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致遠走了之後,李晉帶著魏延去了醫院。
兩天時間之內連續去了兩次醫院,魏延也很郁悶。
不過幸虧一番檢查下來沒有什麼大問題。
「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不要硬干,保護好自己才是最要緊的事情。」李晉囑咐道。
魏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姓陳的進門來就叫人動手,防不勝防啊。」
李晉微微皺眉,說道︰「這一次我會盡量把陳家的問題徹底解決好,給你制造一個妥善的環境。」
魏延聞言愣了一下,忙說道︰「李總,你要我留在天豐市?」
「怎麼,不敢?」李晉笑道。
魏延慌忙道︰「不是不敢,我什麼都不怕,就怕把事情辦砸了。」
「順流投資公司這個機會是你先發現的,也是你一力主張公司買下來的,現在我把公司買下來了,你想撂挑子可沒那麼容易。」
李晉開了一個玩笑,然後說出了自己這幾天一直在考慮的想法。
「我打算把順流投資公司交給你。」
雖然隱約有了點猜測,但是當真正听見李晉這個打算的時候,魏延還是下意識地拒絕。
「不行啊李總,我的經驗太少了,我在總公司那邊就是一個普通的辦事員,現在突然讓我管理一家公司,我不行的。」
這要是其他的人,李晉也不會放心,但是魏延不同。
上輩子,魏延連個帶他的人都沒有,完全靠自己模爬滾打不還是把順流投資公司給做起來了?
況且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李晉也問過了吳成毅和投資部門那邊魏延的表現,能確定魏延是有這個潛力的。
「放心吧,我回頭會調一批人來協助你管理,投資部門那邊你需要誰也可以去和對方談,只要對方願意,立刻就能到這里來上班。」
「至于經驗,誰生下來就會管理公司?不都是慢慢模索的。」
「要錢,我給你錢。」
「要人,我給你人。」
「要時間,我也可以給你時間。」
說到這里,李晉拍了拍魏延的肩膀,說︰「但是信心這個東西,我給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你也要相信自己。」
魏延激動地看著李晉,張了張嘴,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問出了那個一直都潛藏在心里的問題。
「李總,你為什麼這麼看重我?」
魏延自問也不是什麼天才,從小到大受盡冷言更不是什麼人見人愛的主角。
但這一切在遇到李晉之後就變了。
李晉仿佛格外器重他。
不但給了他這麼一個沒能力沒經驗還沒學歷的人最好的工作機會,甚至現在還要把一家花了1個億買下來的公司交給他管理。
這樣的恩情,已經大到了讓魏延不由自主地去懷疑,憑什麼?
他覺得自己就是普通人一個,憑什麼這麼得李晉的欣賞?
面對這個問題,李晉微微眯起眼楮,用一種魏延無法理解的飄忽語氣說︰「也不為什麼,真要問一個為什麼,就只能說是有緣吧。」
上輩子,李晉幾次窮困潦倒,在家里跟胡萍萍吵架,被她嫌棄辱罵,在外面被催債的逼得走投無路,在那種絕望的情況下,幾乎每次都是魏延出錢又出力拉他一把。
他也曾問過魏延為什麼。
當時魏延也是這麼說的,有緣。
緣分不緣分,李晉不知道,他只知道,做人要懂得報恩。
哪怕是上輩子的恩。
也是要報的。
「行了,你好好休息,這兩瓶點滴掛完之後就先回酒店,晚飯你自己去吃點,我要去一趟陳家,就不跟你一起吃了。」李晉看時間差不多,就起身說道。
魏延忙抬頭說︰「李總,你真要去陳家?他們家的名聲可不太好。」
「他們還能把我留在那不成?」
李晉樂了,指了指身邊的劉君說︰「別忘了,要是動手的話,天豐市找不出能攔得住劉君的人。」
安頓好了魏延,從醫院里頭出來,李晉沒耽擱什麼時間,直接讓劉君把車開去陳家。
玫瑰園,是天豐市最大的富人別墅區,這里也是陳家自己的產業。
在玫瑰園中最好的一塊地段,陳家把這里劃出來很大一塊面積,留作自用。
來到別墅門口,李晉剛下車,就見到一名中年男人身邊陪著陳致遠,在門口等著了。
「李總,久仰大名。」
鬢角發白的陳山很有氣勢,一件襯衫外面套著羊絨毛衣,看起來很有一副中年干部派頭。
他大笑著迎了上來,主動伸出手對著李晉寒暄道。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山如此客氣,李晉也沒有擺臉色給對方看,同樣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陳家主,幸會。」
兩人握握手,開始閑聊寒暄兩句。
陳致遠陰沉沉的眼楮看著這一幕,嘴角不屑地冷笑。
他就膩歪這些人,明明大家都是敵人,還裝作朋友的樣子,真是兩只狐狸。
「老爺子年紀大了,腿腳行動不便,因此沒有出門來迎接,外頭風大,不如我們進去聊?」陳山樂呵呵地對李晉說道。
「李某何德何能,怎麼能讓老人家出門迎接,還是我進去面見老人家。」
李晉帶著劉君,兩人跟在陳家父子後頭,進入了別墅內。
整個別墅裝修富麗堂皇,到處都是名貴的家具和裝飾品。
李晉現在也不是以前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了,一眼看過去大概就知道,這陳家還真不愧是天豐市首富家族之名,光是這一套別墅的裝修,沒個四五百萬根本下不來。
這還是2001年的四五百萬。
陳山把李晉引入了一間茶室,剛進門,李晉就見到一位瘦小卻矍鑠的老人坐在茶幾後面。
「晚輩李晉,見過陳家老爺子。」李晉主動問候。
陳懷慶哈哈一笑,指著對面的椅子說道︰「來,年輕人,坐下陪我老頭喝杯茶。」
看著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穩如泰山的陳懷慶,李晉微微眯起眼,然後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此時,陳山給陳致遠使了一個眼色,父子倆走出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