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新的‘柱’

「這個啊?說來話長……」

煉獄真一郎說著就開始月兌起了衣服。

軒浩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想退休就退休吧,反正也不關我啥事,有什麼話咱好好說,干嘛月兌衣服呢?

直到煉獄真一郎露出健壯的上半身,軒浩才明白這貨似乎是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了,所以想讓他親眼看看。

煉獄真一郎的身體很強壯,但腎髒部位卻有著一道猙獰的傷口,看樣子就是這道傷口讓他有了要退居二線的打算,不過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腎髒嘛……懂得都懂,這個男人在腎髒受損的情況下依舊是鬼殺隊之前最強的柱,可以想象他曾經究竟有多強。

「是誰造成的傷口?」軒浩皺著眉頭問。

煉獄真一郎的實力他雖然不太清楚具體情況,但是普通的鬼不可能在這個男人身上造成這樣的傷口。

鬼舞無慘現在不知道躲在哪里根本不敢露面,而上弦之一的黑死牟是用刀的,這樣猙獰扭曲的傷口很明顯不是刀傷。

「上弦之貳,鬼藤。」

提起這個名字,煉獄真一郎的臉上沒有了平日里的笑容變得無比凝重。

在鬼殺隊的情報中,關于鬼舞無慘手下的十二鬼月中上弦之鬼的情報很少。

原因也很簡單,大多數遇見上弦之鬼的劍士都死了,自然也就帶不回有用的情報。

而上弦之貳的鬼藤,是鬼殺隊除了黑死牟之外知道的第二只上弦鬼。

當然,有關于這只鬼的情報依舊很少。因為當時的煉獄真一郎還不夠強,在第一次遇見它的時候只有能力逃跑。

「我打不過它,所以逃跑了。」

煉獄真一郎說道這里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甘,「這就是當時留下的傷痕。實力差距太大了,上弦之鬼絕不是一位‘柱’可以獨自對抗的。如果不是它的速度並不快,或許我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其實也並不是我自己想要退居二線的……」煉獄真一郎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澀,「是‘主公’他擔心我的身體狀況,所以……」

「我大概明白了。」軒浩輕輕地點頭並沒有對此多做評價。

如果真的按照煉獄真一郎的說法,那麼鬼殺隊面對鬼似乎毫無勝算,畢竟最強的柱都打不過鬼舞無慘手下的上弦之貳,這不該是碾壓局嗎?

哦!好像也不對,我也是鬼殺隊的來著……軒浩突然間反應過來,自己貌似也是鬼殺隊的人,這樣一來貌似就說得通了。

鬼明明比人類要強得多,卻依舊沒有統治世界,原來是因為鬼舞無慘害怕我?軒浩這樣想著,可是仔細一想又好像不太對。

因為鬼出現已經幾百年了,甚至繼國緣一的出現也不過是最近一百來年的事情,那之前鬼舞無慘做什麼去了?

這樣說起來鬼舞無慘到底是有多……慫?

「這鬼王也當得太廢物了吧……」

連軒浩都不得不為鬼舞無慘感到丟人,在這樣的冷兵器時代,一個不老不死的家伙活了幾百年還特麼縮在陰影里,明明佔著絕對的優勢居然女敕是沒能玩兒贏鬼殺隊。

軒浩完全不能理解,是鬼舞無慘太瞧不起人類?還是他真的有這麼蠢?

「你說什麼?」煉獄真一郎愣了愣。

「哦,沒什麼,別在意。」軒浩擺了擺手。

看著軒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煉獄真一郎一臉懵逼,他剛才听見了什麼?眼前這個男人罵鬼王是廢物?

……

「廢物!」

鬼舞無慘咬牙切齒地臭罵道。

影那個蠢貨,居然這麼容易就失敗了,甚至還差點將自己的藏身之地說出去,要不是他小心謹慎一直關注著這個蠢貨的行動,說不定還真要出大事。

「該死的家伙!」

鬼舞什無慘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

他透過影最後的記憶看清楚了那個男人身上的傷痕。

「慢著慢著慢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對這個滿身傷痕的男人感到無比疑惑,因為他現在才發現這個男人除了與幾十年前那個男人長得一模一樣之外甚至連身上的傷痕都繼承了?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即使是後代的話長得一樣也就罷了,也不至于連身上帶著的傷也能遺傳吧!這合理?

「不對,不對,不對……」

鬼舞無慘絞盡腦汁思考著。

是的,這一定是某種詛咒!類似于斑紋的詛咒!否則人類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雖然詛咒這種事情听上去好像挺玄乎的,但是鬼舞無慘更願意相信是這樣。

因為他清楚這個世界上是真的存在詛咒的,就像他自己不死不滅卻害怕陽光,就像和有著同樣血脈的產屋敷一族,因為他成為鬼王的緣故受到詛咒每一代人都只能活到二十幾歲!雖然這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因果關系,但詛咒確實是存在的。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這個男人的家族身上一定也有著特殊的詛咒,力量的代價是必須忍受傷痛的折磨!」

鬼舞無慘十分確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因為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第二個跟他一樣永生不滅的完美存在,不,這個男人甚至能見到陽光!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他又算什麼!?

嫉妒讓鬼舞無慘面目全非,他瘋狂地否定著這樣的結果,「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對!再等,再等幾十年就知道答案了!」

他這樣安慰著自己,因為這個男人曾經消失過幾十年的時間。

他更願意相信是曾經的那個男人死了,幾十年後從那個男人的後代中再次出現了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他不信這個男人的後代每一個都如此變態!只要等這個男人老死,然後將其後人斬草除根,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了!

……

白天。

「哈欠——」

鬼殺隊總部的院落中,站在院落中央的軒浩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軒浩先生您感冒了嗎?」

一旁已經換上了鬼殺隊制服的嘉神川真夜問旁邊突然打噴嚏的男人。

「不,我怎麼可能會感冒?」軒浩搖了搖頭,「大概是有人在念叨我吧?」

此刻的軒浩完全不知道某人正在陰暗的角落里詛咒著他並宣稱要熬死他。

「是您的家人嗎?」嘉神川真夜問。

「應該是吧?」軒浩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天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雖然路鳴澤答應過他會減緩那個世界的時間,但是他在這里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了,完全不知道時間比例的他有些擔憂會不會過去太長時間。

「主公大人到——」

傳喚的聲音將軒浩從思緒中拉回來。

門被緩緩地推開,產屋敷一族的當家在身邊兩名後人的攙扶下緩緩來到眾人面前的蒲團上坐下。

「主公!」

柱們都紛紛行禮。

軒浩見此也微微額首示意。

一旁的嘉神川真夜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一起行禮。

「老師,這位是……」

「這位是鬼殺隊的‘主公’,產屋敷憲一先生。」一旁的炎柱煉獄真一郎替軒浩回答道,「這次的會議是為了任命新的‘柱’以及正式任命你入隊成為鬼殺隊的劍士。」

嘉神川真夜似懂非懂地點頭。

其實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隊員的話是不會被叫來這里參加這麼正式的任命儀式的,但是奈何她這次的表現有些特殊。

「諸位不必多禮。」產屋敷憲一溫和的聲音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所有人都起身恭敬地安靜地站在院落里等待這位身體虛弱的人說話。

產屋敷憲一此刻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了,所有人大概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時日無多,因此沒有人會打擾他說話。

「軒浩先生。」產屋敷憲一雖然雙目已經失明,但是不知為何他還是準確地望向了軒浩所在的方向說話。

「在。」軒浩輕聲應答。

「按照約定,現在我將正式任命您為柱。」產屋敷憲一微笑著說,「請問,接下來您願意以柱的身份繼續支撐鬼殺隊嗎?」

「沒問題。」軒浩輕輕點頭。

「那麼此刻開始,您將是鬼殺隊新的‘柱’,」產屋敷憲一微笑著點頭,「‘明柱’這個稱號是隊員們為您想的,他們說總是看見您站在黎明中,像是神明一般驅散惡鬼,我想這個稱號很適合您,您意下如何?」

「就這個稱號吧。」軒浩輕輕笑了笑,既然是眾人的期望那麼他就接受了吧,這樣也省去了他再去自己想什麼中二的稱號。

「好的,那麼就沒問題了。」產屋敷憲一微微點頭,又將腦袋轉向另一個方向。

雖然看不見,但是他似乎已經記住了每一個人的氣息,而此刻這里只有一個氣息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請問是嘉神川真夜對嗎?」

「是……是!」被叫到名字的嘉神川真夜愣了愣趕忙答道。

她有些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已經病入膏肓的人,這個人說話的聲音不知為何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

「嗯,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產屋敷憲一微笑著朝著面前的女孩說,「那麼現在,我正式任命你為鬼殺隊劍士。另外,你在‘最終選拔’中有著優異的表現,全靠你才能在無人死亡的情況下結束選拔,軒浩先生和煉獄先生一致認為你有著‘甲’級劍士的實力,所以破格任命你為甲級劍士。」

「是!」嘉神川真夜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她將目光望向旁邊的站著的軒浩,腦海里又回想起自己的父親和已經逝去的繼國緣一。

父親大人,我終于正式成為鬼殺隊劍士了;軒浩先生,多謝您的教導;緣一先生,您那時為我指明的道路從今往後我也會繼續堅持,守護所有人的笑容,讓這溫暖人心的陽光傳承下去。

嘉神川真夜緊握著手中的日輪刀,目光堅定地轉過頭看著產屋敷憲一。

「我一定會努力的!」

散會後,眾人紛紛離去,院落里只剩下了產屋敷憲一,軒浩和煉獄真一郎。

「真是個好孩子啊……」產屋敷憲一微笑著感慨。

「的確。」煉獄真一郎和軒浩都認同地點頭,他們知道產屋敷憲一話里說的應該是嘉神川真夜。

「而且,最關鍵的是她掌握的呼吸法。」煉獄真一郎目光一凝,「那是‘日之呼吸’,我不會看錯的。」

他回想起那天晚上在山頂遠遠看著這個女孩使用的劍技。

日之呼吸是‘起始的呼吸法’,他們現在所用的所有呼吸法都是從‘日之呼吸’延伸出來的,而使用這種呼吸的繼國緣一鬼殺隊里的人不會有人不知道。

「繼國緣一死後日之呼吸就一直銷聲匿跡,我還以為已經失去傳承了。」煉獄真一郎突然笑起來,「哈哈哈哈,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看樣子我們離真正戰勝鬼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真的嗎?」產屋敷憲一臉上也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件事情他還是現在才听說。

「是的,我的祖父就是跟著繼國緣一先生學習的呼吸法,」煉獄真一郎肯定道,「當年緣一先生離開鬼殺隊的時候祖父他其實是反對的,但是面對眾人的壓力他無能為力,能做到的只是將關于‘日之呼吸’的內容都記錄在了書籍中,我曾經觀摩過祖父記錄下來的內容,而且我在還剛入鬼殺隊的時候還曾經被緣一先生搭救過,不會弄錯的!」

「……」

听著煉獄真一郎與產屋敷憲一的對話,軒浩此刻有些汗顏。

草率了,他似乎忘記跟那個丫頭打招呼別告訴其他人是他傳授的呼吸法了。總感覺如果有人問那個丫頭,他的事情遲早露餡,他還想著要低調來著……能夠少些麻煩的事情自己也樂得輕松。

「這樣啊!那麼或許……咳咳……」

產屋敷憲一得知有人繼承了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後似乎變得有些激動。

「主公!您沒事吧?」煉獄真一郎趕忙上前。

「咳……沒事,」產屋敷憲一伸手制止,「我們鬼殺隊與鬼的較量持續了已經幾百年了,唯一一次看見希望的時候是在緣一先生當年擊敗‘鬼王’鬼舞無慘的時候,但是可惜……」

「可惜當年的緣一先生並不知道無慘的手段。」煉獄真一郎也有些惋惜地搖頭。

這件事他听自己已經過世的祖父說過,據說祖父當年跟緣一先生的關系貌似挺不錯的,因為當時正是祖父將緣一先生帶來鬼殺隊的。

「是的,」產屋敷憲一緩緩點頭,「緣一先生錯過了唯一能夠斬殺鬼舞無慘的機會……從那以後無慘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了,已經過去幾十年了!如今緣一先生在幾年前去世,我想鬼舞無慘很快就會卷土重來,本以為鬼殺隊會再次陷入危機之中沒想到緣一先生的劍技居然傳承下來了!這是大好事啊!」

「是的,而且我們還有了新任的‘明柱’。」煉獄真一郎哈哈笑著看著身邊的軒浩,「這樣一來我們說不定又有機會對付鬼舞無慘!這一次絕對不能讓他再跑了!」

「嗯。」產屋敷憲一微笑著似乎很贊同。

而軒浩只能表示你們真的想多了……

他不好磨滅這些人的希望,畢竟因為他的原因導致鬼舞無慘貌似根本不敢出來,這些人渴望的機會貌似泡湯了……這讓他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不過……還是需要再等些時日。」煉獄真一郎表情變得有些嚴肅,「她現在還太過稚女敕了,遠遠沒有成長到能夠對抗鬼舞無慘的地步。」

「的確,」產屋敷憲一也將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緩緩點頭,「听說這次‘最終選拔’中出現了‘十二鬼月’當中的下弦之陸,是軒浩先生從它的手中救出這個女孩的吧?」

他的目光望向軒浩。

「是的。」軒浩如實回答,「不過這只下弦鬼弱得出奇,似乎不是擅長戰斗的類型,應該只是無慘身邊的秘書之類的角色,用它來作為參照不妥。如果嘉神川真夜的體力充足,我感覺應該能夠獨立討伐這只下弦鬼,不用我出手。」

「原來如此,」產屋敷憲一微微點頭,「這樣的話還是需要多多磨礪才行,不過……我想下弦之鬼不會莫名其妙出現在藤襲山才對?」

「……」軒浩愣了愣,突然想起了重要的情報,「是的,我當時從這只鬼的嘴里好像听到它是被無慘專程派來殺死這孩子的。」

「果然嗎?」產屋敷憲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那麼看樣子無慘已經注意到‘日之呼吸’的傳承了,按照他的謹慎程度一定會想方設法將‘日之呼吸’的傳承斷掉。」

「放心吧!主公。」煉獄真一郎拍著胸口保證道,「我已經是快要退役的人了,讓我發揮一些余熱吧!我會在暗中關照她的!」

「也好。」產屋敷憲一微微點頭,「不過你也要小心行事。」

他知道煉獄真一郎的情況。

這個男人身上有著舊傷,所以現在已經很少出去執行任務了,他甚至一直想要這個男人早些退到二線做一名培訓師的,但是這個男人太倔了,無奈之下他只好同意讓這個男人守在狹霧山附近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過即使身上有傷,煉獄真一郎的實力依舊是鬼殺隊中頂尖的,雖然因為傷勢不能持久戰斗,但是如果只是暗中保護人的話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

「是!」煉獄真一郎燦爛地笑著,似乎又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煉獄真一郎走後,軒浩被單獨留下了。

「軒浩先生,我想請求您一件事情。」產屋敷憲一說。

「什麼事?」

「您和煉獄先生是好友,他的身體狀況您知道嗎?」產屋敷憲一的臉上有些擔憂的神色。

「唉……知道。」軒浩嘆了一口氣點頭,他大概猜到產屋敷憲一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您知道那就太好了……」產屋敷憲一松了一口氣,「說實話我還是想請您來負責那孩子的安全,或許您可以考慮收她作‘繼子’?」

「也不是不可以。」軒浩緩緩點頭。

所謂‘繼子’指的是由‘柱’培養出來的劍士,只有具備優異天賦的人才會被選中,而嘉神川真夜能夠學會‘日之呼吸’已經算得上優異。

產屋敷憲一的擔憂不是沒有意義的,應該說這位鬼殺隊當家考慮得確實很周到,繼國緣一的‘日之呼吸’大概是鬼舞無慘的‘陰影’,從他專程派人來暗殺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就知道他有多害怕了。

第一次失敗,那麼接下來可能會面臨更加凶險的情況,光靠煉獄真一郎確實讓人放不下心來。

「放心吧,我會看好他們兩人的。」軒浩說,「不過,我覺得與其我們保護她,還不如想辦法讓她變強到能夠自己保護自己。」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是個很簡單的道理,沒有人能保護她一輩子,既然這個女孩打算繼承繼國緣一的意志,那麼想必也不願意被人保護吧?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遇見這個女孩的時候這個女孩說的話,「不想再當被保護的人了」。

「額……嗯。」產屋敷憲一愣了愣,然後虛心接受意見,「受教了,軒浩先生說的是,那麼就拜托您了。」

……

兩個月後。

嘉神川真夜站在院落中,手中握著日輪刀的刀柄,面對著眼前手無寸鐵的男人。

她的額頭香汗淋灕。

沒有破綻,這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即使手無寸鐵,也依舊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岳般讓她感覺有些窒息。

「別又忘記呼吸了!」軒浩怒喝著眼前的女孩,「說過多少次了,呼吸不能亂,連‘全集中‧常中’都掌握不了,你拿什麼保護別人?」

「老師你不也沒有使用‘全集中‧常中’嗎……」嘉神川真夜小聲逼逼。

「啪——」

手指輕輕地彈在她的腦門上,讓她整個人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集中注意力,誰讓你開小差的?」軒浩沒好氣地收回手。

「哦……」

嘉神川真夜撇著嘴,再次擺好架勢。

「來吧。」軒浩再次回到原地,等待著女孩的進攻。

全集中‧常中指的是每時每刻一直不斷地維持著呼吸法,將呼吸法當成正常的呼吸,讓身體一直保持被鍛煉的狀態並使之成為一種習慣。

在軒浩出現之前,這是成為‘柱’的基礎。

嘉神川真夜神色復雜地看著這個男人,她現在是這個男人的‘繼子’,跟著這個男人訓練兩個月之後,她發現這家伙是個‘變態’!沒錯,真正的變態!

要是讓其他的柱知道這個人平時連呼吸法都基本不會使用,殺鬼全靠蠻力會怎麼樣?估計所有人都會自閉的吧!

不過她也只是這樣想想,畢竟這個男人特意叮囑過她不要多嘴,否則就不幫她變強了。

嘉神川真夜手重新握上刀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全身的肌肉保持緊繃的狀態。

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強?不知道,但是她根本不必擔心自己的刀會傷到這個男人。

因為兩者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

所以她現在可以放心大膽地全力進攻!

「鏘——」

刀鳴聲響起。

「日之呼吸,十二之型,炎舞!」

「不對!」

軒浩一手抓著她揮出的刀刃呵斥道。

「日之呼吸不是你這樣用的。」

「那該怎麼用?」嘉神川真夜滿頭問號。

「繼國緣一曾經說過,這是一套完整的劍技,使用起來能夠首尾循環連綿不斷,並且威力會越來越強。」軒浩回憶著曾經繼國緣一在教他‘日之呼吸’時所說的訣竅。

「只要掌握了正確的使用方法,就不會像你之前那樣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

「是這樣嗎?」嘉神川真夜似懂非懂。

難怪她使用日之呼吸的時候總感覺體力消耗很快,原來是沒有掌握正確的方法……可是,她不是按照軒浩演示的學習的嗎?

「盯——」

「盯著我干嘛?」軒浩被盯得有些不自在。

「老師,您自己其實也沒能掌握正確的使用方法吧?」

「啪——」

又是一記彈指。

「少跟我比,我又不用呼吸法獵鬼。」軒浩理直氣壯地回答,「別想著學我,我這是特殊情況,你們學不來的。」

「我知道!」

嘉神川真夜認真地回答。

她從未想過要依靠走捷徑的方法變強,她很清楚自己的天賦不算很好,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變強,‘日之呼吸’就像是上天對她的恩賜一般,自從進入鬼殺隊之後她清楚地了解到了這種呼吸法的特殊,這是起始的呼吸法,並非所有人都能學會的。

更不是她想要追逐繼國緣一的背影就能理所當然地學會,笨拙的她能夠學會這樣的呼吸法完全就像是命運的安排。

于是,她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少女在庭院中起舞,軒浩坐在屋檐下安靜地看著。

日之呼吸的劍技就像是舞蹈一般美麗,十二型往復循環,每一型環環相扣形成一個完整的輪回。

女孩劍舞的同時,軒浩也在跟著學習,因為他感覺有些丟人。

兩個月過去,不知何時這個女孩光論‘日之呼吸’其實已經超過他了,雖然只是代替繼國緣一傳授劍術,但是老師被徒弟反超的話也太丟人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繼國緣一的劍技不只是劍技,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更加深奧的秘密。

繼國緣一是一個神奇的人,他是伴隨著世界的加護降生于世的,他所有的東西都來自于‘天賦’,無論是劍技還是呼吸法,都是他自己創造的,那麼……他基于什麼才能創造出能夠改變世界格局的東西的呢?

軒浩看著庭院中揚起的刀光微微愣神,女孩似乎逐漸掌握到了要領,起舞的身影不知何時開始正在逐漸地融入自然當中。

……

「北方!北方!北方!」

鴉在天空中盤旋飛舞,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到陸地上奔跑的身影們耳中。

「目標疑似為十二鬼月之一的下弦,做好覺悟了嗎?」

「獵鬼的時刻到了!」

田野上的小村莊中彌漫著血腥的氣息,這里似乎已經沒有了活著的人。

冬夜的溫度寒冷刺骨,身著隊服的劍士們將整座村莊包圍起來,整裝待發。

「我說明一下作戰內容。」軒浩面無表情地眺望著村莊里。

「根據鴉的情報,這次的鬼似乎是有組織地群體狩獵,這里的整個村莊都已經沒有活人了。」

氣氛隨著他的話語變得有些沉重,劍士們咬著牙,目光里溢出憤怒。

「大家應該知道,鬼很少有群體行動的情況,因為它們之間的關系並不和睦,甚至會相互爭奪‘食物’。所以我們判斷這里或許有一只十二鬼月之一的鬼領導它們一起行動。」

軒浩繼續說著,「你們負責清理普通的鬼,十二鬼月的鬼交給我和真夜處理,我們不知道鬼的具體數量,所以行動的時候要小心,以自身安全為首要明白嗎?」

「明白。」

眾人悄聲回復,然後分成小組散開。

原處只剩下了軒浩和嘉神川真夜。

「激動嗎?這或許會是你第一次真正面對十二鬼月。」

軒浩扛著長槍走在前面。

他大搖大擺地從村子的正大門進入,似乎巴不得有鬼自己找上門來。

可是整個村莊依舊顯得無比寂靜,在黑夜的籠罩下氣氛無比詭異。

「我們就這樣直接進來真的好嗎?」嘉神川真夜有些猶豫地跟在這個男人身後,激動的心情倒是沒有,有些無語才是真的。

他們這樣進來不是相當于自投羅網嗎?說不定現在那些藏在黑暗中的鬼已經將他們兩人團團圍住了。

「而且……其他的隊員們沒有問題嗎?」

嘉神川真夜有些擔心。

這批劍士大部分跟她一樣是剛加入鬼殺隊不久的新人,這次任務是他們執行的第一次集體任務,居然就踫上了這種麻煩的任務。

「你要記住這里是戰場。」軒浩頭也不回地說著,「在戰場上可別像你之前那樣魯莽地想要支援隊友,這里的鬼可不會像藤襲山里的那樣溫順。」

「那他們豈不是更危險了?」

「呵——」軒浩咧嘴笑而不語。

他抬起動了手中的長槍。

「砰——」

長槍的末端撞擊在土地上發出劇烈的悶響。

一瞬間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一雙雙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光線的眼楮從村落里各處角落里顯現出來。

它們將目光集中在中央的兩道身影身上,準確來說是哪個拿著長槍挑釁的身影。

這個人類未免有些太囂張了!這是所有鬼心中此刻的想法。

「噌——」

長槍突然間瞬移一般地釘在了一處角落里。

一只鬼被貫穿了脖子釘在牆板上。

下一瞬,軒浩的身影出現在它的面前。

在這只鬼驚恐的目光中,他面無表情地握住槍柄。

「撕——」

槍尖橫移,鬼的脖子應聲而斷。

「第一個。」

軒浩嘴里數著數,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只是在這寂靜的環境中恰到好處地能夠傳到每一只鬼的耳朵里。

「可惡的人類!」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挑釁了,這個男人輕描淡寫地虐殺著它們的同伴,看上去似乎根本沒用什麼力。

如此囂張的挑釁終于讓這些鬼按耐不住它們的憤怒。

一道道身影不斷地從陰影里掠出,朝著軒浩的方向涌去。

嘉神川雪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要保護別人不一定是去救援,就像現在這個男人做的事情一樣。

他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吸引大部分的鬼朝著自己攻擊。就像是戰場上身先士卒的將軍一樣,成為眾矢之的!

只要他們能夠吸引足夠的火力,這樣一來就能為其他的劍士們減少很多負擔吧?想到這里嘉神川真夜也拔刀上前支援。

「不用管我。」

軒浩制止了她的動作。

「這里沒有十二鬼月的鬼,你去附近找找看。」

軒浩皺著眉頭,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靠近他的這些家伙都是些不入流的貨色,也不知道‘十二鬼月’的鬼是不是都繼承了鬼舞無慘那樣的膽小,一個個都跟縮頭烏龜似的。

「明白!」嘉神川真夜止住腳步。

現在的她已經有自信能夠對抗‘十二鬼月’當中的下弦了,也就是說其實她的實力已經接近普通的柱級,如果能在這里討伐十二鬼月的話就有資格正式晉升為柱。

「小心一些,打不過記得喊救命,不丟人。」軒浩撇了一眼改變方向的嘉神川真夜。

他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女孩會被秒殺,除非鬼舞無慘親臨,否則現在的嘉神川真夜憑借著熟練的日之呼吸劍技已經足以對付上弦之外的大部分鬼了。

听見這話,奔跑中的嘉神川真夜差點一個跟頭摔在地上。

「明白!」她有些咬牙切齒,「我會小心地,把它們全部切碎!」

「噌——」

白色的刀光一閃。

嘉神川真夜與想要攔住她去路的鬼錯身而過,她手中的‘雪’還在刀鞘中,但她身後的鬼已經身首異處。

不能生氣,不能生氣,我的脾氣很好,嘉神川真夜不斷地在心里念叨著。

她的脾氣確實挺好的,甚至可以用溫柔來形容,可是面對這個強得離譜的男人她毫無辦法,畢竟這個家伙怎麼說都算是她的老師。

最關鍵的是,這個家伙好像跟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即使她已經成長到了現在的程度,在這個男人眼里是個小孩子。

「唉呀……好像炸毛了。」

軒浩有些無奈地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我這是在擔心你呢,一點也不知道體會老年人的心情。」

「人類!別太囂張了!」

一只鬼靠近軒浩,指尖的利爪朝著他的脖子揮……

揮?

為什麼揮不動呢?

它愣愣地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無論它怎麼用力,自己的手臂似乎都不受控制,直到它發現自己的視野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啊……原來它的視野是旋轉的。

不知何時它的頭顱已經在空中飛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軒浩有些納悶地回過頭,「剛才有人說了什麼嗎?」

他微笑著詢問著朝著自己背後撲過來的惡鬼們。

「沒……沒有……」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鬼們下意識地想要撤退,它們看見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容無一不感到一陣惡寒。

但是它們剛後退一步,身體就突然不受控制了。

「嗯?」

軒浩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怪異的一幕。

這群鬼明明臉上露著驚恐的表情,卻發瘋似的手舞足蹈地朝著他撲過來。

「不要,我不想死!」

……

「阿勒阿勒,真是無趣。」

村莊背後樹林的某處。

月光落在樹冠上,一道嬌小的身影背對著月亮坐在樹上。

她的雙手在空中不斷地起伏,縴細的手指靈活地擺動。

臉上的表情從驚喜慢慢轉變為憤怒,最後緊握著雙手,指甲嵌入血肉中,殷紅的鮮血從掌心滲出。

「好像來了個很可怕的家伙啊……」

坐在樹上的身影有些懊惱地晃動著縴細的雙腿,似乎很生氣的模樣。

「辛苦搜集來的玩具全被他給搞壞了,這就是那位大人讓我們小心的人類嗎?」

她記得不久前那位大人召集現有的十二鬼月的所有下弦之鬼開會,那時候他們當中已經少了一人,下弦之陸的影好像已經被干掉了。

不過她並不意外那家伙會被干掉,畢竟下弦當中就他最廢物,連她都可以隨意擺弄。

「唉……算了,算了,不管啦!」

女孩晃了晃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腳,從樹上躍下。

她是個听話的孩子,既然大人讓他們小心這個人類,那麼她就不去招惹。

盡管是對方找上門來的,她也忍了,不就是一些玩具嗎,壞了再找就是了,要是敢忤逆那位大人,自己說不定都會被玩兒壞的!不過……貌似這樣也不錯?

想到這里,她似乎有些興奮地顫抖著。

「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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