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月望著哥哥的新臉,生出厭惡,恨不得直接懟上一拳。
不得不說,九爺給的人皮面具當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小姐,你干嘛讓大少爺裝扮成三王爺的樣子?」
暮秋癟嘴,她討厭三王爺,那色胚對小姐不懷好意,總是垂涎小姐的美貌,跟市井流氓沒差。
「嘿嘿,因為要做壞事啊。」
阮洛月眯眼笑,做壞事當然要用壞人的臉。
阮銘城是後知後覺,最晚知道自己現在蕭清乾的樣子。
老實說,他挺討厭蕭清乾,那狗崽子誣陷阮家謀反,害得爹爹入獄,又欺負妹妹。
進了天牢,「蕭清乾」端著架子,要提審犯人。
吏部侍郎一臉懵,三王爺前些日子被人吊在牆頭,顏面盡失,被皇上懲罰閉門思過十日,怎麼又出來作怪了。
無奈大小是個王爺,不敢得罪了,只能好好伺候著,只要提審的犯人不過分,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不知三王爺想提審誰?」
吏部侍郎畢恭畢敬地追問,躬身跟著。
「太醫院太醫傅雲卿。」
「蕭景琰」清了清嗓子,雙手背在身後,昂首挺胸地站著。
「不知三王爺提審一個小小的太醫做什麼?」
吏部侍郎追問,那太醫倒不是什麼人物,只是上頭有命令,要悄無聲息地弄死。
今晚他正準備讓那太醫死于意外。
「本將……王什麼時候需要跟你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匯報了?」
阮銘城險些說漏嘴,慌忙裝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
吏部侍郎瞬間謙卑,靈機一轉,索性讓三王爺提審,然後在天牢外解決了小太醫,如此以來正好。
「蕭清乾」三人進了天牢,見到了傅雲卿。
人當時被窩在草堆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三王爺,這太醫罪惡深重,被斷了雙腿,不便行走,下官派人帶他過去。」
吏部侍郎剛準備喊人,被阻止了。
「不必了,你倆去把人帶走。」
「蕭清乾」揮手,身後跟著的倆侍衛,進了牢房。
一股血腥味摻雜著濃重的霉氣撲面而來。
兩人協力把幾乎沒有生氣的傅雲卿從地上拽了起來。
「小姐,我來背。」
暮秋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吏部侍郎當即就望了過來。
「快點!再磨磨唧唧,本王打斷你們的腿!」
「蕭清乾」催促,佯裝生氣地踹了暮秋一腳,這才轉移了吏部侍郎的注意力,蒙混過關。
三人順利將人從天牢地帶走了。
出了天牢,匆忙將人攙扶進馬車,揚鞭離開。
阮銘城察覺到有人跟著,故意繞路。
對方大約有二十多人,緊追不舍,甩也甩不掉。
「奇怪,難道剛才露餡了?」
阮洛月自言自語,如果他們露餡了,應該在天牢就將他們扣押了,不可能放他們出去。
「阮包子,你們帶人走,我來斷後。」
阮銘城是為戰場而生的人,自從離了邊疆,好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剛好跟那群人練練。
他將韁繩給了暮秋,一躍跳下了馬車,疾步沖著跟蹤他們的人去了。
阮洛月擔憂,探出身子,張望著哥哥。
「小姐,你看那個黑影是不是若風。」
暮秋指著突然冒出來的人影,激動地喊著。
阮洛月順著望了過去,的確是若風,若風難道是一直跟著他們?
她絲毫沒有覺察到,哥哥似乎也沒有察覺到。
有了若風的幫助,事半功倍,一盞茶的功夫,解決了二十多個黑衣人,阮銘城沒下死手,可若風是絕不留活口,唯獨留了一個黑衣人,嚴加拷問。
「誰拍你們來的?為什麼跟蹤我們?」
阮銘城質問,這群人穿得都是官家的衣服。
「吏部侍郎下了命令,要殺了太醫。」
黑衣人膽怯,全部如實招來。
話音剛落下,若風揮劍,血濺了阮銘城一手。
「他都招認了,你為什麼殺人?」
阮銘城憤憤,兩國交戰還不殺降兵,這人不講武德。
若風不搭理,甩了一個漠然的背影,面無表情地去了馬車前。
「你最好安穩點,不要總讓我家主子耗費心力。」
若風望著阮洛月,一臉憤怒,這女人一點不老實,總是到處惹是生非,這又不知道抽什麼筋,竟然去劫天牢。
她越作,主子越是要耗費心力地去顧她周全。
「你會不會說話!我家小姐什麼時候讓那個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操心了!」
暮秋听得不爽快,冷哼哼地嘟著嘴。
小姐明明有她和大少爺護著,跟珩王府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說誰管不住下半身了!明明是這妖女招蜂引蝶的!」
听暮秋這麼一說,若風也火大了,回懟了暮秋。
「小姐才沒有!」
暮秋一惱,上手推了若風。
若風一時沒站穩,後退了兩步,騰地摔倒在地。
阮洛月被吵得腦袋疼,這倆冤家當真是不能湊一塊。
他倆哪里是在吵架,分明是罵她跟病美人,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救人要緊,別再嗦了。若風,帶路去怡紅院。」
她忍無可忍,打斷了暮秋和百里的口舌之爭。
馬車里還有個不知死活的人,再這麼吵下去,傅雲卿都要一命嗚呼了。
起初若風不願意,可不敢違背了主子的囑咐,跟著去了。
阮銘城留下,處理殘局。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去怡紅院?」
暮秋不解,怡紅院可是煙花之地。
「人不能帶回阮家,藏在怡紅院掩人耳目。」
阮洛月自有打算,她準備把傅雲卿安頓在落英那兒。
傅雲卿現在這狀況,離不開照顧的人,除了落英她想不到其他可靠的人了。
落英雖是青樓女子,可特別地講義氣,倒是可以放心。
「哼,真是一天都離不開男人。」
駕馬車的若風听在了耳朵里,忍不住吐槽一句。
這妖女又撿了個男人。
阮洛月︰……
嘴是真毒!
她辛辛苦苦把傅雲卿從天牢地救出來,當真是沒人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要不是整個帝都都翻不出個願意給病美人治病的人,她怎麼會親自去天牢地找。
她必須先阮清姝一步,找到醫治病美人的法子,傅雲卿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