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歡寶先去回春堂找了胡郎中拿藥,胡郎中順便就考了下蘇歡寶穴位,雖然上次有系統幫助能過關,這次蘇歡寶純純的靠著自己的記憶,也獲得了胡郎中的點頭。
他嘴上沒夸,怕這小丫頭尾巴翹到天上去,心里卻十分的看好她,覺得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料。
幾天之間她就能掌握人身體上的穴位,據他知道,這丫頭每天還有一大堆的事兒等著,能有擠出時間背的牢牢的,說明她也下了功夫。
二兩自以為跟蘇歡寶除了睡覺,幾乎時時在一起,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把這些記清楚的。
「既然穴位圖你都掌握了,等過幾天你找個時間來見我,我教你金針刺穴之術。」胡老頭捋著胡須道。
「好啊,好啊。」蘇歡寶正想學呢,不過在此之前,她有個疑惑,「師父,白及、仙鶴草都是收斂止血的草藥,可是對于箭傷的話,哪個更好一些。」
「嗯,問的好,一看就是動腦筋了。」胡老頭忍不住夸贊道,「仙鶴草和白及都能收斂止血,善治內外傷各種出血而無瘀滯者。但兩種藥相比,仙鶴草性平,收斂止血兼能補虛,善治全身上下各部位的出血,不論寒熱虛實者出血均有效。而白及微寒又質黏澀,止血、消腫、生肌斂瘡效果很好。」
「所以,對于箭傷,你覺得呢?」胡老頭反問道。
蘇歡寶想了想,雖然從藥性上看,白及更好一些,但是小老虎身體弱,怕是不能夠用太猛的藥,這麼一看還是選擇性平的仙鶴草更穩妥一些。
「徒兒知道了。」蘇歡寶朝著正抓藥的伙計喊道,「小平哥,把那味白及改成仙鶴草。」
胡老頭點了點頭,覺得小丫頭有些悟性,「話說你家里到底是誰受傷了?」
「是……唔……」
蘇謙剛張嘴就被蘇歡寶給捂住了,老虎渾身是寶,古代又沒有保護動物一說,師父他萬一要是打上了小老虎的主意,那就糟了。
「沒什麼,是鄰居家的小娃兒。」蘇歡寶笑著道。
胡老頭冷笑一聲,他要是信了就白活這麼大了,罷了不管她了,「去吧去吧,被耽誤我看病,記得過幾日來找我。」
蘇歡寶收了藥,付了錢,爽快的應了一聲後才走。
剛進門的病人沒听見前半段,就見到胡郎中跟蘇歡寶說話了,忍不住好奇的問道︰「胡郎中,那小丫頭是誰啊?你孫女嗎?」
胡郎中忽然斂起笑意,凶巴巴的道︰「什麼孫女,別胡說八道,那是我徒弟,差著輩分呢。」
人家還是老小伙兒一個呢。
蘇謙踫了下蘇歡寶的胳膊,疑惑不解的問道︰「小姑姑,你為啥不跟胡爺爺說你是給老虎治病的啊?」
「不能說。」
「為啥不能說呢?」
二兩在一旁輕笑,「蘇謙,你爺爺一個外行都知道老虎是好東西,要拿來泡酒補身體,胡老頭是郎中,他要是知道了你小姑姑手里有這麼好的東西,會忍住不要嗎?」
蘇謙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啊。」
蘇歡寶攤開手,為難的道︰「你小子要不是小老虎受傷了,怕是早成了大老虎的食物了,它饒你一命,我救它孩子一命,也算幫你還了這個情了。」
蘇謙搔搔頭,「嘿嘿!」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今天不是趕集的日子,張屠戶的攤子前生意就比上一次冷清了不少,蘇歡寶昨天買的東西太多了,就隨便找了一家肉攤買了幾斤肉,沒過來。
張屠戶一眼就認出了蘇歡寶,還挺驚訝的,「小姑娘,你還真來了!」
蘇歡寶微微一笑,「當然了,說了要來,怎麼能食言呢,家里出了點兒事兒,我來晚了,大叔你該不會是沒給我留豬下水吧?」
「咿,哪能呢!」張屠戶推了下自家媳婦,「別愣著了,快去把收拾好的兩套豬下水給小姑娘拿來。」
「都收拾好了?」蘇歡寶本來也是想花點兒錢請他們收拾的,她不想自己動手。
張屠戶憨憨一笑,「不瞞你說,我擺攤這麼多年了,也就你願意花錢買,別的人都開口問我要,不一樣,你是花錢買的,自然要給你收拾的干干淨淨的了,你放心,你嬸子干活可干淨了,里里外外洗了好多次呢,不干淨不要錢。」
「不都是今天殺的吧?」蘇歡寶看今天的情況,一頭豬都賣不掉。
張屠戶知道她的意思,「你放心,雖然是昨天殺的,可是我昨天讓你嬸子收拾干淨了就放進井里吊著了,早上拿出來還冰手呢,我以為你不來呢,差點沒讓你嬸子送回去。」
蘇歡寶看著婦人端著的盆,里面滿滿的放著兩副豬下水,還有不少的大腸,拿近了聞也沒什麼異味,清洗的還真夠干淨,流出的水也是清清的。
「這些我都要了。」蘇歡寶道,「多少錢?」
張屠戶兩口子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拿不定主意, 笑了下,最後還是張屠戶開了口,「二十文咋樣?」
「二十文?」
婦人深怕蘇歡寶嫌貴不買,「不,不要那麼多,十五文,你看咋樣?」
蘇歡寶本來想說二十文也太便宜了吧,就這些,能夠做好幾盤菜呢,熟了之後翻個幾十倍不止。
她不是嫌貴而是覺得太便宜了。
張屠戶也趕緊改口,「丫頭,你嬸子說的準。」
蘇歡寶苦笑了一下,大家都不容易,而且清理這兩副豬下水也要花費不少時間,蘇歡寶不想讓人家白忙活,「嬸子收拾的干淨,我也放心,那就這麼定了,以後一副豬下水十文錢,你們洗干淨了都賣給我,咋樣?」
這下子輪到張屠戶兩口子不知所措了,張屠戶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道︰「這話咋說的呢?講價的我倒是見多了,像你這樣抬價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蘇謙擺擺手,「哎呀,這算啥,我小姑姑最喜歡的就是花高價買東西了。」
「這孩子。」婦人笑著道。
他們以為蘇謙是在開玩笑,卻不知道他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