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別想,先養好身子。」
阮洛月傲嬌,伸手把病美人湊上來的臉推開。
暗自月復誹他都病入膏肓了,還有這心思。
瞧著病美人那一臉失落,無助,她忍不住笑了。
這男人又裝小女乃狗,想騙她自己送上門。
「難受,就自己弄出來,我不會嘲笑王爺,畢竟人都有生理需求。」
阮洛月低垂著貓瞳,盯了一眼水下,非但沒羞沒臊,反倒是大大咧咧地出謀劃策。
惹得蕭溫珩臉黑到了極點,差點按著她強來了。
他忍了忍,繃著臉,松了圈在懷里的小嬌嬌,壓制著渾身狂躁的血液,靜坐在水中。
雖然閉了眼,可小嬌嬌仿佛是住在了他腦海里,不斷地有幻影浮現。
長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蛋,眼神時而干淨,時而妖氣,勾得他心慌。
越想越難受,唇角不自覺地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幅身子到底是拖累了他!
「王爺慢慢洗,我給你暖床。」
阮洛月調皮,惹火地蹭了他的朱唇,快速鑽出水,溜走了。
病美人︰……
他半眯著眸子,狹長的眼尾勾著煩躁,瞧著頑皮的小嬌嬌,一時想出了欺負她的一萬種方法。
欠收拾的小嬌嬌,他若是不死,定然好好地欺負她一番。
整理好心緒,蕭溫珩出了浴池,望見院子里有人。
是早先小嬌嬌帶回來的女子,叫什麼一。
只是一瞥,擦身而過。
「王爺,你不記得我了嗎?」
元一伸手抓了蕭溫珩的衣角,跟著往前走了兩步。
蕭溫珩搖頭,鳳眸里倒映著冷白的月光,漠然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元一怔住,趕緊松開了手,攔在他前面,「王爺,我是蘇淺。」
男人依舊是如水的淡漠,抬步從旁側走了。
「王爺是想起我了嗎?蘇丞相之女蘇淺。」
元一跟著他的步伐,極力解釋。
「不記得。」
蕭溫珩冷聲,些許有些煩了。
元一不信,繼續緊跟著,焦急地望著他,「王爺,當真不記得了?十年前,凜冬,王爺從水塘邊救了……」
蕭溫珩陡然停下了腳步,已經是不高興了,「娘子累了,睡著了,不要驚擾了我娘子。」
元一跟著停了下來,恍然已經跟到了後院的臥房前。
她說了那麼多,可蕭溫珩似乎什麼都不記得。
想要再解釋,人已經推開臥房,進去了。
元一站在院子里,盯著窗欖上晃動的燭影,有些感傷。蘇家因為他,一夜沒落,他卻丁點印象都沒有了,他是真得不記得了嗎?
進了臥房的蕭溫珩,眼神瞬息更變,余光撒了門外的人影,動手打滅了燈盞。
借著月光,輕步走到榻前。
小嬌嬌緊靠著榻邊側躺著,縴細的手臂自然垂下,已經睡得是昏天暗地。
他淺笑,在將軍府那兩日,她可睡得不曾這麼睡。
蕭溫珩上了榻,伸手把人撈進懷里,相擁入眠。
「嗯~」
睡得不爽,某阮操著酥軟的嗓音,哼嚀了一聲。
她太難受了,被壓得動彈不得。
病美人粘得太緊,腦袋壓在她肩頭,臉埋在她頸窩里,雙臂從腰後而入摟著她,身子緊貼著她的後背。
「病美人,你松點。」
她是欲哭無淚,可憐巴巴地皺著眉,以前他也沒這麼粘人。
病美人的確是松了,可緊接著反手把她扣緊懷里,讓她的臉蛋貼在他心口。
「娘子,為夫睡得不好,你蹭得為夫難受。」
病美人嗓音沙啞低沉,染著磁性,手指繞著她的發絲把玩。
听著這怨婦般的言論,阮洛月忍不住笑了。
他靠那麼近,活該被蹭到,都是自找的。
她翻身,輕挑地捏了病美人的下巴,湊到他眼前,「為了不讓王爺難受,要不分房睡,嗯?」
那妖魅的小眼神撩撥著男人的心弦。
「為夫願意為娘子難受。」
蕭溫珩由著她胡來,享受地眯著狹長的眸子。
趁著她低頭,猛地起身,精準地親了她的小嘴一口。
阮洛月嚇得一怔,緩過神,小拳拳沖著他的心口砸了一拳。
其實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可她剛踫著他,病美人就咳嗽了,還咳得特別烈。
「你別裝死,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她嘟嘴,又在她面前裝病弱,明明是個白切黑。
蕭溫珩咳得更響了,捂著心口,幾乎要把心肺都吐出來。
阮洛月︰……
她都有點不自信了,病美人是不是真被她打疼了?
她悄悄地把小手放在他心口摩挲,替他順順氣。
「娘子,疼。」
蕭溫珩的聲音都打了顫兒。
阮洛月那叫一個心疼,懊悔死了,她怎麼能跟一個身嬌體弱的病人計較,還動手打他。
「娘子,抱~」
蕭溫珩可憐兮兮地坐起來,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廢了畢生的力氣,喘得厲害,直接撲了小嬌嬌,抱住了她。
阮洛月︰……
「娘子,為夫身子不好,你可小心點。」
蕭溫珩在她耳後低語,狡黠一笑。
小嬌嬌八成是不知道關心則亂怎麼寫。
裝病這一招,他是百試不厭了。
某阮不服氣,可也認了。
她這個影後當真是被病美人的演技折服了。
他疼得很真,所有的細節都讓人信服他是病入膏肓了,根本不像是在演。
玩也玩了,鬧也鬧了。
阮爹爹的事兒仍然是她心頭的大石頭。
「時候不早了,要去七王爺府想法子救爹爹了,柳氏那邊應該馬上就進宮告御狀了。」
按照她的計劃,先讓柳氏去狀告蕭清乾,然後借著蕭景琰的勢力,逼迫老皇帝將爹爹放出來。
可關鍵是蕭景琰憑什麼要幫她?
若風親自駕車送兩人去了七王爺府。
左宵接兩人進府時,多看了蕭溫珩幾眼。
「六哥怎麼來了,倒是少見,本王瞧著六哥身子恢復地不錯。」
蕭景琰身著黑紫長袍,腰間玉帶加身,渾身散發著強大的威懾之氣。
而蕭溫珩則是一襲瓖了金邊的白衣,氣場極低,像極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有娘子照顧著,身子骨的確是恢復了不少。本王擔心娘子被別有用心之人欺負了,自然是跟著來了。」
他輕笑,光明正大地秀恩愛,陰翳地睨了蕭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