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治安署長的煩惱

「樂師是能夠熟練演奏樂器的人,最為常用的一個標準是可以獨立編寫曲目,至于評判則各處不同。我是從小就開始學,到現在已經有超過十年的時間。」水杏兒跟丁芬解釋。

「樂器啊,我不會。」丁芬苦起臉來。

果然,丁馗說︰「丁芬,有時間跟水杏兒學點樂器,學會了演奏給你那些花花草草听,說不定能促進它們成長。女孩子嘛,精通音律更招人喜歡,不能在我這里只顧著學武。」

「老爺,小花笨,怕學不好。」丁芬覺著平時跟老錢頭修煉已經夠累的。

丁馗的目光看向水杏兒。

水杏兒會意,對丁芬說︰「樂器其實不難學,只要經常練習就一定能掌握,一看你就是心靈手巧的人,學這個不難,真的!」

「我要訓練,種花,還要護衛老爺,沒有時間學樂器啊。」丁芬的童年確實挺苦,幾乎沒有玩耍的時間。

「我不用你護衛,只要學會樂器就等于護衛我,演奏得好我還有獎勵哦。」丁馗拿出對付丁芬的絕招。

「有獎勵啊,我不要吃的穿的。」丁芬來了精神。

「行,金幣,肯定獎勵你金幣。」丁馗屢試不爽。

「那杏兒姐姐住哪?」丁芬在獎勵和玩耍兩者之間選擇了前者。

「你帶她去安排一下,有不懂的就去問錢爺爺,杏兒是家里第一位樂師,暫時就按照首席樂師的標準吧。」丁馗沒有趕走水杏兒。

貴族家中有樂師是常見的事,有錢的干脆養一支歌舞團,以前的護國候府也有,在丁家遷往老宅那時才解散的。

如今正牌的護國候府里也有,由國王賞賜的宮女里挑選組成歌舞團,在接待客人時候才表演,平時在管家的安排下也干其它活。

丁馗見水杏兒可憐,一個樂師放到別人家是個累贅,干脆就留在自己家里,就當給她一份長工的活,可以不愁吃穿。

到丁家別院做長工或短工是搶手的活,一個人掙的錢能養活一家人,丁馗幫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幫到這份上算是仁至義盡了。

一個樂師在丁家別院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丁馗不需要听曲的話,沒有人會找水杏兒做事,只有丁芬會隔三差五地找水杏兒學習樂器,水杏兒初到丁家別院的半個月只見過丁馗兩三次。

丁馗最近潛心研究斗氣鎧甲,倒沒有閑情逸致听曲,似乎都忘了家里有水杏兒這號人。

巨羊城主鄭煥頒布新的政令,將城牆外的空地分塊出租,著手城市擴建的第一步。

擴建城市是一項系統工程,城市的外圍不可能全是商業區,需要合理的規劃。鄭煥年紀雖大但知識淵博,沒有天才的想法卻能選擇正確的方案,基礎設施的建設工作在有條不紊地推行著,巨羊城忙而不亂。

臨近4876年末,巨羊城里最忙的當屬治安署,城外工地林立,各式各樣的人員眾多,沒有城牆的隔絕人員流動不好控制,難免鬧出種種治安事件。

治安署長魏夫羅三天兩頭就跑去城主府訴苦,手下僅有的三百名治安署差役根本不夠用,如今城中的人口規模已經超過三十萬。

魏夫羅又一次苦著臉從城主府出來,獨自騎馬往城外走去,手下都派出去當差了,連個隨從都沒有。

他打算出城轉一圈看看城外的治安情況,距離北門還有一半的路程,一個木口木臉的年輕人攔住他的去路。

「千會長,這是何意?」魏夫羅一眼認出攔路的是施濟會現任會長千般。

「魏署長,我的老大有請。」千般的態度還算客氣。

「千般的老大?」魏夫羅心中一驚。

千般執掌施濟會有段時間了,作為城中第一黑幫的龍頭人物,魏夫羅也要給他幾分面子。

「可是追魂之手?」魏夫羅謹慎地問道。

千般點點頭,沒有說話,右手往旁邊一帶,示意魏夫羅跟他走。

魏夫羅好歹是王國正式的行政官員,不願招惹千般但還不至于害怕,不過對追魂之手是真有幾分懼怕。

追魂之手以一人之力壓服全城黑幫,實力之強深不見底,他要一怒之下干掉魏夫羅然後潛逃他方,魏夫羅相信沒人能捉得住他,自己死了也是白死。

魏夫羅不敢拒絕,只好跟在千般身後,來到路旁的一個小酒家。

酒家雖小但打掃得十分干淨,因為沒到吃飯時間,所以大堂里只有兩三桌客人,角落處有位黑發大叔在自斟自飲。

千般沖黑發大叔方向一比劃,讓魏夫羅過去,自己則站在門外。

魏夫羅硬著頭皮走向黑發大叔,來到跟前,搓著手問︰「閣下可是赫赫有名的追魂之手蔣老大?」

「哦,來啦,坐吧,魏署長。」黑發大叔沒有否認。

魏夫羅遲疑了一下。

「想什麼呢?跟我坐一起很丟臉嗎?」蔣老大語氣不善。

「不不不,」魏夫羅趕緊坐下,「有幸得見蔣老大,我這一任署長沒白干。」

「听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小魏啊,你應該比我小一些吧?」蔣老大用眼神示意魏夫羅自己倒酒喝。

魏夫羅忙不迭拿起酒壺,先替蔣老大滿上再給自己倒,口中說道︰「過完年我有四十一,看樣子您比我年輕。」

「哈哈哈,小伙子會說話,我那是帥了一點點而已。」蔣老大很開心,「這次呢,我是來幫你的,施濟會除了幫助窮苦百姓,在治安署有困難的時候我們也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這年頭當流氓的還幫起官兵來。」魏夫羅心中嘆了一口氣。

「您要怎麼幫治安署?」他的心情有點糾結,有黑幫相助不一定是好事。

「明跟你說吧,就你手底下那點人是不可能管得住城外的事,外面牽扯的人太多,利益關系太復雜,搞不好就有你惹不起的人物。」蔣老大一邊說一邊喝了一口酒。

魏夫羅連連點頭,說︰「其實貴會什麼都不干就算幫了我大忙。」

「這話不中听,我可以幫你管理城外,誰要鬧事施濟會馬上抓起來交出治安署處理,有我們配合,你們連城門都不用出。」蔣老大拋出一個非常有吸引力的建議。

「你們抓人可以但一定不能傷人,殺人更是絕對不允許的。」魏夫羅咋一听來沒覺得有毛病。

「我們是配合整頓秩序,抓人只是迫不得已的最後手段,什麼傷人和殺人之類的違法之事,施濟會絕不會干!」蔣老大信誓旦旦。

魏夫羅在肚子里吐槽︰你們還干得少嗎?只是缺少證據我們無可奈何而已。

「那貴會有什麼要求嗎?」他試探性地問道。

「配合官方那是義不容辭的事,我們怎麼可能會提要求呢。」說到這里蔣老大話鋒一轉,「不過,城外地方那麼大,需要不少兄弟日夜監視,總不能讓他們餓肚子吧。

外面那些工地少出點事,少惹點麻煩,工期會大大縮短,對于老板們來說是好事,我覺得他們理應交一點慰問金,慰問一下我們日夜辛勞的兄弟們。」

收保護費就說保護費,還整個慰問金出來,這追魂之手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魏夫羅只敢心里諷刺,嘴上卻說︰「這個,要是人家自願給慰問金那問題不大,治安署從來不管他人私下的饋贈。」

「那當然,難道我們會脅迫人家嗎?」

「會!」魏夫羅在心中回答。

蔣老大自信地說︰「都是做買賣的人,這筆賬怎麼才劃算他們心中有數,天有不測風雲嘛,不小心走水一把火燒光所有東西,那用多少慰問金都換不回來啊。」

「你這不是明擺著威脅嘛,媽的,要是在丁隊長面前還敢這麼說嗎?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可憐人。」魏夫羅的心在落淚。

蔣老大見魏夫羅笑容僵硬地點頭,才想起自己可能有點忘形了,「那個,總之我們不強迫別人,有人告到治安署我自會給你交待。」

「您真是深明大義啊,民間要多些您這般的義士,治安署根本不用那麼多人,我便能時常請您喝喝酒吃吃飯。」該拍的馬匹魏夫羅一個不落下。

蔣老大一拍桌子,興奮地說︰「就這麼說定了,明天開始你的人不用出城,該休息的去休息,該找樂子的去找樂子,施濟會還你一個安定平穩的城外。」

「可是治安署的人完全不到城外走動,恐怕城主大人會怪罪下來的。」魏夫羅可不敢就這麼答應蔣老大。

「什麼?需要我找他說一下嗎?」蔣老大的臉陰沉下來。

這時門外的千般快步走過來,對蔣老大說︰「老大,我們定期可以安排人,帶治安署的人到城外轉一圈。」

「對對對,我們的人去之前跟貴會打招呼,這樣我好向上面交代。」魏夫羅的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了。

「好吧,具體怎麼辦你跟小魏商量。」蔣老大抬起一只手往外翻。

「是是是,我先告辭,千會長有事盡管來找我。」魏夫羅趕緊起身告辭,生怕蔣老大提出新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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