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3章 又見老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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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則命人在院子里點起一堆火,自己坐在火堆旁看書,直到半夜曾劍跟隨特戰團返回通澤城,還沒回房休息。

「老師,這大半夜的,您不累嗎?」曾劍立刻上來撥動柴火,加大火勢,提高費則身邊的溫度。

「每個人都會累,你翻牆進城會累,敵人戰敗逃跑會累,追擊敵人的同伴會累,我在這監視天氣狀況也會累,然而真正累的是那些控制不住自己身心的人。」費則合上書本,隨手擱在旁邊的小茶幾上。

「控制不住自己身心的人?」曾劍思考著,嘗試理解其中含義。

費則站起來,在火堆旁活動一下筋骨,呼了幾口氣,道︰「如你我,可以按自己的意願行事,累與不累是自己的選擇,完全由自己掌控;然而那些逃兵,他們的命運掌握在追兵手中,逃命是被迫的並不受自身意願控制。」

「噢,懂了,老師。」曾劍茅塞頓開。

「你不完全懂!」費則看著弟子的雙眼,「這里的學問很深,有時候你覺得自己控制了身心,可是事實上卻被人暗中操控而你不知,就像為師有時也要違反自己的意願行事。」

「啊?」曾劍被搞蒙了。

「身加心便是你人生的全部,不著急,你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去感悟。」費則呵呵一笑又坐下看書。

「不就問你一句累不累嘛,至于扯到我的人生上面來嗎?」曾劍暗自嘀咕。

呼,一陣寒風吹過,吹得火光亂晃,吹得曾劍不得不運起斗氣相抗,吹得費則抬起頭。

「小劍,看看上面那是不是雪花?」費則神情嚴肅起來。

曾劍急忙抬頭觀望,那些只有微弱亮光的星星被雲層遮擋,夜空之上漆黑一片,不過似乎有東西在飄動。

「好像是耶。」他想起老家黑土城,也會在騎士公會里陪爺爺烤火。

「好,你馬上去城主府通知鐘師長,可以開始行動了。」費則的眼神變得銳利。

同一時間,丁馗走出房間,朝著天空伸了個懶腰,「下來啦,大地馬上要銀裝素裹了。」

話沒說完,一個黑影從他頭頂砸下來,隱隱有風雷之聲。

「我靠,羽兄別鬧。」丁馗趕緊橫移一大步。

黑影詭異地急停于距離地面一米多高,附近撲來幾名親兵,看清楚黑影是敖羽才紛紛停住腳,口中念念有詞地返回自己崗位。

「我終于知道人類為什麼懼怕寒冷。」敖羽輕輕跳落地面。

「廢話,人血是熱的,當然怕冷。」丁馗抬頭看著天,「這場雪大不大?」並不關心敖羽的新發現。

「你是錯的!人類之所以怕冷是因為防御力太低,讓寒冷輕易地侵入體內,才會影響他們的血液。你看看,」敖羽擼起衣袖,「我的皮膚、麟甲能隔絕寒冷。」

「好好好,你說得對!」丁馗只得敷衍敖羽,「我問這場雪大不大?」

「雪啊,」敖羽模了模鼻子,「怎麼才算大?」他對此沒有概念。

丁馗真想一拳揍歪青龍鼻,道︰「落到地面能蓋過腳腕就算大,只能蓋住腳面是中等。」他唯有給青龍一個標準。

「那算大,如你意嗎?」青龍比天氣預報準,它們對水系的感知非常精準。

「哦,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按你的話來說人類不怕冷,因為他們懂得穿衣服和鎧甲,用以增加自身的防御力。」丁馗臨了小小打擊一下敖羽。

敖羽的目光開始呆滯,這一晚上在雲層中的感悟錯了?

「來人。」丁馗拿起火盆里的一根火把。

「在。」披著斗篷的魯影跑過來。

「傳令全軍,準備出發!」丁馗說完走向外面的空地。

……

裕棣在軍鎮內熱情地招待燕策和寇子墨,不惜打破軍規拿出美酒,甚至讓人到難民中尋找美女作陪,巴結之意溢于言表。

有這兩位大師級高手在,部隊或者說他的安全得到了保障,丁馗、敖羽、謝鵬等那一個個無法戰勝的名字,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燕策和寇子墨的到來幫他減輕一大半壓力。

燕策先詳細問了謝鵬的情況,因為這位禁法沒跟他們交過手,今後肯定要對上,所以先模模底。

「氣火雙修啊,是個難纏的角色,子墨,有機會先干掉謝鵬,他的速度最快,威脅最大!」燕策丟給寇子墨一個眼神。

寇子墨心領神會,有謝鵬在他們想跑都難,如果這次打輸了就無法像上次那樣從容撤退。

「這個人很狡猾,我研究過他的資料,他跟那個丁馗一樣,向來喜歡搞偷襲,經常在別人的背後下手。

像上次在少典國南丘郡城,班大師領兵攻城,他跑到後營放火,不肯正面對抗班大師。」裕棣專門調查過謝鵬。

「為何少典國總出這樣不顧顏面的高手?」寇子墨義憤填膺地說,好像他不會偷襲別人一樣。

「臭溝出臭泥,」燕策說了一句己國俗語,「丁馗和謝鵬真是臭味相投,兩人當朋友倒也相稱。」

他們在毫無顧忌地調侃對手,一位參謀悄聲走進大廳,來到裕棣身邊,道︰「裕帥,下雪了。」

燕策聞言笑容更盛,「晴天宜攻,雪天宜防,正好代帥的命令是讓你固守不出,恭喜恭喜啊。」那雙不懷好意的眼楮打量著身邊的女子。

裕棣陪笑道︰「燕大師言之有理,天助我也。你去通知下面,不得松懈,嚴防敵軍冒雪偷襲。」

他沒有放松警惕,心知丁馗什麼都干得出來,下雪擋不住一個熱衷于偷襲的人。

比鵝毛還大的雪片在空中隨風起舞,晃悠悠地想擁抱伙伴,可頑皮的伙伴總一閃而過,鬧得滿天都是白色的影子。

大雪在人們的預期中降下,給冬夜帶來更加凌冽的寒意,尋常百姓都關門閉戶,躲在家里取暖,沒人願意出來挨凍,可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走出野外,他們是出來換崗的哨兵。

他們來到一個小樹林前。

「口令!」樹林里有人喊。

「拔釘。」「拆棚。」

一隊凍得發抖的士兵走出樹林,于是兩隊己國哨兵完成交接換崗。

就在不遠處,數百雙眼楮盯著樹林,其中一位高個啐了一口,「真特麼幼稚!拔釘(丁)?拆棚(鵬)?這不是要弄我和謝大哥嘛。」

此人正是丁馗!真的領兵來夜襲裕棣的軍鎮!

他對身邊的人說︰「听清楚了嗎?」

「老爺放心,奴才不會讓那些斥候死得痛快。」丁財帶著部下當先遣隊,專門負責拔出己軍的崗哨。

丁馗用的還是老套路,靠強大的精神力拔出敵軍外圍崗哨,接近敵人營地後發動強攻,先在防線上撕開一個口子,然後直插敵軍指揮中心。

「敵人,敵!」轅門守衛還沒喊出下一個字,一支弩箭插入喉嚨,永遠無法喊出那「襲」字。

軍鎮大門前突然出現大批黑影,精準的弩箭不斷點名防守的士兵,還有赤紅色的光芒飛來,隨後傳來震耳欲聾的喊殺聲。

「操!」燕策停止下半身的聳動,迅速爬起身,跳下床,尋找自己的衣褲。

床上一女子縮在被窩里,眼中盡是血絲,毫無生氣。

此時裕棣跑出營房,衣甲有些凌亂,抓住一名親兵,問︰「出了什麼事?」

那親兵指指東面,道︰「卑職不知,有殺聲從鎮頭傳來。」

寇子墨自暗處竄出,手握長弓,沖著裕棣說︰「我去看看,你們守住這先別動。」

「殺啊!活捉裕棣,升官發財啦!」忽然西面也傳來殺聲。

裕棣轉頭凝望瑪圖城方向,口中念道︰「城中的守軍也出來了嗎?」

天空的雪片愈來愈密集,室外溫度直線下降,門縫里吹進來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臉,剛剛穿好衣甲的士兵在猶豫要不要開門,還是回去多添一件衣服。

軍鎮西面的守軍更加淒慘,風雪像長了眼楮一樣,就往他們身上吹,還不時夾雜了風刃風暴。

沒錯,外套水藍色披風,頭戴法師帽,手持水晶杖的「謝鵬」來了。

步兵團在他的指揮下強攻軍鎮北門。

特戰團回城接替了防務,鐘為親領兩個步兵團和兩個強弩團出城,在「謝鵬」的協助下偷襲裕棣大營。

「謝鵬」的打法與丁馗一脈相承,己軍布下的明哨、暗哨在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全部陣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鐘為心中有些奇怪︰今天謝大師生氣了?一直不苟言笑,對誰都愛理不理,十分冷漠,難道我們有人得罪他了?

如果是雷飛翔跟出來,肯定能夠一眼看出這「謝鵬」是假的,甚至有可能認出他是阮星竹。

不過「謝鵬」說不說話不重要,他的魔法打到哪里,步兵團就往哪里沖,弩兵則發現目標就射,混編1師團依然打得很有章法。

謝鵬的真身已經打進軍鎮東門,身後跟著混編5師團,勢不可擋地沖向鎮中心。

咻咻咻,丁馗雙耳一動,听得真切,隨手抓來一名敵軍擋在身前,抬頭看著一處屋頂︰「好熟悉的箭氣,是專拆人祠堂的寇子墨在那嗎?」

(每日單詞old  Rout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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