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溫珩揮手,燈盞瞬時燃了,晃動著燭影。
他掏出懷中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擦拭在滑膩的頸子上。
藥效甚好,沒過多久,紫紅色的淤青漸漸地褪了,恢復如初的白皙。
處理好傷口,他側臥在榻上,將小嬌嬌放在臂彎里,揮手間氣流涌動,燈盞熄滅。
夜盡天明。
阮洛月倦怠地睜開了軟噠噠的貓瞳,迷迷糊糊地翻身,貼上了冷冰冰的硬物,瞬時清醒過來。
「娘子,好疼,替為夫揉揉。」
蕭溫珩弱聲,垂眸凝著自己撞到他懷里的小嬌嬌,握著她的軟綿綿的小手放在心口。
時不時地投懷送抱,他怎麼抵御得了。
阮洛月臉蛋緋色,眼前這幅景象,簡直噴鼻血,她竟然被一個將死之人撩了。
病美人大敞著褻衣,膚色偏冷白,平坦小月復之下是松松垮垮的褻褲。
挑不出瑕疵的傾城之貌,掛著弱弱的氣色,像極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受。
阮洛月強行替他合上衣衫,身子骨那麼弱,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偏生那麼勾人。
「穿好衣服,別染了風寒。」
她光速抽出手,翻身坐起,背對著身後的男人。
剛下榻,腳踩到了裙邊,徑直往前栽。
好在是被蕭溫珩拉住了胳膊,免了被磕踫。
「娘子,你小心些。咳咳……」
用力過度,他又是咳嗽連連,壓不住喉嚨里涌上來的血腥味,吐了血。
阮洛月皺了臉蛋,習慣性地用袖子去蹭他唇邊的血跡,順勢替他緩緩氣。
「不用管我,我摔習慣了。」
她霉運纏身,病美人跟著她,八成是要早逝。
「那可不行,為夫會心疼。」
蕭溫珩微微喘息,凝著眼前的小腦袋,愉悅到了極致。
見他呼吸平緩,阮洛月松了一口氣。
「我待會有事要出去,你待在府里歇息,不要再抄亂七八糟的經文。」
已經跟蕭景琰訂下對賭協議,她必須在一個月內讓綢緞莊的收益翻倍。
西街巷的綢緞莊那日上街,只是遠遠地觀望過,客流絡繹不絕,生意紅火。
「娘子要求哪兒?為夫不能去?」
蕭溫珩顫動濃密縴長的睫毛,前傾著身子,顫著眸光地凝著小嬌嬌。
「去西街巷的綢緞莊挑些布料。」
阮洛月倉促起身,病美人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像極了粘人的小女乃狗。
再看兩眼,她一定會心軟。
「為夫陪著娘子,可好,咳咳……」
剛緩過氣,病美人仿佛是受了刺激,又開始不斷地咳嗽。
她終究是心軟了,主僕三人一同出門,上了馬車。
阮洛月掀開簾布,左右張望,自言自語: 「若風怎麼又不見了。」
若風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每每出門,需要他保駕護航,總是神秘兮兮地消失。
蕭溫珩見了風,又開始咳嗽。
某阮嘆息,只能放下簾布,乖乖地坐在馬車中。
帶藥罐子出門,真風吹不得,雨林不得,陽光都得躲著走。
「娘子可是嫌棄為夫了。」
蕭溫珩失落地問上一句,努力屏著不適,連咳嗽都忍著。
阮洛月︰……
病美人真是病了,不僅體質弱,心思更是敏感。
嘆口氣都招得他不自在了。
許是蕭景琰跟綢緞莊打過招呼,見了阮洛月手中景王爺的玉佩,掌櫃就迎了上來。
掌櫃是個儒雅的而立之年的男子,溫文爾雅,像極了教書先生,玩得一手好算珠。
珠子在他手下仿佛是有了生命,乖巧听話,上下自如。
「珩王妃,您來了。」
掌櫃笑著上前招呼,簡單地跟蕭溫珩問禮,余光打量著眼前出生將軍府的小姑娘。氣勢不錯,難怪敢跟七王爺叫板。
七王爺交代過了,只要不過分,由著小姑娘玩鬧。
「宋掌櫃,本妃今日只是過來看看,日後掌櫃得多加照顧。」
阮洛月淺笑,接劇本時,她特別欣賞宋百川,天生的生意人,典型的笑面虎。
只要有商機,沒有他做不成的生意。
「珩王妃客氣了,請自便。」
宋百川笑呵呵,簡單地寒暄兩句,又回到櫃台後。
手指在算盤珠子上快速地波動,動作嫻熟,手指快速,肉眼幾乎捕捉不到。
阮洛月靜坐在廳中,喝著茶水,品著點心。
「娘子,不是來挑布料的?」
蕭溫珩望著小嬌嬌,略微好奇。
不見她有什麼動作,只是安靜坐著。
「不急,再等等。」
某阮捏了一枚棗糕,放進嘴里。
甜絲絲的味道沿著舌尖彌漫在唇齒間,唇角不自覺地抿起 好看的弧度。
視線有條不紊地凝著來往的客人。
蕭溫珩則是安靜地陪坐,單手托腮,凝著專心致志的小嬌嬌。
盈潤的唇角沾了些許碎屑,幾欲讓他幾乎壓制不住蠢蠢欲動的手,好想
ua他的小嬌嬌。
正痴迷,余光瞥見柳氏進了綢緞莊,身後跟著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一雙桃花眼眸似剪水,勾著人的心神,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整日領這個病秧子到處跑,真是丟人現眼。」
柳氏望見了阮洛月以及她身旁病弱的男人,忍不住嘴碎。
嫁給個病秧子,還整天拿他當個寶,去哪兒都帶著,真是丟了他們將軍府的臉面。
專心致志的某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柳氏來了。
真是嘴臭到了極點。
轉眸之時,望見了柳氏身後的女子,不由地驚住了。
不愧是原文女主,這臉蛋真是精致,不大不小,方圓得當,美得挑不出半分瑕疵。
「月姐姐,好久不見。」
阮清姝從柳氏身後走了出來,站在了阮洛月面前。
某阮沉迷于阮清姝的美色之中,慢了一拍,上揚了唇角。
「清姝妹妹真是出落地越來越美了。」
某阮瞬間笑嘻嘻,看到阮清姝,竟然有種看到她自己的感覺。
畢竟是她在《王權傾天下》中飾演地就是阮清姝。
此刻阮清姝滿心思地尋她報仇,畢竟阮清姝的母親慘死,阮洛月難逃其咎。
「月姐姐,不如今晚回將軍府用晚膳,爹爹一直念及要見姐姐。」
阮清姝假笑,藏著水秀里的縴白手指已經攥成了拳頭狀。
「姝兒,我們挑布料,做幾件衣裳,你明日可是要進宮見皇後娘娘。」
柳氏將阮清姝拉倒身邊,故意大聲說話,生怕綢緞莊里有誰听不到阮清姝明日會進宮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