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綁架三

「呸!」刀疤男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女的那麼趾高氣揚,裝得跟多有錢似的,一直討價還價,咱這可是做的犯法的買賣,要不是看車上那個小娘們長得好看,我還不如舒舒服服在家睡懶覺呢……」

「老羅!司機拉開車門,車里只剩下一團亂糟糟的麻繩,瞬間急了,「別罵了!人呢?」

刀疤男罵罵咧咧地走過來︰「你大呼小叫什麼,什麼人,那小娘們不就在車里……他媽的人呢!」

刀疤男和司機面面相覷,司機一拍大腿︰「還發什麼呆啊!她跑不遠,快上車!」

馬路上沒有人,只有昏黃破敗的路燈,站在兩邊,像緘默的旁觀者,冷言不語地看著她絕地求生,遠處的房子和歪脖子樹好似躲在暗處的怪物,雨勢太大,齊沖辨不清方向,也不敢回頭,心驚肉跳,只怕一回頭就看見那兩個人已經追了上了。她只能順著馬路一路往前,沉重的腳步落在雨中濺起一片水花,四周靜悄悄,齊沖只能听見自己斷斷續續的呼吸聲和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只能寸步不停地往前跑。

突然,齊沖的身後閃過一道車燈,她驚恐極了,慌不擇路中,腳踩在一個不淺的水窪里,身體驟然失衡,齊沖向重重地向一旁跌去。

剎車聲在一側想起,她的耳畔轟鳴作響,肌肉僵成了顫顫巍巍的一團。

「在這兒呢!」

這凶狠的聲音把齊沖拽回光怪陸離的噩夢,她慌得發麻的心狠狠地一跳,隨即墜入冰窟。她听見窸窸窣窣的腳步,強頂著磅礡的雨勢睜大眼楮,看見那個熟悉的刀疤男打著傘來到她面前。

「媽的,你還挺能跑,讓我們哥倆兒這通好找!」刀疤男眼珠充血,說完便狠狠地一腳踢在了齊沖的小月復上。

齊沖一輩子活到現在,不能說是風平浪靜,卻從來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痛苦,疼痛從小月復向四周蔓延開來,她的手腳月兌了力,整個人本能地蜷縮起來。

「你,」刀疤男拎著一把水果刀架在齊沖的脖子上,「趕緊上車。」

齊沖的心跳得極快,綁匪正在她面前手舞足蹈地耀武揚威,他手中鋒利的軍刀閃著寒光在自己眼前上下翻飛。

「這樣下去不行。」齊沖想,旋即,她面帶哀求地揚起臉,「大哥,你放了我吧,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安茗荷給你多少錢,我可以雙倍給你……我肯定不會報警……」

「閉嘴。」刀疤男冷冷地打斷她的話,手里的刀光一閃,「我讓你干什麼你就干什麼,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上車!」

司機不知什麼時候也下了車,他站在刀疤男的身邊,陰惻惻地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們只是為了錢嗎?」說完就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齊沖。

齊沖的身體蒙的僵住,臉上的血色潮水似的褪去。那目光像某種粘膩的魔鬼唾液,死死地粘在她身上,怎麼扒也扒不下來,齊沖只能無助地裹緊外套,妄圖這層布料能夠阻隔司機粗鄙不堪的目光。

刀疤男用刀尖在齊沖的後頸上戳了一下,尖銳的刺痛混著冷汗一起扯動她緊繃的神經。

霍潯趕到星海會館,會館里亮如白晝,沒心沒肺的富家子弟正在飲酒作樂,他直接亮明身份,要到了門口的監控視頻。

視頻里,齊沖被安茗荷拖拽著送上了一輛銀色面包車,按下暫停,車牌清晰可見,霍潯飛快地把這串數字刻在大腦里。

「警察同志,」霍潯撥通刑偵隊長的電話,「我找到了帶走齊沖的那輛車!」

刑偵隊迅速開始調查車牌,不幸中的萬幸,那個車牌不是偽造的車牌,他們查到了那輛銀色面包車屬于一個叫陸平的中年男子。

警察效率很高,很快就查出了陸平是個前科累累的慣偷,還在獄中認識了一個和他頗為臭味相投的罪犯,馬小豪。二人通力合作,犯了不少事,前不久剛剛刑滿釋放。

刑偵隊長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他們做的是違法亂紀的事情,肯定不敢帶著人明目張膽地住酒店,那就意味著他們會把人帶去自己的住所……」

「隊長,」一個警察突然打斷他,「有個已經出獄的搶劫犯說陸平前不久聯系過他,問他有沒有閑置的房間,這人正好手上有一個多余的小平房,就租給了他。」

「地址呢?」

警察飛快地報出一串地址。

刑偵隊長︰「所有人注意,出發!」

霍潯在電話那頭把地址一字不落地听了進去。

至此,兩隊人馬開始從不同的地方一起向那個小平房光速趕去。

馬小豪絲毫不憐香惜玉地把齊沖從車上拽下來,扔進一個小院里。

齊沖帶著哭腔︰「求你了,大哥,放了我吧……」

馬小豪低低地笑了起來︰「那可不行,做生意要講究誠信,我收了人家的錢,就得給人家辦事。」

齊沖被他笑得激靈一下,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讓你們辦什麼事?」

「她讓我們……」粗糲的手指滑過齊沖的臉頰,「和你一起快活快活……」

齊沖的後背驟然繃緊,臉色失去血色開始發青,嘴唇無意識地顫抖。

「給,」陸平走過來,手里舉著一杯不明液體,遞到齊沖嘴邊,「把這個喝了。」

齊沖本能地把頭扭到一邊︰「這是什麼?」

陸平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這可是好東西,能讓你欲仙欲死的好東西……」

齊沖猛地反應過來,死命掙扎著往後退︰「我不喝!不!」

「摁住她!」陸平步步緊逼,直把她逼到牆角

齊沖的頭發散成一團,一身的泥水,四肢被牢牢捆住,因為被刀疤男在地上暴力拖拽過,在外的手掌已經蹭破了,傷口滲進泥水,火辣辣的疼。她艱難地把自己蜷縮起來,拼命向後躲去。

馬小豪歪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打量她的目光像勝券在握的捕食者︰「我說,妹妹,你這又是何必呢,喝了這杯東西,咱們成全一個露水姻緣,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再不相干了。」

「我呸!」齊沖披頭散發,朝他狠狠地啐了一口,「畜生!」

「別跟她廢話了,摁住她!」陸平不耐煩了。

馬小豪三步並兩步走到齊沖跟前,死死鉗制她的下巴,強制她張開嘴。

齊沖劇烈地掙扎起來。臉憋得通紅,奮力想從他的鉗制中掙月兌出來。

陸平舉著杯子,蹲在齊沖面前︰「乖,喝了它。」

人在極端恐懼的情況下,大概可以生出無限潛力,那一瞬間,四體不勤的齊沖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成功在被五花大綁的情況下,成功用胡亂撲騰的雙腳把司機踹倒了。

陸平猝不及防地被她踹倒,重心盡失,搖搖晃晃地跌撞在一旁的桌角上,瞬間就見了血。氣急敗壞之下,陸平猛地上前,從前面一把扯住了齊沖的頭發,齊沖覺得自己的頭皮幾乎要被他拽掉了,只能狼狽地順著他的力道彎下腰去,她覺得自己像一只案板上的活魚,任人宰割。

陸平眼里凶光畢現,抬手扇了她一個耳光,他畢竟是一個體型魁梧的壯年男性,不留力氣的一掌下去,齊沖幾乎被他打蒙了。

「賤人!」陸平怒罵,「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平拉著齊沖的頭發把她狠狠地往桌角上一磕,齊沖的額角撞在玻璃桌子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她的聲音又啞又微弱︰「別……」

陸平仿佛被齊沖帶著哭腔的「別」激發了某種隱秘的獸欲,他像是得到意外之喜的孩子,狠狠一抬腳,踹到齊沖的側腰。

齊沖隱約覺得自己听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她張大嘴巴,無聲地抽氣,像一條月兌水的魚。

「繼續叫啊!」陸平又踢了一下,「求饒啊!」

眼淚糊住了齊沖的眼楮,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用僅剩的力氣艱難地從氣管里擠出幾個字來︰「畜生……你、你做夢……想讓姑女乃女乃……求饒,下輩子吧……你最好別讓我……活著走出這個大門,不然姑女乃女乃肯定讓你牢底坐穿……」

陸平本來饒有興致地等著听齊沖向自己求饒,未曾想等來的卻是一連串的辱罵,他惱羞成怒,又重重地在齊沖側腰上踹了一腳。他抬起手,想抓住齊沖的頭發。

馬小豪抓住他的手︰「行了,打壞了一會兒沒得玩了。」

陸平不情不願地放下手,轉身端起杯子︰「我再去沖一杯。」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重重地砸了幾下,有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開門!臭婆娘鎖什麼門啊,不知道老子還沒回家呢!」

屋里的三個人同時一哆嗦。

那男人怒道︰「快開門啊!」

馬小豪迅速用力地捂住齊沖的嘴,低聲對陸平說︰「喝醉了吧?」

陸平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大聲向門外喊︰「兄弟你認錯了吧,這不是你家!」

門外的男人頓了頓,隨即又扯著嗓子喊︰「放屁!老子都在這住了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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