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笑逐顏開,唇角依舊掛著淺淺的笑。
伺候阮洛月更衣時,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
「元一,是有什麼好事,笑得這麼開心?」
某阮忍不住打听一嘴。
從她買了元一,元一一直都是冷冷淡淡,更像是冷美人。
可今日仿佛是變了個人,笑都沒停過。
她這麼一問,元一收了笑,隨口應了一句沒事。
阮洛月穿著自己改良的胭脂粉赫本風小裙子,裙擺上繡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小花。
而蕭溫珩一襲白衣,正埋頭系腰間玉帶。
「王爺,我來伺候。」
元一主動上前,伸手幫著他擺正玉帶,踫到了他冷冰冰的手。
「不必了。」
蕭溫珩拒絕,躲開元一伸過來的手,自顧自地整理好了衣襟,站在正專心致志擺弄眼線的小嬌嬌身後。
暮秋受傷,元一隨著阮洛月二人進宮。
簡陋的馬車從珩王府出發了,快馬加鞭地趕往宮中。
進宮時,其他皇子早就到了,皇後也已經移駕御花園。
珩王夫婦牽著手,在翟公公的引導下,去了御花園。
到了,方才發現阮清姝也在,正與皇後南宮菱有說有笑,蕭景琰旁坐在一側。
「兒臣,給母後請安。」
珩王夫婦異口同聲,雙雙俯身鞠躬。
南宮菱並沒有給什麼好臉色,仿佛什麼都听不到,壓根不看他二人,繼續跟阮清姝相談甚歡。
珩王夫婦也只能躬著身子,繼續行禮。
一盞茶,兩盞茶……
阮洛月是有些腰酸站不穩了,余光瞥見病美人鬢角冒出了細汗。
這老妖婆又在變著法子地欺負病美人了。
她靈機一動,哎呦一聲摔倒在地,眼淚跟著涌了出來。
這動靜鬧得不小,南宮菱果不其然就看了過來。
「母後,兒臣愚笨,打擾母後與清姝妹妹閑聊了。」
阮洛月含著眼淚,委屈巴巴地望著皇後,不斷地喊疼。
順勢可憐兮兮地朝著蕭溫珩伸手,要他攙扶自己起來。
蕭溫珩俯身,握著她的手,把人拉了起來。
「王爺,你攙扶妾身去母後身邊坐下。」
阮洛月嬌滴滴地**,一瘸一拐地走到石桌前,穩穩地坐在了石凳上。
老妖婆想體罰他們,想都別想。
南宮菱有些不悅,坐正了身子,一臉嚴肅。
「許久不進宮,連宮里的規矩都忘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知道來請安?」
南宮菱厲聲,沒搭理阮洛月,沖著蕭溫珩發了火。
字里行間都是訓斥。
「兒臣知錯了。」
蕭溫珩低聲,低垂著腦袋,挺著病弱的身子堅持站著。
「錯在何處?」
阮洛月一時沖動,搶了南宮菱的話,護犢子的情緒蹭地被點燃了,敵對地望著南宮菱。
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茶水直接潑在她臉上,怒罵她一通,虎毒還不食子呢!
擺什麼臭架子,明知道病美人體虛,非是要折騰他。
可她又不能明目張膽地狠懟老妖婆,畢竟得罪深宮里的女人,她怕是要活不過三集,只能機智地瞬間逆轉了話鋒。
「難道不是錯在不該身子骨弱,惹了母後費盡心思。王爺快坐下,要是又犯病,母後可是要心疼的。」
她催著病美人坐下。
病美人當真乖乖地听話,坐在了她與蕭景琰之間。
南宮菱唇角抽搐,又不能說什麼,只能狠狠地瞪了阮洛月,又繼續跟病弱的蕭溫珩問話︰
「母後要你抄的佛經,可有按時抄寫?那可是為了你的身子著想。」
蕭溫珩沉默,佛經,怎麼說呢,沒怎麼抄寫。
自從小嬌嬌嫁入珩王府,這抄佛經一事也被禁止了。
就連他昨日想加班加點地趕工抄寫,也被小嬌嬌給打亂了。
小嬌嬌當真是個禍水。
他勾起的唇角,抹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
見蕭溫珩默不作聲,南宮菱啪地拍了青石桌子,盛怒難抑。
「放肆,你當真是連母後的話都不听了!」
自從這阮洛月嫁進珩王府,蕭溫珩是一日不如一日听話,往日從來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近來竟然接二連三地反抗,不經過她允許也敢坐下去了。
到底是被野丫頭給帶壞了!
氣氛一下子就糟糕了。
「兒臣知錯了。」
蕭溫珩輕聲回了一句。
那聲線弱到幾乎要斷掉。
「知錯就去佛堂跪著,一日百遍,重新補抄佛經。」
南宮菱步步緊逼,板著一張臉。
旁坐的阮洛月,火是蹭蹭地冒,恨不得當場給南宮菱一拳頭,直接砸塌她的鼻子。
憑什麼罰病美人抄佛經!
抄佛經對他的病又什麼好處!
她剛想起身,被蕭溫珩抓了手。
病美人示意她不許亂來。
可她心里窩著火呢,不發不足以平民憤!
她放火燒了佛堂,南宮菱竟然又建了一間,這惡毒的老妖婆!
既然如此,也別怪她再不小心燒毀一間佛堂了。
只要老妖婆敢建,她就敢燒。
「母後,是兒臣的錯。兒臣作為賢內助,應當好好監督王爺。兒臣願意代替我家王爺去佛堂,抄寫經書。」
阮洛月自告奮勇,直勾勾地望著皇後。
有了上次佛堂失火的事情,南宮菱自然是心有戒備,不敢再讓她去佛堂。
「母後,罷了。今兒是眾皇子來給您請安的好日子,莫要掃了興致。」
旁觀的蕭景琰開了口,替阮洛月解圍。
南宮菱忍了忍,生氣地望著阮洛月,「景琰說得對,本宮就暫且饒了你二人。」
阮洛月極其敷衍哦了一聲。
想欺負病美人,也不問問她同不同意。
這男人現在是她圈養的。
剛才听南宮菱和阮清姝閑聊,阮清姝似乎是兩日後要與南宮瑾完婚。
難不成阮清姝和蕭景琰這對官配是要被拆了?
某阮暗暗地有了小心思,她記得那倒霉系統提醒過她,若是干涉了原文的主線,後續發展將會變得不可控制,她熟知劇情發展的金手指就失效了。
必須得再撮合阮清姝和蕭景琰一把。
阮清姝視她為敵人,她只能去做做蕭景琰的思想工作了。
正絞盡腦汁地想怎麼讓蕭景琰相信她,他跟阮清姝才是一對良人,听到了一陣鶯聲燕語的嬉笑。
回眸一望,正是早先在御書房見到的緋煙。
緋煙一來,皇後的臉又黑出了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