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寫字樓,環境立刻就好多了,它入口處只是簡單的鋼制推門,破破爛爛,卻仿佛有魔力,隔開了外界的喧鬧與囂張。
地上腳印遍布,明顯是很多人來過的,然後又走了。
因為這里黑,也沒有怪物和寶藏。
人心浮躁,很少有人主動把時間交給寧靜。
湯慶兜兜轉轉,終于找到了被巨石堵起來的房間,這次他學聰明了,走的時候找老爺子要了兩個手電筒,專門應付這種一點光沒有的地區。
一塊塊石頭搬開,湯某人居然有種解救地震被困女友的感覺話說她到底還在線嗎?
湯慶有點躊躇,按理說黃毛小姐姐作息是正常的,就算半夜睡不著覺,頂多半小時就好了,不會有人和湯瑤一樣,一失眠就是整夜整夜的。
他說要來,但是鴿了整整三個小時多,路上給安斯橙發的消息也沒收到回復,但是對方卻一直現實在線狀態,這就很奇怪。
搬完石障,湯慶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雪亮不刺眼的大燈泡,小東西開心的哼哼,撲進湯慶的懷里蹭啊蹭啊。
這麼萌的,只有他的魄羅豬︰橙子。
湯慶抱住它,往里屋看去地板上正貓著一個女孩,側睡。
她穿著一身藍色牛仔服,這種工作服的設計初衷如名字一樣,所以女式的也比較寬大,即使是安斯橙穿著,當時看上去也有些臃腫。只是現在,那衣服安靜的披落在她身上,寬松的服裝完美勾勒出睡夢中女孩極致的身材曲線,寂靜而絕美。
她安靜的呼吸,側顏明媚而聖潔,此刻仿佛休息的神袛。
此刻女孩微微蹙眉,身軀輕輕發抖,她緊緊環抱著懷中的東西,仿佛是找到安全感一樣,沉眠中,神情卻悄然松下幾分。
那是一把烏茲,進樹海的時候湯慶給她的。
睡覺還抱著一把槍,湯某人下意識的覺得黃毛小姐姐似乎有點呆,但他怎麼都笑不出來。
誰會睡覺都抱著槍呢?只有士兵,以及缺乏安全感、缺乏到幾乎病態的人。
她在家里,是不是經常也只有自己一個人一個人睡覺,做夢嚇醒,因為害怕不敢出去,也因為害怕而不敢再睡,只能一個人默默的縮著、撐著手機的一絲光亮,熬到天明。
湯慶眼簾垂下,默默的走到她身邊。
他想模模安斯橙的頭,感受她柔順的金絲在手間流動,但又怕吵醒她。
但睡美人提前醒了,她慢慢的睜開眼楮。
看到有人,先是下意識的害怕,看到來人後,她的眸子里的情緒全部被一種欣喜所取代,像融化的冰雪。
「來啦?抱歉,我等了一會,沒忍住睡著了。」安斯橙不好意思的說道。
湯慶點點頭,笑道︰「我來晚了,路上出了一些情況。」
「沒事,來了就好。」安斯橙說道,直愣愣的盯著湯慶,眸子里的色彩干淨而純真。
和她對視了兩秒,湯某人訕訕的移開目光。
那眼神沒問題,黃毛小姐姐看人的眼神向來冷靜而戒備,只有在看他的時候會變成溫軟,湯慶一直知道,但眼前老覺得有種侵略性,這不是弱雞橙子該有的特質。
氣氛尷尬了不到兩秒,他再度回過神來時,鋪著香氣的軟風已到臉上,女孩的唇息似梔子花清雅芬芳。
唇兒交疊,安斯橙做了這輩子最大膽的舉動。
也許是睡醒後腦子不清楚,也許是柔弱妹妹心底的火熱爆發,湯慶忽然覺得有些不理解這個世界,也不理解安斯橙。
他從小就是有夢想的人,所以一直都有個大膽的想法,但鑒于華夏有套完整的刑法,一直慫的沒敢動。
這一慫,就慫了二十多年。
今天卻被一個原本更慫的妹妹破了。
那溫潤不會作假,人的感情很珍貴,也很脆弱,需要肢體的觸踫證明,它像花朵樣易逝,很多喜歡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變成煙息消散在風里。
安斯橙害怕,她覺得湯慶不會不懂,但她就是害怕。
畏懼到一定程度,就會產生莫名其妙的勇氣,安斯橙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的心靈驅動著她的身體,這感覺如此美好。
也許她會做錯,但絕不會後悔。
極致美妙的感覺維持了不到兩秒,黃毛小姐姐連忙後退,擦了擦舌尖拉出的晶瑩細絲。
這壞東西,不知道該伸舌頭嗎安斯橙有點小幽怨。
注意到她的眼神,湯慶臉色發紅,別過頭去,然後不到半秒內又硬生生的扭回來。
他是男孩,這種事不能在女方面前示弱害羞。
「我會負責的。」湯某人心里萬千措辭,整理半天發現無話可說,只有這一句。
安斯橙眯起眼楮,盯著他看︰「怎麼負責?」
啪啪!
想多了,這不是炮聲,這是安斯橙拍手的聲音一個圓滾滾的家伙應聲而來,溜溜的鑽入安斯橙懷里。
她撫模著橙子,笑意盈盈,然後目光投向某個賤人,目光流露出喜悅和期待。
湯某人想了想,道︰「這樣,橙子送你了,就當抵債。」
橙子和橙子︰「」
瞬間,黃毛小姐姐有種想當場拍死這貨的沖動,慫貨一個!
話題不繼續了,越說越氣,安斯橙悶悶道︰
「胡謀人呢?你沒喊他?」
湯慶搖搖頭,說道︰「喊他沒用,只要他在家,能玩到晚上12點就是極限。」
這是真的,記得當時胡家裝電腦的那天,老 胡就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欠電療癥狀,游戲 打到夜里。
雖然胡老爺子行事死板,思想卻不鑽死,他覺得小孩就該全面發展,開心學也得開心玩。
這種心態在發現混蛋兒子熬夜打游戲後結束。
那晚,湯慶在隔壁先是听到人敲鍵盤的聲音,然後是人砸鍵盤的聲音,最後變成鍵盤砸人的聲音。
所以指望胡謀人熬夜上線呵呵。
硬來也是可以,但人也大了,不光是行駛自由,身上的條條框框也多了起來,胡謀人還是孝順的,一般事情上不會違背老爺子的要求。
安斯橙點點頭,表示了解。
「出去吧,還有隊友在等我們呢。」湯慶說道。
兩人出門,湯某人回頭,再耗費了點時間和力氣,把門堵死
廣場上,湯某人感受到了來自各方羨艷或嫉妒的目光,男人女人都有,只因為他身邊絕美的女孩。
但是安斯橙似乎不開心,一路走來,果斷和這貨保持著一小段距離。
到達原來的地點,AWA眾人正在和人交談,原本只有幾人的空間忽然就擁擠了不少。
湯慶走過去,路上听到了蛋老師的談笑風生︰
「什麼跟什麼啊,這次我們也就是來轉轉,哈,路上隨手宰了一只精英怪罷了,可惜沒掉什麼東西。」
「哦,我手里的?一把沒啥用的藍武,屬性也就比夜雨寄北手里那把強一些罷了。」
「沒減員沒減員,不會有隊伍穿過樹海還減員的吧,哈哈哈。」
眾人間,淡笑一邊說著,一邊擺出「都是小事基操勿6」的表情,讓眾人看著心里添堵。
如果不是看你嘴角裂到耳根,我還真就信了湯某人在心里吐槽。
「淡笑,我回來了。」他招手道。
正在吹牛逼的蛋老師一愣,立馬喜滋滋的迎來︰「終于回來了啊兄弟,來了不少熟人,等會我給你介紹一下。」
說著說著,他忽然一愣,看向湯慶身邊的金發女孩。
不僅僅是他,幾乎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女孩的身上,神色各異。
但好在大家涵養和心態都不錯,零散的贊美幾句後,目光就不再投來。
反應最小的是銀丹草,因為他認識安斯橙,安家和鄂家都是豪門,頂流圈子不大也不小,見到熟人太正常了。
淡笑也很快收斂情緒,問道︰「這位?」
「團隊機械師,安斯橙。」
淡笑點點頭,是機械師啊。
「川息流派,等級11。」
淡笑的臉色瞬間一變,看向這個絕美溫婉的女孩,目光已經透出嚴肅。
和韓馬一樣的等級,但流派不一樣他還以為安斯橙是個花瓶,沒想到也是個大佬,機械師前期的戰力本就弱于其他戰斗系職業,目前能達到10級以上的只有一小撮人,更別說11級,這已經算是第一梯隊中的第一梯隊。
將來又是個強大的機械師高玩淡笑想到,他看向湯慶,半無奈半喜悅︰「你身邊猛人還真是不少。」
湯某人笑笑,不置可否。
「來,我帶你認識認識咱們圈子里的,反正你遲早也會是其中一員!」淡笑向他招手,兩人往人群中走去。
湯慶掃了一下,發現多了五個人,其中兩位他認識不,應該說他都認識,因為眼前這些都是職業高玩,經常出現在公眾熒幕的。
只是有兩個他熟悉,見過面的不提了,頭疼。
剩下三人︰一個短發秀氣的小子,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面容有點韓國歐巴的味道。
最後一位是一個黑袍女子。
湯慶看她的時候,正好女子也望了過來,她溫婉一笑,雍容大氣。
即使穿著如此寬大的衣袍,衣下竟隱隱約約有鼓囊的感覺是淑女,也是極度令人驚艷的熟女,身材火爆的程度甚至勝過牧長惜。
但如此魔鬼的身材,她的面容卻無比聖潔美麗,平淡中透著一絲優雅,仿佛是禁欲的修女。
如此絕艷的一幕,湯慶卻沒有多少欣賞的意思,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只覺得事情變得亂了起來,沒想到連這位都來了。
大雜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