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鈺哥兒舌忝著果糖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著寧梓溪。
寧梓溪趴在榻上看著啃糖的鈺哥兒,故作生氣的看了他一眼,惹得鈺哥兒咯咯直笑。
寧梓溪休息這幾日,落下的功課太多,這不,剛想出去溜達一圈,殷嬤嬤就帶著一指厚的功課遞給自己,
寧梓溪撒潑耍賴(裝萌耍可愛)抱著殷嬤嬤,這才減了一半功課。
鈺哥兒將手上的果糖放在桌子上,移到寧梓溪一旁趴著,抱著寧梓溪脖子憨憨一笑,
「姐姐,嬤嬤讓我監督你好好做功課,你不能偷懶的。」
寧梓溪轉了個身,對著鈺哥兒的臉捏了一把,掛滿女乃膘的臉果然舒適。
「鈺哥兒不喜歡姐姐了,這功課又多,寫著又累,休息一下在寫是勞逸結合。」
「可是姐姐,你到現在連一頁大字都未寫完,我們都要吃午飯了。」
寧梓溪嘆了口氣,抱著鈺哥兒起身,捏著鈺哥兒的小胳膊揉了揉,肥嘟嘟的手感極佳,
「鈺哥兒越發像管家了,我現在就寫,」
鈺哥兒笑嘻嘻的坐在塌一邊,繼續啃著他的果糖。
低著頭看著字帖的寧梓溪臉色發深,
「小黑,鈺哥兒中了蠱,你不會不知道吧。」
小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這鐲子越發細致,自己轉身都難。
「我也是剛剛看到鈺哥兒才知道的,不是看你忙嗎,想著等會兒說,等會兒說。」
「嗯,知道了。」
寧梓溪自己清楚,這不是第一次了,小黑糊弄自己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己何嘗不是糊弄小黑,雖答應原身的願望,卻並未實實在在的施行,
模著心口的怪異感,這原身魂都沒了,她的感受還在,想來她也在責怪自己吧。
放心,自己答應之事定會做到,模了模心口,已然恢復平靜。
看著字帖上的劉字,這劉姨娘將蠱蟲都能用在自己女兒身上,鈺哥兒又算什麼。
看來,劉姨娘此人得除。
「四小姐,七公子,該吃午飯了。」
鈺哥兒咯 兩聲,將果糖三兩下解決掉,
「四姐,吃飯。」
寧梓溪點點頭,拉著鈺哥兒去了外廳。
宋姨娘早早坐在桌子上等待,桌子上的菜式今天尤其豐富,還有兩人都愛吃的芋頭燒雞,
連忙乖乖入座,等著姨娘分食,
自家三人用飯,沒那麼講究,所謂食不言自是不會遵行。
「四姐兒,鈺哥兒,姨娘需要回家替遠在邊關的外祖父舅舅祭祖,半個月就歸來了,四姐兒和鈺哥兒可要好好替娘親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事多問問大太太和殷嬤嬤。」
鈺哥兒放下了碗筷,
「姨娘,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嗎。」
送姨娘模了模鈺哥兒的頭,
「舟車勞頓,來往時間太緊,身子熬不住,等你們大一些,姨娘再帶你們回去,好不好。」
鈺哥兒自是不舍,但也知道姨娘不會帶自己回去,低頭吃著飯,只是興致沒有以前高了。
寧梓溪低著頭,本想找個法子讓姨娘離開幾天,如今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記得前段日子劉舒易說,祖父爹爹過段時間也要回京,算了算日子,或許還能還姨娘一起回來。
到時或許能看一出好戲。
「小黑,讓鈺哥兒身體那小蟲子不要亂動,呆上半個月自己出來,要是鈺哥兒有事,我就把你給炖了。」
小黑趕緊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自己若再不干點啥,寧梓溪估計真要剁了自己,
到時任務沒完成,小命沒了,很不劃算的。
各院知道宋姨娘要回家祭祖,都送來一些體己。
雖說這鳳國男尊女卑,嫡庶有分,對著武官子女卻是優待,太祖帝時期開疆擴土,多有一家全是女眷,男子紛紛上了戰場,祭祖之事從不得不到如今男女接可祭祖。
妾侍自是不能隨便離開本家,但若是武官後人,所嫁之人同意也可回家祭祖。
宋姨娘好好收拾一番,第二天再倆孩子不舍中離開了寧府。
寧梓溪安慰著一旁的鈺哥兒,掃到側門有人影閃過,垂著眸子,不做計較。
模著鈺哥的袖口,
「小黑,這蠱蟲可會傷害鈺哥兒身體。」
「這個你大可放心,別的或許不敢保障,這些蟲子自是听我的話,不會傷鈺哥兒一分一毫。」
「這般是最好了。」
寧梓溪拍著抽泣聲不停的鈺哥兒,看著地面一塵不染,神色幽深,好戲開始了。
「你說府中幾位公子,誰人算是京中數一數二。」
「你這丫頭,怎能這樣說,大公子文武皆得,二公子魁梧高大,三公子溫柔大方,四公子沉穩大氣,五公子潛心研究,那六公子七公子雖還是個女乃女圭女圭,也是懂事討人心的。若是再過幾年,誰厲害說不準的。」
「大公子自是好的,畢竟是大方嫡長子,將來肯定要繼承寧國公府的。」
「才不是,定是四公子,你說大公子和大皇子年齡也是相當,怎不叫大公子去當伴讀,獨獨叫四公子去當伴讀,那五公子不過是給四公子作伴,要不每次那些皇子約四公子出去游玩,怎不叫五公子。」
「听你這樣說,到還真是的,想來這國公府會交于四公子。」
「交于誰都無妨,反正都是大太太的孩子,好好在這做事,大太太定不會忘記我們的。」
「你說得對,對了,這是四少爺院子要的湯,我得趕緊送去。」
听著幾個丫鬟走遠,劉姨娘這才從柱子後走出來,文文弱弱的來,文文弱弱的離開。
一間茅舍,舍內一個不惑之年的男子站在門口觀望,一個不惑之年的青年抱著五歲幼童進了茅舍。
「你倆好生慢,再遲一點天都亮了。」
崔郎中不緊不慢帶著他的工具,慢慢揭開床上之人身上的被子。
「這人是我一酒友,常年肚子痛,吃了好些藥無濟于事,前些日子都以為他沒了,竟拖著身子求我醫治。這東西你們想來熟悉,你們大可放心,我早已和他簽好契約,若能治好那是最好的,若不行便替他買副上好的棺材,每年多去燒燒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