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在將軍府門口鬧了許久,仍然出不去,無奈只能回去。
撞見暮秋時,嚇了一跳。
「二姨娘,你不在後廚煮雪梨粥,跑這兒做什麼?我家小姐已經餓了。」
暮秋繃著臉,沒好氣地盯著柳氏。
柳氏腦子轉得快,月兌口而出︰「沒雪梨了,我正準備出門去買。」
臉上笑呵呵,早在心里把暮秋罵了祖宗八代,狗奴才仗勢欺人。
「那還不快去買?」
暮秋凶巴巴地呵斥。
「出不去啊。」
柳氏委屈巴巴,她也想出去。
「後院有狗洞,也沒人守衛。快去買雪梨,我家小姐現在可心情不好,已經開始摔東西了。」
暮秋添油加醋地恐嚇。
柳氏嚇得不輕,可她畢竟是將軍府的女主人,拒絕鑽狗洞。
再也不敢說沒有雪梨了,趕緊去後廚,準備粥。
花了半個時辰,熬好了粥。
柳氏小心翼翼地將粥送到了阮洛月面前。
「姨娘是想餓死我嗎?」
阮洛月大怒,端起陶瓷小碗,直接砸在了柳氏身上,抓起鞭子,在空中狠狠地抽了一下。
眼瞧著鞭子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柳氏腿都軟了,癱坐在了地上。
鞭子抽打在她腿上,疼得柳氏齜牙咧嘴,又不敢吱聲。
「哼!二姨娘,日後若是再敢磨磨唧唧,本小姐剁了你的手。」
阮洛月眼神冰涼,下手更是狠。
柳氏只敢點點頭,眼瞅著阮洛月出去,才肯從地上爬起來。
瞪著阮洛月的背影,小聲咕噥著︰「小惡魔,氣死我了!」
她今天非要找個人收拾收拾這惡女不可,就算是狗洞她也爬了。
柳氏偷偷模模地繞到後院,四下張望了沒人,拎著裙擺,一邊嫌棄髒,一邊往外爬……
「小姐,小姐,柳氏真得爬出去了。」
暮秋笑得前仰後翻,簡直是太好笑了。
阮洛月也跟著笑了。
「可是小姐,為什麼要放柳氏出去?」
暮秋擦了眼角笑出來的眼淚,好奇地追問。
阮洛月挑眉,彈了暮秋的額頭,笑盈盈地解釋︰「小傻瓜,柳氏不出去,誰去蕭清乾哪兒通風報信。」
蕭清乾會布局,她也會。
要玩,就玩場大的。
「走吧,時間不早了,要盡快趕到綢緞莊。」
阮洛月轉身,握著長鞭,徑直朝著府門口去。
暮秋小跑緊跟上去。
到了府門前,主僕兩人意料之中地被欄下了。
「小姐,他們是不會讓我們出去的。」
暮秋小聲嘀咕。
「哼,本小姐倒要看看誰敢攔我。」
阮洛月握著長鞭,直接踏出了將軍府。
一眾侍衛,紛紛舉刀,對著主僕兩人。
只要阮洛月再敢走一步,他們就會一涌而上。
可阮洛月偏是又走出了一步,不待那群侍衛上前,靈巧地揮舞著鞭子。
原主原本就纏上用鞭子 ,再加上今日她總覺得體內有用不完的力氣,直接開出一條路。
但凡挨了她鞭子的人,要麼直接被掀飛,要麼直接摔倒在地站不起,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
暮秋都驚呆了,她家小姐竟然這麼厲害,屁顛屁顛地跟上。
阮洛月並沒有下狠手,巧妙地躲開了那些守衛的要害,畢竟他們也都是听令行事。
趕到西街巷綢緞莊的時候,五位姑娘已經到了。
蕭景琰也在綢緞莊。
宋百川熱情地迎上去,把阮洛月拉倒一旁︰「阮小姐,你可來了。我這一綢緞莊,你給我弄五個青樓女子做什麼。」
「帶貨。」
阮洛月神秘地笑了。
她的威脅果然是起作用了,琴棋書畫和元一是一個都沒少,都來了綢緞莊。
只是琴棋書畫四個到不像是來工作的,站在距離蕭景琰不遠處,犯著花痴。
「暮秋帶著她們去後院換好衣服。」
阮洛月有條不紊地指揮,她進綢緞莊的時候,注意到了外場的T台已經準備好。
雖然沒有花里胡哨的燈光煙霧,可對于簡單的走秀來說,已經足夠了。
「宋掌櫃,找幾個店小二去街道上吆喝,就說七王爺招親了。」
設備都齊全了,剩下得就是把人聚集過來了。
宋百川︰……
蕭景琰︰……
「本王什麼時候說了要招親?」
蕭景琰放下了手中的清酒,望著阮洛月。
這丫頭,當真是無法無天了,不光要休了當朝王爺,還要擅自替他做主了。
「七王爺英明神武,仰慕著自然不在少數,我只是想借七王爺的名頭一用。至于招不招親,還不是七王爺您說的算。」
阮洛月笑嘻嘻,揉了星辰貓瞳眨巴眨巴,泛著耀眼的光芒。
女性可是綢緞莊的主要消費群體,蕭景琰又是帝都數一數二,有權有勢的美男子,她只能借他來招蜂引蝶了。
蕭景琰笑若朗月,沖著宋百川揮了揮手,「宋掌櫃,听阮小姐的就是。」
好一個招不招親,他說得算。
他今兒心情不錯,隨她吧。
有了蕭景琰的命令,宋寶川只能照辦了。
如阮洛月所料,蕭景琰的名號一打出去,綢緞莊外的T台附近,當真聚集了不少人。
上到已經嫁人的婦人,下到牙牙學語,仍然抱在襁褓中的小女圭女圭。
畢竟誰要是能入了七王爺的眼,日後必定是大富大貴,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阮洛月就站在後台,給五位姑娘再做些許交代,「現在外面的人比你們想象中多得多,但是絕對不能慌,所有人的必須精準地踩著鼓點,不能有任何失誤。下場之後,要快速地更換好衣物,暮秋會協助你們。」
「我們又不是沒見過人,有什麼可慌的。」
琴瑟不屑地切了一聲。
在怡紅院什麼樣的大場面,她們都見過。
早就練得一副不受外界干擾的習慣。
阮洛月冷眸一瞥,沒搭理琴瑟,繼續補充︰「今日若是成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眼見著五人已經準備好,阮洛月要元一領先出場。
畢竟五人中,屬元一氣質美貌俱佳。
元一一出場,瞧著台下聚集的人群,先是一怔,滿了一拍跟上了擊鼓人的節奏。
她按照阮洛月的要求,一步一步精準地踩著鼓點,氣勢全開。
然後完美地在台前定點,收尾,重新走回去。
阮洛月就站在人群中,她需要听听古人對走秀的看法。
正望著台上,透頂多了把油紙傘,遮住了明媚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