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面目猙獰,蹭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拔了發間的簪子,瘋狂地朝著阮洛月沖了過去。
她就算得不到王爺,也不能讓這不知廉恥的女人禍害王爺。
眼瞧著就要刺中阮洛月,她的胳膊被劍鞘擊中,簪子掉落在了地上。
元一不可思議地側頭張望,她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若風阻止她。
「百里你帶她去柴房。」
若風糾結,他不想傷了元一,但是主子的話,他必須听從。
主子說任何人都不能傷了阮洛月,他就必須護她周全。
「不許踫我,我是側妃,未來珩王府的女主人!」
元一撒潑,根本不讓百里靠近,更別提踫了。
萬分無奈,百里只能把人打暈,當麻袋扛走了。
「我家主子怎麼樣了?」
若風低聲下氣地追問。
阮洛月沒搭理,轉身進了臥房,吃疼地甩了甩手,走路也是一瘸一拐。
剛才打元一那一拳,砸得她的手生疼。
趁著病美人沒醒,她把人牢牢地捆住,雙腕雙腿都綁在了床欄上。
9999號宿主,你又再打什麼主意。
「病美人發狂太危險了,保命要緊。」
阮洛月自言自語,坐在榻邊,撩起了裙擺,只見右腿的小腿肚青紫一片,明顯地腫了起來。
骨頭好像被捏碎了,疼得她幾乎伸不直腿。
剛才只顧著教訓元一,忘了疼,現在想起來,真得是疼死了。
9999號宿主,別怪九爺沒提醒你,走火入魔的人可是六親不認,那些布條根本沒用,勸你先跑。
「你就沒點辦法?」
阮洛月心疼,凝著榻上眉頭緊皺的男人。
她怎麼能走,本來就是她的疏忽。
病美人難受,她陪他一同難受,就當是賠給他的。
9999號宿主,早就跟你提醒過,男人是禍水,掙錢升級系統是王道。系統升級成功,保準你體會飛一樣的感覺。
她是嫌棄極了,翻了個白眼,然後把從元一身上搜刮來的藥瓶子拿在手中,一整瓶的藥竟然被只剩下一顆了。
她記得上次混入丞相府,南宮瑾說過這藥吃多了會有依賴性,以至于最後受制于人。
她現在是焦頭爛額了,悔不當初,干嘛非得跟阮清姝掙個高低,只要低頭認個錯,也不至于害病美人吃苦。
正在垂眸沉思,榻上的人突然睜開了眼楮,陰鷙的鳳眸鎖定了身旁之人。
他動了動,一瞥腕間的布條,右手猛地一掙,布條硬生生地斷了,迅速擒住了阮洛月的胳膊。
他生猛地把人拽倒了,輕而易舉地再度握住了她的脖子,眼神異常陌生。
因為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極度地快,以至于阮洛月是猝不及防地摔在榻上,手中的藥瓶子滾落到了地上。
「你醒了?」
某阮膽戰,手偷偷地去模不遠處的玉枕,還沒踫到,他的手指已經戳破她的脖子。
她是疼得渾身發抖,指甲扣緊了床榻。
蕭溫珩突然發狂,咬破了她的脖子,用力地吮吸流淌出來的血液,像是饑渴難耐的人終于找到了水源。
「我好渴……兔子別跑……」
他喃喃自語,大手壓在她的後頸上,緊緊地扣著,咬得更深了。
阮洛月臉色慘白,眼水劇烈第顫動,她感覺自己要被他生吞活剝了。
「主子,你在做什麼!」
剛進門的若風吃了一驚,慌忙沖上前,幫著掰開蕭溫珩的手臂。
他抓得特別緊,狠厲的鳳眸生氣地盯著若風,仿佛是警告若風,不準搶他的東西。
畢竟手腳都被捆綁著,動作不利索,眼睜睜地望著阮洛月被拽開了。
「兔子……我好渴……」
蕭溫珩意識不清晰地嘟囔,伸手試圖去抓阮洛月,仿佛認定了她是獵物。
「主子這是怎麼了?」
若風緊張,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主子為什麼咬人。
阮洛月白皙的脖子上出現了一處傷口,緩慢地往外淌血,染紅了衣襟。
她望著榻上不斷掙扎的人,沖著若風喊了一句︰「快點了他的穴道。」
病美人要是掙月兌了,在場所有人,根本沒一個是他的對手。
若風沒有猶豫,照著她說得辦了。
蕭溫珩暫時是安靜下來了,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主子像是走火入魔了。」
若風猜測,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主子一向自控力強,對自己的內力更是掌控自如,怎麼突然就失控了。
「現在不懷疑是我禍害了你家主子?這次可真是我害了他。」
阮洛月自嘲,顧不上處理傷口,俯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藥瓶,收在隨身的荷袋中。
若風只是焦慮,他現在沒心情跟阮洛月爭執,只想幫主子一把,畢竟再不想個法子穩住主子的心脈,他會耗盡心力,全身血管爆裂而亡。
「我去找百里,你守著主子。」
若風急匆匆地出了臥房。
房間里再度只剩下阮洛月和蕭溫珩兩人。
她索性盤腿坐在榻前,守著他,低聲跟他說話︰「我一開始是沒喜歡過你,對你好也只是為了心安理得地繼承遺產,我只想賺銀子保命,置身事外。可是都怪你勾引我,逼著我喜歡你,讓我有了弱點,讓阮清姝有機可趁,談情說愛真得一點都不好!」
早知道落得這麼個結局,索性一開始讓阮清姝殺了她,也不至于會連累到病美人身上。
「我保證,只要你好好地活著,以後什麼都依你,絕對不再貪圖你的財產,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原本沒想嬌滴滴地落淚,只是鼻子一酸,就控制不住了。
許是被她吵得難受,榻上的人墨瞳微微顫動,緊接著沖破了穴位,施力掙斷了束縛他手腳的繩子,暴力掀翻了床欄。
床榻上的橫梁掉了下去,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就坐在榻邊的阮洛月腿上,她的腿被砸折了,一時站不起。
而蕭溫珩安然無恙地起身,痴痴地望著癱坐在地上的小人,緩緩地朝著她走了過去,薄唇微微張合,溢出模糊不清的字眼︰
「兔子,我渴……」
平日里諱莫如深的眼眸此刻迷離,暗淡,甚至有些呆滯。
他的動作特別快,直接生撲,把人壓在身下,而後伸手捂住了她的眼楮,俯身趴在她頸窩里,再度張嘴咬了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