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集結

很快,當無慘反應過來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數道身影團團包圍住了,這些人從氣息上來看,都有著柱級以上的實力!

鬼殺隊最強的戰力幾乎都在此刻集結,為產屋敷耀哉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並且同時還將無慘圍在了中央。

「這是……」

無慘很快就發現了為什麼自己沒能察覺到這些人剛才隱藏在何處了。

他看見了這些人身上那些刻畫著奇怪紋路的符紙,在他的情報中曾經有關于這樣的符紙的情報,這是那只由珠世創造出來的鬼的能力!

「這麼說來,你們已經和珠世聯手了嗎?」

沒有人回答無慘的問題。

包括產屋敷在內的所有人此刻都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就像盯著一個死人。這讓無慘感到很不爽。

可是他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突然間被這麼多人圍著,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妙。

珠世和那只施展隱身能力的鬼都沒有現身,而且情報中的那幾個有些威脅的少年也不在!

這里究竟藏了多少戰力?

「南無阿彌陀佛……」

還沒等無慘弄清眼前的情況,鬼殺隊這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悲鳴嶼行冥一邊吟誦著佛經,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鏈錘。

他的手臂瞬間力量灌注,青筋暴起,特質的鏈錘一瞬間就帶著無可阻擋的力量來到了無慘面前。

雖然這一錘具有極強的力量和遠超常人反應的速度,但依舊不足以讓身為鬼王的無慘反應不過來。

可是當他試圖躲開的時候才發現,根本避無可避!

所有的退路都被另外的柱們封死,圍繞他的是一柄柄冰冷的日輪刀,無論他怎麼躲都會被擊中,只不過是選擇被重錘砸碎還是被利刃切開的區別罷了。

擺在眼前的選擇讓無慘惱羞成怒,幾百年了,身為鬼王的他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侮辱?

今夜這里的人類都有些太過于囂張了!

無論是產屋敷耀哉,還是這些敢圍在他周圍的柱們,都好像並沒有將他放在眼里!

「死?」

無慘面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

這是他最討厭的字眼,不知道為什麼,今夜自從來到這里之後,這些人類表現出來的態度就搞得他好像已經死定了一樣!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可惡!該死的人是你們才對!都給我去死吧!」

被刀砍還是被錘砸?無慘哪一樣都不想選!

他是鬼王,是永恆的存在,如今這個世界應該不會有比他更加強大的存在了,他是無敵的!怎麼能夠因為被幾只螻蟻圍住就自亂陣腳!?

「黑血枳棘。」

突然間,無數漆黑的荊棘從無慘體內迸射而出,幾乎遍布了他周身的所有角落,荊棘重重疊疊形成一張看似完美無缺的保護網,重錘砸在上面力量瞬間被卸去大半,速度也驟降,這讓他很輕易的躲開了。

擋下重錘後,這些荊棘並沒有停止蔓延,而是朝著眾人展開了反擊!

這些荊棘上都沾染著‘鬼血’,那是無慘自身的血液,他的血液能將人類變成鬼或是直接讓人類的細胞崩潰從而死亡!這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謂是‘劇毒’。

只要被這些荊棘稍微劃傷一點點,那麼這場戰斗的勝負就已經決出了。

可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面對的都是些什麼人了。

此刻在他面前的,是人類一方頂尖的戰力,像這樣軟弱無力的伎倆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果然,沒有一個人因為這些突然出現的荊棘而停下動作。

「岩之呼吸‧三之型‧岩軀之膚。」

悲鳴嶼行冥揮舞著纏繞在手臂上的鎖鏈,鎖鏈抽動帶起的勁風將靠近他身體的一切都掃開,形成一個球形的真空領域。

所有靠近他的漆黑荊棘都在一瞬間支離破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尊佛陀般巍然不動,鎖鏈末端的重錘不斷的旋轉,力量在一點一點凝聚。

「鬼舞無慘!」

咆哮聲傳來。

周圍的其他人也施展著劍技披荊斬棘,這一天可是人類等待了千年的決戰,不會有任何人退縮。

「霞之呼吸‧四之型‧平流斬。」

「蟲之呼吸‧蝶之舞。」

「蛇之呼吸‧一之型‧委蛇曲斬。」

「戀之呼吸‧伍之型‧搖擺不定的戀情‧亂爪。」

「水之呼吸‧三之型‧三之型‧流流舞動。」

「風之呼吸‧七之型……」

「日之呼吸……」

「雷之呼吸……」

「花之呼吸……」

「獸之呼吸……」

「炎之呼吸……」

「音之呼吸……」

「……」

接二連三的劍技在眾人的手中施展而出,鬼舞無慘用于拖延時間的荊棘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僅僅是轉眼間,數把日輪刀就已經抵達了他的身側。

「呵呵……」

但是,面對這樣全面的夾擊,無慘並沒有感到絲毫的畏懼,反而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既然早就料到了人類會在這里布下埋伏,生性謹慎的他又怎麼會毫無準備的來到這里與人類貿然開戰呢?

「你們殺不死我的。」

伴隨著無慘的話音落下,一股失重感突然出現在每一個人身上。

所有人都詫異的發現腳下失去了立足之地,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本該踩著的堅實地面變成了一扇扇虛掩著的木門,而就在無慘說話的那一刻,這些木門敞開了。

下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深不見底。

無慘的身影毫無反抗的自由落體墜入了黑暗之中。

「有本事,就來吧,愚蠢的人類們!」

無慘放肆的笑聲回蕩在每一個耳畔,「我在最深的地獄深處等著你們!」

「你跑不掉的混蛋!」

炭治郎松開了抓著門沿的手,毫不猶豫的跟著墜落下去。

其余的眾人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從各自腳下敞開的大門一躍而下。

在他們墜落的同時,早已在天空中盤旋已久的鴉們趕忙緊隨其後俯沖而下。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些門會通往何處,也根本就無所謂了,今晚只會有兩個結果——要麼鬼殺隊覆滅,要麼無慘死亡。

‧‧‧‧‧‧

‘噌——’

刀光閃過,漆黑的荊棘在產屋敷耀哉眼前墜落。

龍鱗左近次和桑島慈悟郎的身影浮現在他的兩側,緩緩收起日輪刀。他們兩人的任務是保護好主公的安全,以免毫無戰力的產屋敷被卷入戰斗中。

「已經不必管我了。」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道,「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交給孩子們吧,你們可以去幫忙。」

「我就不去了吧?」

麟瀧左近次哭笑著搖頭,「義勇他們能處理好一切的,多我一個老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嗯。」

產屋敷聞言也沒有強求,「那桑島先生你呢?」

「我……我想我還是去一趟吧?」

桑島慈悟郎看了看自己不久前才恢復如初的腿,握緊了日輪刀,「下面應該有必須有我親自處理的事情。」

說著,他朝著善逸墜落的門一躍而下。

「都走了。」

桑島慈悟郎離開後,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又再次在屋檐下坐下,他輕輕拿起酒壺,為自己和僅剩的麟瀧左近次倒上美酒。

「是啊,一切都將會在今晚迎來結局了。」

麟瀧左近次微笑著端起酒杯。

目光平靜的望著山下的方向。

那里傳來的是激烈的喊殺聲。

從剛才開始,集結的惡鬼們就開始朝著這里發動總攻了,好在產屋敷早有預料,安排了鬼殺隊的劍士們形成防御陣線。

不過人類畢竟是血肉之軀,面對無數不會死亡又不知疲倦的惡鬼進攻又能夠抵擋多久呢?

現在鬼殺隊的中堅力量已經用來追殺無慘了,身處總部的產屋敷耀哉早已將自己當做棄子,如果防線在無慘死之前就被攻破,那麼他大概必死無疑。

這也正是麟瀧左近次選擇留下來的原因。

「不過……最壞的情況大概不會發生才對,因為還有那位先生在……」

想到這里,麟瀧左近次又望向宅邸深處的房間。

「所以那位先生還在等什麼呢?」

他有些不解,為什麼那位先生沒有在剛才就出手將無慘直接干掉,那樣的話一切問題就都已經迎刃而解了。

「禰豆子現在正處于關鍵的時刻……」

產屋敷耀哉微微搖頭,「雖然不知道是何種原因,但是在那位先生眼中,沒有其他東西比禰豆子更重要了。」

「這……」麟瀧左近次張了張嘴,但是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也怨不得先生,因為他已經幫助我們很多了。」

產屋敷耀哉微笑著喝著杯中的酒,「而且我相信他很快就會出手的。」

此刻他內心幾乎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既然知道軒浩對禰豆子很上心,他大概就能夠猜到軒浩不敢輕易干掉無慘的原因。

禰豆子是鬼,誰也不知道身為鬼王的無慘被殺死後,存在于世上的鬼們會怎麼樣,大概率是會跟著陪葬。

雖說禰豆子表面上好像已經月兌離了無慘的掌控,但究竟結果如何?沒有人會去賭,所以最保險的方法還是要先將禰豆子變回人類。

這也是產屋敷耀哉和軒浩商議著特地找來珠世的原因。

幸運的是,能夠將鬼變回人類的藥劑此刻已經完成了,珠世已經成功的將藥劑注射進禰豆子的體內,而軒浩正守在禰豆子身旁以免出現意外。

現在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等禰豆子變回人類之時,就是‘鬼’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的時刻。

‧‧‧‧‧‧

「這里是……怎麼回事?」

墜入無限城的眾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疑惑。

這里的整個空間都好像是混亂的,上下左右都是顛倒的,而且他們每一個人似乎都被特地分散開來了。

「是某只鬼的血鬼術的效果嗎?」炭治郎緊皺著眉頭。

情況對于現在的他們來說好像開始變得有些不利了。

因為這里已經是屬于鬼的主場了。

鬼不會死,而且這里也照射不到陽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一場無始無終的戰斗!因為已經知道的鬼當中,有好幾只都已經克服了脖子的弱點,在這里跟這些鬼戰斗根本沒完沒了!

最糟糕的是……他們現在被分散開來了!

如果這座城在敵人的掌控之中,那麼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如果無慘選擇各個擊破的話,他們當中應該沒有人能夠單獨面對無慘!

「該死,不該這麼沖動的跟下來的。」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得想辦法先與其他人匯合!」

「踏——」

就在炭治郎思考的時候,背後突然間出現異動。

他剛想轉身,一道刀光就在他身後閃過。

緊接著,猩紅的血液四濺,血腥的氣息開始蔓延。

適應黑暗後,炭治郎終于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那是一具具已經被切開的惡鬼尸體正在逐漸消散。

「別愣在原地,這里是敵人的大本營。」

淡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雖然因為剛剛適應黑暗沒能看清楚那人的樣貌,不過這道聲音他還算熟悉,是屬于富岡義勇的。

「太好了,義勇先生!」

炭治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的確算好運……」

富岡義勇深以為然的點頭。

他們當中沒有人能夠獨立討伐無慘,如果在這種地方單獨一人行動的話遇見無慘只有死路一條,多一個人就能拖拖延片刻,此刻所有人心中的想法應該都是一樣的。

「嘎——嘎——」

鴉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請跟我來!」

鴉高聲鳴叫著在前面引路。

鴉被訓練出來的意義就在于現在的情況,人類與人類之間可不存在什麼奇奇怪怪的‘感應’,一旦走散要再次匯合會很困難,倒是動物卻不同。

這些鴉是產屋敷耀哉派下來的,因為這樣的情況他早就預料到了,否則他又怎麼會就那樣一聲不吭的放心看著他們追到敵方的大本營而不加阻攔呢?

「走吧,我們得快點找到其他人。」

富岡義勇抬頭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氣。

看樣子他們現在也並非完全‘孤立無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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