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若風見房門打開,慌忙迎了上去。
守在門口的眾人齊刷刷地望了過去,畢竟方才听到了不少曖昧不清的聲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女子哭得歇斯底里地喊疼,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又在愚弄本王,以後她就算是死了,本王也絕不會再踏入阮家半步,欺人太甚!」
蕭溫珩放了狠話,一副被渣女傷得遍體鱗傷得樣子,憤然離去。
若風︰……
主子在說什麼,完全听不懂啊!
若風本想偷瞄兩眼房內的情況,可主子走得急,像是被中傷了,只能快步跟上。
阮浮生干著急,可府內沒個會解穴道的人,只能是干瞪眼。
「老爺,你別慌,我這就進去。」
暮秋讓郎中留在門口,獨自一人進了阮洛月的閨房。
人正趴在榻邊,墨色的發絲散亂,遮住了半張臉蛋,一動不動。
「小姐?」
暮秋害怕,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
不見阮洛月應聲。
「小姐,你別嚇唬小秋。」
暮秋哽咽,小姐好像死了。
于是緊張兮兮地湊到跟前,顫抖的手想要去探她的鼻息。
手剛放在人中的位置,阮洛月猝不及防地睜開了眼楮,沖著暮秋做了鬼臉。
暮秋嚇得一怔,癱坐在地上。
「嘿嘿,小秋,小姐沒事。」
阮洛月笑嘻嘻,下巴抵著自己的雙臂。
小秋這丫頭除了力大無窮,什麼都小,膽子更是小。
「小姐,你嚇死我了。」
暮秋驚魂未定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松了口氣。
真得跟若風說得一模一樣,小姐完全不像是中了蛇毒要死的人,真得是太好了。
「小姐,剛才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听到你哭了。」
暮秋緩過神,好奇起房間里的事情。
老實說,不止她一人,所有人都浮想聯翩了。
「說起來,你快替小姐看看,疼死了。」
阮洛月扶腰,病美人下手夠狠,她的屁屁現在火辣辣,翻個身都疼得厲害,只能這麼趴著。
暮秋褪了她的衣衫,忍不住笑,只有小孩子才會被打PP。
小姐明顯是挨打了,只見牛女乃般得白皙肌膚高高腫起,印著赫赫地紅色的指印。
「不許笑。」
阮洛月臉上掛不住,早知道強忍著疼,也不讓小秋看了。
「誰讓小姐逗我玩了。我偏要笑,小姐像個女圭女圭,被王爺教訓了……」
暮秋偏是取笑,不忘取了消腫祛瘀的藥膏,給她擦拭。
阮洛月︰……
好氣啊!
但是都是事實。
「小姐,既然王爺佔了上風,為什麼走得時候那麼生氣,一副被人傷害的樣子。」
暮秋捏著自己的下巴探究,看起來她家小姐受得傷更重。
阮洛月忍不住上揚了紅唇,某些人還真是口是心非,那麼傲嬌,還不是乖乖地听她的話了。
「小姐,府里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蛇。」
暮秋疑惑,而且那些劇毒的蛇全部都在廂房里。
當時要不是小姐叫住她,她恐怕要被那些蛇咬死了。
「當然是有心之人做得。」
阮洛月亮晶晶地眸子,一抹算計。
帝都氣候干燥,鮮少有蛇類出現,只要稍稍調查,很容易發現放蛇之人。
「小姐,誰會想害你呢?」
暮秋自言自語,阮家人寵小姐都寵得緊,可沒有壞心眼的人。
要說想坑害小姐的,還真有一個人,于是恍然大悟地喊叫;「小姐,我知道了,是元一,肯定是那個狐狸精。」
阮洛月抿唇,伸手彈了暮秋的額頭。
「元一的胳膊可沒那麼長。去打听打听哪里賣蛇,小姐我想養幾只玩玩。」
她垂眸,這麼多的毒蛇抓起來可不容易,必然是有買賣在。
找到賣蛇的人,還愁抓不到想要害她的人?
暮秋為難了,小聲咕噥︰「小姐,你真要養蛇?」
那東西多可怕啊!
「小姐我不僅要養蛇,還要把害小姐的人喂蛇。」
阮洛月趴在榻上,露出與嬌俏臉蛋不符的壞笑。
這笑看得暮秋渾身一顫,不寒而栗。
「小秋,怎麼不見爹爹?」
阮洛月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阮爹爹至今沒現身,很是不正常。
「老爺被王爺點了穴道,就站在門外呢。」
暮秋苦惱地抓了後腦勺,也是頭禿。
阮洛月長出一口氣,病美人當真是沒共情能力,先是打傷阮爹爹,又是點了阮爹爹的穴位,正常的爹爹恐怕都不願意女兒嫁給這種人,更何況阮爹爹還是個女兒奴。
病美人追妻之路何其漫長啊!
「小秋,給爹爹披件厚些的外衣,晝夜溫差大,別受了風寒。」
她稍許擔憂但又不通穴位之理,只能等明日再想法子解了穴道。
阮爹爹猶如守護神一般,直挺挺地站在閨房外。
閨房內,阮洛月伏趴在榻前,腦袋壓在胳膊上,已然是睡著了。
……
東窗外,光線散落,照射在羊脂玉般滑膩的臉蛋上。
阮洛月淺淺地喘息著,粉唇微微張著,像極了心生的嬰兒,干淨單純。
她睡得不安穩,總是有細微的聲響縈繞在耳邊,于是惱怒地皺起了眉心,默默地隱忍著。
「包子怎麼變樣了,這還是阮包子嗎?」
「這小臉怎麼瘦得皮包骨頭,真是越長越難看了。」
「睫毛也沒小時候濃密,太丑了。」
……
嘰嘰喳喳的聲音,一直沒有停過。
阮洛月不爽地睜開了眼楮,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臉。
劍眉英挺,星眸璀璨,五官如同刀削一般,十分硬朗,英氣勃發。
對方用手指戳了她的臉蛋,有些粗糲的觸感。
她一怔,僵住了。
蹲在榻前的男人,是誰來著?
原文中可有這號人物?
9999號,那是原主的哥哥,鎮守大將軍,阮銘城。
「阮包子,幾年不見,你怎麼愈發地難看,丑死了!」
阮銘城嫌棄地厲害,捏了捏她的臉蛋,又是一陣唏噓。
「幼時肉乎乎地,像個團子。怎麼現在跟個老太太似地,丑得難以入眼。」
他自言自語,時不時地嘆息兩聲,再搖搖頭,悲愴地捂著眼楮。
「難怪被人休了,只怕是相貌丑陋,不堪入目。」
阮銘城從進門起,嘴就沒停過,句句不離「丑」字。
阮洛月︰……
這是親哥?
這八成是仇人。
「阮包子,大哥帶你去吃早飯。」
阮銘城二話不說,一只胳膊直接把阮洛月拎了起來,夾在手臂下。
不過她踢騰,強勢把人提溜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