即便你說了,當今聖上也奈何不了南宮家。而珩王你,極可能失去唯一的妹妹。」
南宮 得意,若不是女兒提醒,他險些忘了,南曙的兵權在景王手中。
景王身上可有南宮家一半的血脈,四舍五入等于南宮家仍舊跟一樣一樣手握兵權。
即便當今聖上知道珩王是蓮妃之子,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