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厲顏中計

守關卡的軍官把詳細經過跟南齊說了一遍。

「‘丁馗中隊’押運軍用物資怎麼會便裝出行?莫非有秘密行動?不對,有秘密行動他們不會自己暴露身份。」南齊的眼珠子轉了又轉,「他們是丁馗的親信手下,我與丁馗素無瓜葛,為什麼跑那麼遠來跟我過不去?」

「大人,他們欺人太甚啊。」軍官哭訴。

「你死人了嗎?」

「沒有。」

「那你鬼嚎個屁!」南齊能被委派當個城主就不是傻子,一支榮譽部隊拆了他的道卡,沒鬧出人命他頂多能跟別人打打口水仗,「去把徐先生叫來。」

徐先生就是南齊的幕僚,接到命令匆匆趕來,問︰「老爺喚在下前來有何事?」

「你說郡守打算設立道卡,是從哪听來這個消息的?」南齊慢慢回過味來。

「屬下是從郡守府里的同學那听來的。」徐先生是本地人,有不少同學在南丘郡官方任職。

「是你同學主動告訴你的?」南齊進一步追問。

「呃。」徐先生額頭上流出汗來,總不能把跟同學一起去嫖妓的事情說出來吧,「是的,是他主動提及此事。」

啪,一個杯蓋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靠,好一個厲顏,居然拿我當槍使,你跟丁馗有齷齪我管不著,算計到我頭上來就不行。」南齊恨聲說道,「道卡給我撤了。」

「那‘丁馗中隊’的事?」軍官小心翼翼地問。

「來人啊!」南齊指著軍官說,「軍用物資你也敢攔截檢查,是想造反嗎?把他綁起來,即刻送往201師團第一大隊,請丁大隊長發落。」

徐先生噤若寒蟬,縮在一邊不敢出聲。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南齊轉頭對著徐先生說︰「明天你就到郡守府去,跟郡守大人揭發你那同學,他假傳消息禍亂百姓、欺上瞞下蒙蔽地方官員,請求大人判他游街示眾。」

「啊!這,這……」徐先生沒想到跟南齊邀個功會鬧成這樣,揭發同學的事情萬萬做不得,事情傳開了以後走到哪都很難混;不听南齊的現在就混不下去,搞不好還有性命之憂。

「事情做好了,花銅城還有你一席之地,否則,哼哼。」南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柳豫一行人從都城返回巨羊城,因為想在過年前趕到,一路的行程安排得十分緊湊,全程快馬加鞭,寧願錯過城市露宿郊野,也不貪圖享受逗留某地而耽誤行程。

當他們趕到南丘郡城時距離新年還有兩天,隊伍里有乾佑和丁芬的體力透支得厲害,柳豫建議在郡城休息一晚,反正到巨羊城還剩下不到一天的路程。

當柳豫等人剛剛選好一家客棧,就看見衙役押著一輛囚車經過。

「哦?這個郡守府書記官假傳郡守的消息?」柳豫讓人去打听回來的消息出人意料,「誰逼得厲顏犯這個錯誤?這不把地方的薦吏都得罪了嗎?」

可惜都城回來的這一路人沒有可以跟柳豫探討問題的。

第二天,柳豫帶人趕回巨羊城,得知費則在冰鮮專賣行總部隔壁的華夏車馬行,第一時間就過去找費則。

「厲顏那書記官是你設計的?」柳豫見費則首先問這麼一句。

「怎麼樣?有不足之處請指教。」費則相當于承認了。

「就知道會是你搞的鬼,來,詳細說來听听。」柳豫並不知道事情的細節,不好匆忙做出評價。

原來呂楊安排手下收買了郡守府的書記官,向厲顏獻計慫恿南齊出頭,讓花銅城先設立道卡,厲顏看看花銅城道卡的反應如何,再決定下一步如何進,而後就有了花銅城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的背後推手就是費則,他一手策劃了郡守府、花銅城和「丁馗中隊」三方面的行動,導演了整個的一台戲。

「哈哈哈,有點狠吧,反間計中計,那厲顏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柳豫听完大笑。

「他在這里的日子好過了,我們的日子可就難過啦,你說是不是?來人,給柳先生端盆熱水洗洗臉。」費則注意到柳豫的倦容。

「恩,厲顏要不是總想著針對少主,便不會采納書記官的建議,就沒有後面懲罰自己幕僚的事情,說是來是他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柳豫走到費則跟前,揭開費則的茶盅蓋看了一眼,然後端起茶盅就喝。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算得到南齊的反應?」費則這時像一個急于表現的小孩。

「切~~別瑟,無論南齊有什麼反應,最後還不是要順著你的算計去找厲顏麻煩,你就別在我面前賣關子了。少主是怎麼處理那個軍官的?」柳豫沒有滿足費則的願望,直接戳穿。

「呵呵,你猜。」費則沒有得逞十分不甘,就是要賣一賣關子。

「好吧,你贏了,我猜不出來,請費先生告知。」柳豫還行了個禮。

「哈哈哈,孺子可教啊。少主的處置頗妙,問大本營要來一批俘虜,讓花銅城的地方軍押解俘虜去修路,只要把花銅城的主干道修好了,這件事情便一筆勾銷。」費則佩服的表情是對丁馗的。

「少主的處理事情越來越帶自身的風格,看押俘虜去修路,本身是彰顯武力的軍人作風,又幫助地方上的百姓改善生活;明著懲罰南齊的手下,暗地里又送給南齊一份政績。嘖嘖嘖,好手段,給我就未必能想出來。」柳豫也贊嘆丁馗的處理方法。

「同時還加強了軍方對地方的影響力,王登主帥留在南沼州的日子更舒坦,地方上更不好對軍隊說三道四,少主的口碑嘛,自然而然地提升。」費則習慣性給柳豫做補充。

「柳先生,費先生,你倆在聊些什麼呢?」門外傳來丁馗的聲音,「這盆熱水給誰用?柳先生啊,來,給我,我端進去。」

話音未落,丁馗端著一盆熱水走進屋。

柳豫趕緊走上前去,伸手要接過臉盆,「少主,這可使不得,柳某怎能讓您來服侍。」

「誒,」丁馗轉身用肩膀推開柳豫的雙手,快步走到臉盆架旁將熱水放好,「你不能給我一個禮賢下士的機會嗎?我不習慣當貴族少爺。」

「呵呵,少主真夠直接的,不熟悉的人听了會把您當魯莽的軍人看待。」費則對丁馗不像以前那麼拘謹。

「不當,我那是直爽,不能說成粗魯,今晚罰費掌櫃做東,請大家伙吃飯喝酒。」丁馗也沒有當主公的樣子。

「是該慶祝一下,恭喜少主的謀劃除去一個障礙。」柳豫搶過丁馗手上的毛巾,浸一浸熱水,趕緊拿起來擰干,胡亂擦幾把臉。

「哦,這話怎麼說?」丁馗剛從軍營里出來,並不知道最新發生的事情。

柳豫將昨天在郡城看到的事情跟丁馗說了一遍,又分析出本地的薦吏會因此厭惡厲顏,沒有本地人會繼續真心實意地厲顏辦事。

「從巨羊城到花山郡城的通行權那厲顏是不好意思再爭了,他有什麼小心眼都會被人放在桌面上,沒人願意替他掩蓋,就華夏車馬行而言,少了一大掣肘。」柳豫最後說道。

「恩。這麼說費先生的功勞最大,非但不能罰他還要有獎勵咯。」丁馗現在的笑意能看出是由內心而發的。

「在下愧不敢當。」厲顏那副驕傲樣沒看出半點慚愧。

跟丁馗相處久了,厲顏知道丁馗是真不喜歡虛情假意的客套,倒不如率性一點,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

「那今晚我請客,一來替柳先生等人接風,二來表彰費先生妙計安天下。丁羽,去把迎客樓包下來,想吃什麼就點,今晚敞開來吃,回去不許說肚子餓啊。」丁馗讓手下最大的吃貨來安排宴席,那是決定下血本了。

「我去拜見一下錢老,順便通知他。」柳豫拔腿就要走。

「等等,」丁馗一把拉住柳豫,「你們剛回來,錢爺爺有許多話要跟錢供奉和丁芬說,這時候找他不合適。晚點吧,等等他們會過來的。」

果不其然,老錢頭把施將和丁芬單獨叫進房中,關起房門教訓徒弟。

「好好好,」老錢頭的激動勁已過,臉上看不出喜色,「沒有辜負為師和你祖師的期盼,你終于踏進那個境界了。」

施將跪在老錢頭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不才弟子施將,感謝尊師的教導,僥幸晉級箭手之巔。弟子必不敢忘尊師教訓,日後潛心研究箭術,為師門完善箭術之傳承。」

「弟子丁芬恭喜尊師功德圓滿,恭喜師兄出師,弟子必定追隨師兄的腳步,為攀登箭手之巔奮發蹈厲。」丁芬有模有樣的也磕了三個響頭,那些說辭是施將在路上教她的。

施將磕頭是出師的儀式,屬于老錢頭師門的規定,並非所有弓箭手都需要這麼做。

老錢頭認真地說︰「今天還有其他事情,話不跟你們多說。施將,不要急于告訴我大箭師的事,先潛下心來深刻體悟,在沒有新的想法後才做總結;丁芬,在晉級落日箭手前不許打听大箭師的事,一切修煉仍需按為師給你制定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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