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為什麼跟著我?」
阮清姝戒備,見是蕭景琰,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阿瑾可知道你是為了向阮家尋仇才嫁給他的?」
蕭景琰冷聲質問,沒有什麼好臉色,他已經不止一次感覺到阮清姝身上的殺氣。
方才阮清姝分明是要對阮洛月下毒手。
「不管七王爺的事,少管閑事。」
阮清姝冷傲,拽了拽韁繩,踢了馬月復,朝著狩獵場深處去了。
蕭景琰也揮著馬鞭,朝著不遠處的兩人去了。
蕭溫珩最早覺察到有人靠近,余光瞥了來人,若無其事地摟著小嬌嬌。
「娘子,有獵物。」
他提醒小嬌嬌,敏銳的目光落在前方。
阮洛月興奮,舉起了弓箭,對準了晃動的草叢。
一直渾身通白的小兔子鑽了出來,紅色的眼楮驚慌失措地到處瞟。
「娘子,好可愛。」
蕭溫珩興致勃勃地審視著阮洛月。
靈藥已經被小嬌嬌徹底吸收了,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拉滿長弓。
只是娘子這麼小的一只,配上這麼大的弓箭,著實是可愛。
「什麼可愛不可愛,娘里娘氣的。」
阮洛月咕噥,果斷放了箭,她只想奪得頭籌,然後拿五萬兩黃金。
長箭朝著兔子飛了過去,眼瞧著就要射中,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只箭,將她的箭沖開了。
兔子受驚,猛地躥進草叢,不見了。
某阮懊惱,生氣地掃視,誰壞了她的好事,太過分了!
她看到了正舉著弓箭的阮清姝。
「兔子那麼可愛,月姐姐是不是太狠心了。」
阮清姝緩緩地騎著馬走了過來。
「清姝妹妹真是心地善良。你身下的馬,它就不可憐了嗎?」
阮洛月沒好氣,這原文女主真得是太煩人了。
她已經努力不去招惹阮清姝了,可阮清姝是真陰魂不散。
阮清姝一時之間竟然本噎住了,不知道如何作答。
「阮小姐說得好。」
蕭景琰也出現在三人面前,望了阮洛月一眼。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
男女主相遇,最容易出現虐渣場面。
某阮下意識地閃躲,悄無聲息地抓了韁繩,準備溜走。
「阮小姐玩得挺開心,昨夜的約定別忘了,今日可是第一天了。」
蕭景琰提醒,不知怎麼地,瞧著阮洛月跟蕭溫珩同騎一匹馬,莫名地不爽。
「本妃自然記得。」
阮洛月瞬間是低氣壓。
事關阮爹爹性命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忘記,弄不好整個阮家都會被牽連,發配到荒蕪之地是小,株連九族就徹底完了。
「娘子,咳咳,你跟七弟有什麼約定?」
蕭溫珩病弱地咳嗽,隨口問了一句。
大手霸道地握著阮洛月的小腰,無力地往她肩頭壓。
「六哥身子不好,還是不要知道了。」
蕭景琰冷厲地插了話,怒氣沖沖。
誰都能听得出,他是在針對蕭溫珩。
蕭溫珩咳嗽得更厲害了,仿佛是受了欺負的小媳婦,更加弱小了,緊緊地倚著阮洛月。
「既然來了狩獵場,就好好地打獵。稍有走神,說不定命就沒了。」
阮清姝沒心思听他們打啞謎,先行離開了。
「七弟不跟著父皇打獵嗎?」
蕭溫珩虛弱地問上一句。
蕭景琰冷哼,跟著揚鞭離開了。
某阮喘了口氣,她一個惡毒女配,病美人一個將死之人,在光環籠罩的男女主面前還是盡量低調,免得被虐。
「娘子,你昨夜跟七弟在一起?」
蕭溫珩鳳眸陰翳,修長的手指扣在了嬌軟的身子上。
難怪昨晚夜半的時候才回來,原來是跟蕭景琰在一起,兩人之間似乎還有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阮洛月沒有否認。
他慍色,眸間蘊藏著滔天的怒意,慘白的手背上青筋暴出,重重地踢了馬月復。
馬兒听話地疾速奔跑,跟在蕭景琰身後。
蕭溫珩握住了阮洛月的手,控制了她所有的動作,抽出長箭,精準地卡在箭弦上,憤怒地拉滿的弓箭對準了蕭景琰。
「你要做什麼?」
阮洛月受驚了,她的力氣不及蕭溫珩大,控制不了自己手中的弓箭。
「娘子,你不乖。」
蕭溫珩憤憤,隨時都準備松開手中的箭弦。
小嬌嬌只能是他的。
只能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快松開我。」
某阮一身冷汗,得罪了大男主,她日後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病美人活不長了,可她還想好好地活著,好好地賺銀子。
這一箭下去,她跟病美人都該跟美好的人間說再見了。
「娘子,你在維護七弟?」
蕭溫珩的聲線特別寒,攥著濃郁的殺氣。
她不該激怒他,不該在他面前偽裝。
「我為什麼要維護他,我只想保住你和我的小命。蕭溫珩,你再敢亂來,我生氣了!」
阮洛月緊張,死死地握緊弓箭,額間冒出了一層細細的冷汗。
蕭家是祖傳的陰晴不定,原文只說了蕭景琰性子多變,沒成想病美人也是,不愧是一個爹爹的血脈。
「娘子,昨晚你跟七弟做了什麼?」
蕭溫珩質問。
她越是要護著蕭景琰,他越是要殺了蕭景琰。
「蕭景琰問我,你身上有什麼秘密。如果我告訴他,他就幫我救爹爹。」
阮洛月一股腦地全說了,偷偷地用力,想要拉偏弓箭。
可事實上她用不了什麼力氣,病美人沒抱她,馬兒又跑得凶,她幾乎是要被顛下去了。
「所以娘子是告訴外人本王的事情了?」
蕭溫珩狠狠地咬了後槽牙,松了弓箭,反手握著長箭,將鋒利的箭頭抵在了阮洛月的頸間。
灑在他身上的光線幾乎是要被凍結了,沒了溫度。
他渾身的躁動分子都在叫囂,殺了這個背叛他的女人。
她不該蠱惑他,一點一點地擠進他的生活,然後再狠狠地捅他的刀子。
「我沒有,你松開我,我要下馬!」
某阮氣炸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忘恩負義,早知道她不救他了,活該他被人欺負。
「下馬?娘子想去找七弟?娘子,你真得是越來越不乖了。」
蕭溫珩眸子深了,蕭景琰明明是跟她達成了約定,方才還提醒她,到現在還要騙他?
他壓緊了手中的箭頭,狠心刺破了阮洛月的喉嚨。
嫣紅的血從瓷白的肌膚上冒了出來,染紅了銀色的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