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景寧這話才吩咐下去不久，孔夫人就自己灰溜溜的離開了。
但是景寧知道，遲早孔將軍要回來的，到時候就是紙包不住火。
到時候，孔嬌嬌又該如何，就成了景寧應該思考的事情——好歹是她自己的徒弟，不至于不管。
景寧想到這里，深深的目光看向了孔嬌嬌。
孔嬌嬌倒是抱著她的手臂不肯撒手，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
景寧笑著模模她的小腦袋，又開始問她晚膳想吃什麼。
起初孔嬌嬌還是很拘束的，後來就有些放開了，也敢說了，當下就報了幾樣菜名，忽然問了一句︰
「我都不太明白。」
「師父，你說為什麼我爹和孔氏那樣大相徑庭的兩個人，怎麼會走到一起？」
景寧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來一個所以然。
說真的，孔夫人的所作所為，誰看了都覺得不是一個親媽能做出來的事情。
也是難為孔嬌嬌，那麼多年都沒有享受到什麼母愛。
「不知道。」
接著，孔嬌嬌就沒有說話了。
如此，算是安穩的過了幾日，景寧和孔嬌嬌回了蘭舟書院繼續上課。
礙于景寧的武力值，這蘭舟書院里頭還真的沒有人不長眼和景寧還有孔嬌嬌直接對上，頂多就是說幾句不痛不癢的過去了。
景寧也是懶得計較︰若是個個都要計較，那豈不是累死了？
這一日上完課，海月照舊送了賬本上來給景寧看。
孔嬌嬌對于賬本這種東西是一竅不通的，景寧起初還覺得奇怪——這大家小姐日後可是要嫁出去當當家主母的，要麼日後自己管理府上的事情，這要是看不懂賬本還得了？
豈不是害了人一生嗎？
誰知道孔嬌嬌說孔夫人覺得這東西繁雜，說讓她自己愛干什麼干什麼去，所以就——
這不，景寧拿著自己的賬本，細細的給孔嬌嬌講解，那心思，讓人覺得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學會看賬。
說了好一會，孔嬌嬌總算是明白一些事兒，不至于和之前一樣看得迷迷糊糊。
景寧見她進步那麼快，半開玩笑道︰
「那日後就去給我當賬房先生怎麼樣？」
景寧眼里的玩笑之意很清楚，孔嬌嬌倒是認真起來︰
「只要師父不嫌棄。」
孔嬌嬌對于景寧的話幾乎到了言听計從的地步，這才一口答應。
景寧噗嗤一樂，順手給孔嬌嬌正了正頭上的珠花︰
「師父才舍不得你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當賬房先生。」
「太屈才了。」
景寧順便捏捏孔嬌嬌的鼻子，師徒二人笑成一團。
海月進來安靜的收拾了賬本下去，海星卻在不多時候來了。
「回姑娘的話，林祭酒有請。」
蘇臨這話擺明了就是請景寧一個人，景寧點點頭，交代海月海星看好孔嬌嬌，她自己一個人過去了。
海月海星點頭稱是。
景寧來的時候，蘇臨還是一如既往的抱著他的棋譜，燒著他的熱茶，慢慢悠悠的，好不快活。
「國師有什麼事情嗎？」
蘇臨嘴角噙了笑︰
「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