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4.雨天

轟——

伴隨著劇烈的轟響聲,黑崎一護的身形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穹頂並排的高塔也隨之應聲崩塌。

煙霧散去後,惡魔一般的身影凌空。

「如果這就是所謂‘意志,的力量……」

烏爾奇奧拉俯視著廢墟之中狼狽不堪的黑崎一護,聲音冷漠無情,「那你們人類會受到傷害,也就是因為有太多這樣天真的想法所致。難道你真以為所謂的‘奇跡,會降臨在自己身上麼?人類。」

「我這樣……並不是為了要打敗你……」

黑崎一護狼狽的起身,再次舉起手中的斬魄刀,「我之所以戰斗……是因為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說著,他抬起了頭顱,堅定的目光與烏爾奇奧拉怒目相視。

「別逗了。」

無情的聲音突兀的靠近。

烏爾奇奧拉再次將黑崎一護整個人拎了起來。

‧‧‧‧‧‧‧‧‧‧‧‧

另一邊,井上織姬和石田雨龍終于來到了穹頂之上。

「黑崎他人呢?怎麼感覺不到他的靈壓了?」

石田雨龍微皺著眉頭,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問著。

「……」

井上織姬並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朝著高處望去。

穹頂上方的立柱之上,高懸的玄月之下,鮮血正在不斷流淌滴落。

遍體鱗傷的黑崎一護像是失去了意識,被烏爾奇奧拉用惡魔一般的長尾纏住脖子懸掛在半空中,手中雖然依舊握著斬魄刀,但很顯然已經失去了反抗之力。

看著這樣的一幕,井上織姬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那是……黑崎……」

「井上小姐,你來了啊……」

烏爾奇奧拉是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平靜的撇過頭。

「看來是你的人類朋友將你帶來這里的麼?」

「烏爾奇奧拉先生……你在……做什麼?」

井上織姬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試探性的問著。

她知道,身為‘十刃,的烏爾奇奧拉應該很清楚才對,這是一場‘試煉,,哥哥他應該是不會允許黑崎在這場試煉中真正死去的。

然而,烏爾奇奧拉似乎並沒有理解井上織姬問話里的含義。

「做什麼?如你所見……當然是準備殺了他。」

「但是……但是哥哥他……」

井上織姬有些慌亂的想要問什麼,但是卻被烏爾奇奧拉冷漠的聲音打斷了。

「‘哥哥,?你是說‘王,麼?很遺憾……如果‘王,真的對此有意見的話,我現在不可能還能夠站在這里。」

說著,烏爾奇奧拉伸出漆黑的指尖輕輕伸向黑崎一護毫無防備的胸膛。

漆黑的靈壓在指尖凝聚。

「不要!!」

噗——

在井上織姬的驚呼聲中,漆黑的虛閃毫不留情的貫穿了黑崎一護的胸膛。

看著黑崎一護胸口處出現的空洞,井上織姬童孔 然間收縮,絕望開始在眼眸中蔓延。….

「這樣真的好麼?兄長大人。」

虛夜宮深處禁區的房間里,妮露看著黑崎一護被‘殺死,的一幕,有些疑惑的問著。

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明明只是一場‘試煉,而已,現在真的弄出人命來了,這個男人卻完全不為所動。

「你真的覺得他死了麼?」軒浩笑著問道。

「嗯?難道沒有麼?」

妮露的表情變得更加疑惑了。

既然這個男人會這樣問,那意思是黑崎一護還

沒死?

可是天穹之外沒有特別的‘領域,啊,黑崎一護怎麼可能還活著?

「哎……」

軒浩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刻身邊的妮露終究不是他的妹妹,所以無法真正讀懂他的心思,在妹妹的靈魂沉睡的時候,原本的妮露就顯得有些呆萌。這似乎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她是在還是虛獸狀態的時候就被他撿到一直帶在身邊的,所以直到現在都還一直保持著最純粹的模樣。

他的妹妹‘軒雅,的靈魂狀態很不穩定,只是時不時的陷入沉睡,看樣子應該是時候加快尋找靈魂碎片的進度了。

不過他打算在走的時候將妮露一起帶走。

這樣的話不僅可以時不時的與妹妹相聚,還能身邊多一個人說話。

不過帶著人一同跨越世界的‘界限,……這似乎是個很有挑戰的難題。

‧‧‧‧‧‧‧‧‧‧‧‧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井上織姬絕望的呼喊聲中,盾舜六花的精靈們從她發飾身上飛出去,很快接住了被烏爾奇奧拉扔下的黑崎一護。

烏爾奇奧拉並沒有阻止井上織姬的舉動,只是停落在一旁,平靜的冷眼旁觀著。

「可惡!」

又一聲憤怒的咆孝聲傳來,是石田雨龍。

靈子在他手中凝聚成弓和失。

他憤怒的拉滿弓弦,凝聚的力量朝著烏爾奇奧拉背後直射而去。

然而面對著這石田雨龍幾乎全力的一擊,烏爾奇奧拉只是平靜的抬起眼眸,身後的黑翼輕輕抬起,靈失瞬間被拍碎。

「真沒想到啊……在我看來,你算是黑崎一護的同伴中最冷靜的一個。」

「沒想到你對我的評價這麼高啊……那還真是多謝了啊。」石田雨龍的語氣夾雜著憤怒。

「怎麼?你也想變得和他一樣麼?」烏爾奇奧拉評價的問道。

「不,我還保留著和你對戰的余力……不會像黑崎一樣那麼輕易被你擊敗。」

「是麼?」

烏爾奇奧拉澹澹的問著,隨後抬起了手,漆黑的靈壓在指尖凝聚。

「住手!」

井上織姬抬起頭,憤怒的怒視著烏爾奇奧拉的眼楮。

「是。」

面對著這樣的怒視,烏爾奇奧拉澹澹的回應著,放下了手。

雖然此刻一旁的石田雨龍依舊抬起靈弓凝聚著靈失指著他,但他似乎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里,完全不做防備。….

「可惡……」

石田雨龍臉上的表情略顯憤怒。

但手中凝聚的靈失卻遲遲沒有再次射出。

從剛才的那一箭他便已經了解到了自己和眼前這個破面之間的差距,那是絕對無法愉悅的天塹。

雖然很不甘,但現在如果不是有井上在,他連站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沒用的,井上小姐。」

烏爾奇奧拉停手之後,平靜的看著正在試圖治療黑崎一護,做著無用功的井上織姬。

「胸膛被貫穿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死了。‘王,並沒有阻止我的舉動,這意味著……他的死已經是注定的了。」

「不……不可能……」

井上織姬不斷的搖著頭,否認著,「哥哥他……不會的……不會這麼無情的!」

「藍染大人曾經說過……‘王,不會對螻蟻抱有任何感情,不……應該說站在‘王,的高度,根本看不見你們這些所謂的螻蟻,即便是你,‘王,的‘妹妹,,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的‘運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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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奇奧拉說著,語氣中毫無波瀾,「你應該是明白的才對……那樣的存在,怎麼可能真正在意你們的生死?」

「……」

聞言,井上織姬沉默了。

因為烏爾奇奧拉似乎真的說中了。

她的確只是運氣好,才能像這樣有恃無恐的站在這里。

但是即便是這樣……事情也不應該會變成這樣才對。

哥哥明明向她承諾過,不會傷害她的同伴的。

那樣的存在,即便對她的情感只是因為‘靈魂碎片,,也不應該會背棄承諾才對……

等等……

想明白這些事情之後,井上織姬突然間變得冷靜了下來。

既然哥哥沒有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此時此刻所發生的一切,依舊是在正確的軌跡之上的。

換句話說……

黑崎他還……沒有死!

‧‧‧‧‧‧‧‧‧‧‧‧

垂直的世界中,下起了雨。

黑崎一護站在高樓的牆壁上,落下的雨滴迎面而來。

心里真難受啊,感覺空蕩蕩的。

他記得自己的胸膛好像被洞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這就是烏爾奇奧拉那個家伙口中所說的‘絕望,麼?

黑崎一護低下頭,看著摩天大樓玻璃上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遍體鱗傷的身體還保持著和在現實中同樣的模樣,胸口處的空洞看上去無比駭人。

這樣的情況,他明明應該死了才對,但他出現在了這里。

「真是狼狽啊,像條被雨淋濕的狗一樣。」

嘲諷似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黑崎一護抬起頭,看見了站在大樓頂部的樓沿上,雙手插兜探出頭俯視著他的蒼白身影。

「你會出現在這里……是想要趁虛而入,佔據我的身體麼?」黑崎一護微皺著眉頭問道。….

「不,我只是想來……問問你此刻的感想如何?」

虛白的身形從高樓下躍下,停在黑崎一護面前,臉上滿是諷刺的笑容,「居然被那種程度的家伙干掉,不憋屈麼?」

「……」

黑崎一護沉默著,沒有回答。

「你知道麼……我最討厭下雨天了。」

虛白似乎也不打算繼續追問,而是澹澹的將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

「那你為什麼不讓雨停下來,這里不是現實世界吧?」黑崎一護看著天空中墜落的雨滴,喃喃的問著。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這里是你這家伙的世界,不是我的。」

虛白微微聳肩,顯得有些無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刻正處于‘生死之間,的危機時刻,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突然間就變了,從之前見面就恨不得殺死對方吞噬對方,變成了認識多年的老友,一起看著天空中墜落的雨,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下雨麼?」

「為什麼」黑崎一護有些疑惑。

想來也奇怪,虛白這個家伙為什麼會討厭下雨呢?

難道這個世界經常下雨?

「廢話,當然因為你這個家伙不喜歡下雨!」

虛白的語氣中滿是抱怨。

「我不喜歡下雨?」黑崎一護有些疑惑。

「黑崎真死去的那天……天上地下都在下雨。」虛白嗤笑著轉頭望向天空,「那天的雨,幾乎淹沒了這里整個世界,差點

可沒把本大爺淹死。」

「你這家伙……」黑崎一護怒視著身邊的虛白,或許是因為對方莫名其妙提起自己的母親,這讓他感到很憤怒。但是他想了想就反應過來……

這個世界是他的世界,虛白是生存在他的世界之中的可憐家伙,這麼說來的話……這家伙討厭下雨的原因或許真的是自己害的。

「怎麼?這麼瞪著***嘛?」

虛白回過頭來,嘲諷的看著黑崎一護,「戳到你的傷心事了,所以不爽?真巧,本大爺也很不爽!憑什麼我非要被你這個廢物影響?我想宰了你這家伙,是很認真的。」

「我果然……和你這家伙合不來啊!」

黑崎一護臉上的表情變得面目猙獰。

他本來還可憐眼前這個家伙,已經壓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但誰知道這貨嘴居然這麼臭!

「想打架麼?」

「打架?就你現在這樣?別開玩笑了,廢物。」

虛白打量了一下黑崎一護此刻的模樣,嗤笑著,「明明身為‘王,,卻被那樣的家伙輕易擊敗,你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黑崎一護嘴角一陣抽搐,不過很快他便微微嘆了一口氣。

這個家伙雖然嘴臭,但說的的確是事實。

他現在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這副狼狽的模樣,還有什麼資格與人戰斗?

「我記得你好像說過……別給你機會?」

黑崎一護看了看自己遍體鱗傷的身體沉默了一陣,隨後抬起頭看向眼前的虛白。

如果是這個家伙的話……

「那現在你的機會來了,試試看唄,試試看從你口中的‘廢物,這里奪走身體的控制權?」

「沒興趣,少想用這樣的激將法讓我幫你解決難題啊。」虛白不甘示弱的嘲諷著,「想讓我幫你干掉外面那個家伙,門兒都沒有。」

「那……我們就一起死咯?」

黑崎一護苦笑著,抬起頭繼續望著天空中墜落的雨。

經過虛白這麼一提醒。

他似乎也回想起那天的感覺了。

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的身上,將他的整個身體淋透,他握著母親的手,那只手和雨水同樣冰冷。

那一天……是他最絕望的時候。

也是那一天,他人生里頭一次感覺到‘無力,.

刺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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